這麼久生活作息,包拯已經習慣了七點起牀。突然這麼早被拉起來,倒是還有些許睏倦了。
“碧青,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啊?”包拯打了一個呵欠,就走進了衛生間。
徐碧青興致勃勃的煮着早餐,還順便提高音量回了包拯一句:“昨天忘記和婚紗店的人預約了,若是今天他們沒有名額了,咱們可就白跑一趟了啊!……”
包拯正好刷着牙,聽到徐碧青的回話,也就不吱聲了。
二人匆匆忙忙吃完早飯,就驅車前往本市最大的婚紗攝影店——臺北新娘。這是本市鼎鼎有名的婚紗店,以水中拍攝精細絕美而出名。在這裡,不論你想要什麼樣的拍攝場地,婚紗店都有能力提供。但是,這裡每天只接待兩位客人,其他的,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拍得上。
一到婚紗店,就受到了前臺小姐的熱情接待。
“請問兩位客人有預約嗎?”標準的職業微笑,彷彿經過打磨一般。
徐碧青笑了笑,道:“沒有預約。”她說的理直氣壯,倒把前臺小姐弄得有點懵。該不會是遇到什麼砸場子的了吧?
“那請問兩位有什麼需要嗎?”前臺小姐依舊職業般的笑着,可是眼神中卻多了絲警惕。
以徐碧青的敏銳,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警惕,心裡無奈,面上卻是一派好心情:“我們當然是來拍婚紗照的嘍,不然能幹嘛呢,不知道你們這邊還有預約嗎?”
前臺小姐楞了一下,隨後低下頭翻了一遍她面前的記錄表,接着才擡起頭抱歉道:“真是抱歉,我們的預約已經滿了。如果兩位想要拍婚紗照,可能要等一個星期以後了啊!……”
話落,徐碧青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個星期?她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一個星期之後又哪有什麼時間來拍婚紗照?雖然可以和頭請假,不過終歸是不太好。
“不能幫個忙嗎?我們很忙的,除了今天,以後不會有什麼空閒的時間了啊!……”
“真的很抱歉,這是公司的規定,所以.....”
“真的不行
嗎?”
“對不起,小姐,這是規定。”前臺小姐也是一臉無奈,平常人家聽到沒有就非常識趣的離開了,今天這位小姐好像很執着啊......
醞釀了許久,徐碧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開口道:
“其實,並非我心急。只是我的身體......咳咳.....支撐不了那麼久了......咳咳....”說着,徐碧青假裝虛弱無力的躺倒在了包拯懷裡,貝齒咬着脣瓣,彷彿正在忍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前臺小姐:“......”
這位小姐,你真的確定你得了不治之症嗎?我怎麼覺得你還挺生龍活虎的呢?
不知情的包拯怔怔的看着徐碧青倒在他懷中,有些不知所措。碧青她怎麼了?是生病了嗎?爲什麼臉色這般蒼白?究竟,究竟.....
於是,沒有經過事前對手戲的二人就......
“碧青,碧青,你怎麼了......”包拯愣愣的念着徐碧青的名字,手臂的力度卻在不斷增加。腦海裡紛紛亂亂的,沒個頭緒,他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包黑炭,咳咳......你放心吧,我們.....咳咳,一定能拍的....咳咳......”徐碧青還以爲包拯已經“心有靈犀”的領會了她的想法,於是這戲順着就演了下去。可她忘記了,包拯這樣耿直的性格,又豈會在事先沒有預備的情況下說謊呢?
他更願意相信的,是徐碧青對他隱瞞了什麼“不治之症”!
“我們不拍了,不拍了,我帶你去看大夫,現在就去......”失措的包拯攬緊了徐碧青,慌亂的就想抱着徐碧青朝門外走去。
沒事的,沒事的,碧青她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包拯心裡雖然默默的安慰着自己,可是他的雙手力度卻越來越大,彷彿要將徐碧青整個人融入他的身體之中。
徐碧青一看包拯這架勢,貌似有點超出了她的預料。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和她一起聲淚俱下的對話嗎?怎麼就往外面跑了?
“包黑炭,包黑炭!”抓住包拯的衣領,徐碧青背對着前臺小姐惡狠狠的說着話。
包拯這下是真的懵了,看徐碧青這神情,好像並不像病
入膏肓啊......那剛纔,她怎麼會那般虛弱無力呢?
“笨蛋,我那叫高超的演技知不知道?!”徐碧青翻了個白眼解釋着,真是敗給他了,連這點默契都沒有,真是枉費她那麼賣力的演出。
“呃?”包拯愣愣的蹦出一個字之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碧青她剛纔原來只是在演戲啊,果真是關心則亂,他如果細心一點,早該看出來的。碧青身體這麼健康,又怎麼會輕易就生病了呢?而且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
“現在抱我回去,就說想要完成我最後的心願——拍婚紗照。”徐碧青狡黠一笑,在包拯的耳邊緩緩說出對策。
包拯聽罷,遲疑了一下,纔開口道:“碧青,欺騙人家,不太好吧。我們可是警察,不能這樣做。”
“笨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們不知變通,難道我們也不知變通嗎?!還是說,你其實根本不想娶我?”說着,徐碧青故作傷心的掩面而泣。
包拯這個“愛妻如命”的“未婚老公”當然是立馬就妥協了,天大地大,不如懷裡的“老婆”最大!
“碧青,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配合。”那神情,彷彿在偵破的現場似的。
徐碧青暗自偷笑了下,便又“虛弱”的躺倒在了他懷中。
包拯這下知道了對手戲,自然是演的入木三分,再加上他剛纔的真情流露,前臺小姐也是微微有些動搖。留下一句“請二位稍等”,就匆匆跑向了二樓。
一旁的包拯看着徐碧青露出欣喜的笑容,也漸漸笑開了。他其實還不知道,在他的心中,徐碧青已經比那些禮儀教條的分量還要重上許多。
爲了她,他可以做出很多他曾經以爲此生永遠也不可能做的事。
例如,演戲。
二人的事情很快便得到了解決,臺北新娘的高層還臨時召開了一個短暫會議,接着便將二人領上了化妝間和更衣室,領頭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
“兩位裡面請,鑑於你們的情況特殊,所以我們臨時開啓了綠色通道,化妝師和造型師很快就到,二位請稍等片刻。”說着,小姑娘便異常勤快的將徐碧青攙扶坐下,還格外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