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青終究還是沒能撐下來,再見到包拯沒一分鐘,就暈了過去。
包拯抱着她,也不再提及什麼男女之防,緊急的將她送到護士站。
氧氣罩,點滴,擔架,急診室......包拯呆呆的看着,心裡突地就感到了絲絲疼痛。碧青她,一定會沒有事的吧。她是那麼堅強的人啊,怎麼會被一點點困難給打倒呢......
茫然的站在急診室外,包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無能爲力。在這個時代,他出事了可以讓碧青幫忙。若是碧青出事了呢,他又能找誰幫忙,他又能幫碧青什麼......
手術不過經歷了半個小時,徐碧青就被推出來送進了病房。她的傷勢並不是很重,主要是失血過多,補充了血漿,縫合了傷口,她的呼吸就漸漸平緩了下來。
躺在病牀上,她蒼白的面容彷彿冰雪一般。
沒等包拯緩下心來,病房門倏地就被大力推開了。
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的身後跟着七八個黑衣保鏢,眼神犀利,隱隱有幾絲憐愛在裡面。
“伯父......”包拯幾乎不敢看徐衝了,聲音小小的,彷彿在道歉一般。他沒有保護好碧青,讓她這般沒有力氣的躺在這裡,是他的錯......
徐衝微微嘆了一口氣,就坐到了徐碧青的身邊。他接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她這個寶貝女兒,雖然行事張揚,卻是從來沒有過受傷的。因爲他很早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將一切威脅碧青的傷害杜絕在萌芽之中。
這次的事,他從那個肇事司機那裡也聽說了。雖然是個意外,卻給他敲響了警鐘。包拯這個黑炭小子,雖然爲人正直,卻是太影響碧青了。
今天是不甚嚴重的車禍,以後呢?會不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他一把老骨頭了,真的經不起這般折騰......
所以,別怪他太過狠心了。
“包拯。”淡淡的口氣,冰冷如刀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包拯。
包拯的心倏地一緊,“伯父,什麼事?”惴惴不安的,彷彿在預告下面即將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
徐衝緩緩說着,似乎並沒有說出什麼重大的言辭。“碧青這次的車禍是個意外,你不必掛在心上,人沒事
就是萬幸了啊!……”
“晚輩,晚輩......”包拯說了幾個字,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的。他心裡的愧疚與疼痛,又豈是能這般說給徐伯父聽得?他的女兒,現在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
“你不必說了,這次的事我雖然不怪你,可是我卻希望,你不要再和青青來往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想要再聽見後面又有什麼事發生。”徐衝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
“我.....”包拯想要拒絕的,可是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半點理由來。
“如果你現在沒地方住,我在市區還有一套房子,我會派人送你過去,你就在裡面住下吧。那裡離警局也近,工作起來也方便,我與你們的頭說過了,以後你就是他們分局的人,不要再來總局見青青了啊!……”乾淨利落,字字彰顯徐衝商人本色。
包拯知道自己是沒有任何資格反對的,苦笑一聲,他沉默了。沒想到還是他想錯了,碧青她的確是一個千金名媛,不是連飯都吃不飽的平民子女。以前是他想的太過簡單了,所以纔看不見她身上那麼明顯的千金氣質。
若是在他們那裡,他說不定還能有勇氣向伯父解釋,向他保證,甚至向他......提親。可是在這裡,他什麼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能夠照顧人家千金小姐呢?
沒有任何理由迴應,包拯只好答應下來。“好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多待了,現在我就派人送你過去吧。缺什麼東西和他說就行,你就不必回碧青那裡了啊!……”
“好.....”
苦澀的笑笑,包拯擡眸看躺在牀上的徐碧青最後一眼,就跟早了保鏢後面,一步一步離開病房。這應該是最後一次看見碧青了吧,以後他一定沒有機會了。徐伯父一定會將她保護的好好的,不會像他這般,竟然讓她受傷了。
包拯心裡這樣想着,表情卻是越來越落寞。
僵硬的上了徐衝的車,離開醫院,他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離開碧青的生活,究竟會是怎樣的呢?他會不會,連吃飯都成爲最大的問題......
半個小時後,司機帶着包拯來到了徐衝市中心的別墅。
這是徐衝
名下地段最好的別墅,位於市中心,寸土寸金。可是徐衝因爲徐碧青喜歡安靜的緣故,並不常在這裡住着,除了一個經常打掃的鐘點工,這個別墅,幾乎是“無人煙”了。
包拯進來的時候,只覺得這個房子空曠的離譜了。精美的傢俱,華麗的裝飾。比起碧青的公寓,這裡不知道昂貴了多少倍。就算是包拯這個外門漢,也知道,眼前這個房屋,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天價。
只是,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高興的。空曠的屋子,他除了覺得落寞,什麼都感覺不到。
碧青不在這裡,他的情緒,完全高漲不起來。
“包先生,明天會有保姆按時給您煮飯,也會有專門人送你去警局,請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啊!……”保鏢恭敬的說着,卻是冷冷的。
“好,替我謝謝伯父了.....”包拯笑笑,卻是沒什麼笑意的。徐伯父他想的還真是周到啊,不管是明天還是以後,似乎全部都考慮到了。這樣做,他應該是想要他再也不見碧青吧.....
保鏢匆匆離開,偌大的別墅,頓時只剩下包拯一個人。
簡單的洗漱了下,包拯就隨便找了一個房間準備進去休息。
可是躺在牀上,他卻是翻來翻去睡不着。心裡記掛着碧青的傷勢,即使眼睛疲憊酸澀的睜不開,睏意卻還是沒有向他襲來。
直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包拯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可是沒等他睡上一會,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叩叩——
“是包先生嗎?我是保姆陳姐,您要起牀吃飯嗎?車已經在門口等着了啊!……”一個舒緩的女聲緩緩在門口響起,伴隨着清脆的敲門聲。
包拯眉頭一皺,緩緩睜開眼睛,卻只看到了頭頂上白色的天花板。
陳姐遲疑的又叫了一聲。“包先生?”
包拯撫着額頭,慢騰騰的坐起身,還沒說話就感到了右手臂傳來的疼痛。他這麼點傷口都這麼疼痛,那碧青呢,一定更難過吧。而且她又是姑娘家,傷在額頭,她的心裡,一定是......
想到這裡,包拯的胸口又悶悶的疼痛了。
“包先生?”陳姐又叫了一聲,聲音越發遲疑。徐老爺他不會說錯了吧,這裡其實是沒有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