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誰的惡作劇?是張四軍本人還是來自幽冥地府的未知?秦少陽的心理突然變得‘陰’霾起來,而站在一旁的胡牙子更是一臉的驚懼。
“孃的,這事兒還真夠邪乎的,不管怎樣,你說的那個地方,咱們都得再去一趟!”秦少陽半天才開口。
胡牙子一聽也是連連點頭:“嗯嗯,沒錯,再去一趟,有小哥在,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你可拉到吧,你都三十歲的人了,見到死人啥的還怕的要命,我這麼小,以爲我就不害怕嗎,真是悲劇!”秦少陽受不了他的奉承,當即‘陰’陽怪氣的駁斥了一番。
“得,你說什麼都行,咱現在趕緊下去吧,萬一那張四軍還活着呢,可得把他救出來,咱駝子嶺村可不能出了這等要命的事兒。”胡牙子道。
“那走吧,你前面帶路。”
胡牙子帶着秦少陽往‘洞’子深處走去,一路走來,皆是滿壁的巖畫,盡是些稀奇古怪的內容,直‘弄’得秦少陽犯嘀咕,這遠古先民着實有點太蠻荒了吧?
不知不覺走到一處岔路口,胡牙子站住不動了,秦少陽見狀趕忙問道:“咋回事兒,是不是不記得從那條路走了?”
“不對勁兒啊,上次我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在岔路上放了一塊大石頭當指示標,怎麼今天一來就不見了,真是奇怪。”胡牙子一臉地百思不得其解。
“他大爺的,一定是那張四軍還沒有死,才搞出來的。”秦少陽根本就不信有鬼,除非胡牙子撒謊,不然一定是人所爲。
“那怎麼辦,我已經不認識往那條路走了,真是點背!”胡牙子捶‘胸’頓足,似乎極爲惱火。
秦少陽倒是沒什麼,當即說道:“隨便撿一條路走就行了,如果走錯了,大不了再退回來便是了。”
胡牙子一想有理,當即便選擇了一條自認爲是正確的道路,然後帶着秦少陽繼續往裡走,因爲胡牙子帶着火把,所以一路走來,倒也沒有被地上的坑坑窪窪給絆倒。
不多時倆人再次來到一處岔路口,秦少陽看看胡牙子,後者則是一臉的欣喜:“沒錯,我記得裡面還有一個岔路口來着,我也在道上放了一塊大石頭,你等我給你尋‘摸’尋‘摸’。”
胡牙子在三個道口都看了看,結果卻一臉哭喪樣地走到秦少陽身邊說道:“真是活見鬼了,我在這兒放的石頭也不見了。”
秦少陽更加無語,當即問道:“你確定沒走錯吧?”
“十有八九就是這條道!”胡牙子重重點了點頭。
“那就再選一條隨便走,反正咱走的道上我都刻上了記號,如果前面沒了路或者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情況,咱們完全可以順利地退回來。”秦少陽說道。
胡牙子見狀,心裡對這小哥更加佩服的要命,自己都忘記做記號,誰知他卻想得到,唉,自己算是白比人家多活十年吶。
倆人再次選擇了一條胡牙子認爲可能是的道兒繼續走下去,然而這次秦少陽倒是覺得不大對勁兒了,因爲牆壁上突然沒有了刻畫,然而在之前的石壁上,從來就沒有斷過。所以他疑慮,這次是不是走錯了?
倒是胡牙子一路走得踏實,反正不用自己‘操’心,有小哥在,就算是碰到了鬼怪,也是有法子制服的。經過這一系列事件後,胡牙子鐵了心認爲自己是在跟着一位小神仙。
終於還是秦少陽太過擔心,倆人走到盡頭就看到了一條通往底下的石梯,跟之前胡牙子描述的一‘摸’一樣。
“哈哈,總算找到路子了,從這兒下去,指定錯不了。”胡牙子指着石梯欣喜道。
秦少陽當即從胡牙子手裡拿過火把在前帶路,倆人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一個巨大的溶‘洞’之中,四周的環境也跟胡牙子描述的相差無幾。
“應該就是這兒,咱們到處找一找,應該就能找到那具‘裸’體‘女’屍。”胡牙子當下提醒秦少陽道。
秦少陽每當胡牙子把話說完就已經開始到處尋找了,然而轉悠了一大圈兒也沒看到胡牙子之前描述的那個大石頭‘牀’以及躺在上面的‘裸’體‘女’屍。
“你是不是唬我呢,那大石頭‘牀’跟‘裸’體‘女’屍在哪兒呢?”秦少陽很疑‘惑’地看着胡牙子。
胡牙子一聽,當下拿起火把也四處瞄了一圈之後,再次哭喪着個臉:“我敢打包票,就是這個溶‘洞’錯不了,可爲什麼就找不到石‘牀’和‘女’屍了呢,這地方實在是邪乎的很!”
“你確定是這個地方?我可是很認真地問你話呢!”秦少陽加重了語氣,直勾勾地盯着胡牙子。
胡牙子被秦少陽這麼一看,當即連連點頭:“我發誓,就是這個地兒,就是這個地兒,保證錯不了!”
“那如果這樣的話,咱還是撤回去吧,因爲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什麼狗屁探險了,這完全就是赤luo‘裸’的鬼玄之說,這可不是咱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秦少陽嘆了口氣,擡腳就準備往回走。
“別啊,那張四軍怎麼辦呢,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胡牙子見秦少陽真的要走,當即趕忙攔住。
誰知秦少陽‘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只是站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胡牙子,後者被他這麼一看,登時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小子是不是沒給我說實話?”秦少陽總算開口了,只不過這句話讓胡牙子感到十分驚訝,滿眼皆是驚慌之‘色’。
“什麼,什麼沒,沒,沒說實話,我什麼都,都對你說了。”胡牙子顯得異常失措,語言也變得結結巴巴,這倒真讓人感到懷疑。
“行了吧你,打從一開始你就是在騙我,還編什麼狗屁‘裸’體‘女’屍,什麼大石‘牀’,現在我在給你一次機會,把所有的實情告訴我就行了,不然我可真的救不了你。”秦少陽冷冷一笑。
胡牙子臉上青一下紫一下,最後纔不得不說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果真是個人物,不過我有點納悶,你是怎麼看出我在撒謊的?”
“很簡單,外面巖壁上的現代人刻畫的痕跡明顯就是新刻上去的,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做的手腳。但你說你之前來過,以我對你的觀察,你是一個極爲細心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每個岔路口放一塊大石頭做路標,所以你也不可能看不到那副刻畫。可是當我要求你過去看石壁上的刻畫時,你卻表現的十分驚訝,完全一副剛剛纔看到的驚異表情,而且能一眼認出那個現代人就是張四軍,以至於我不得不懷疑那副刻畫是你做過的手腳!
再後來,每次遇到岔路口你都說自己做上了路標,當然你說的確實是實話,可你以爲我看不到你將那些石塊兒踢到一邊,然後帶我從另一個岔口走嗎?就你這點伎倆還想瞞過我的眼睛,你真當我是一‘毛’頭小孩子是不是,丫的呸!”
“我現在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厲害,竟然能從細小入微的地方發現破綻,牛,果真是牛!”胡牙子此時一臉彪悍之‘色’,當即惡狠狠地說道:“沒錯,那副刻畫是我做的手腳,張四軍的形象確實是我刻上去的,目的自然是爲了故‘弄’玄虛,好讓你掉進我編造的故事裡,然後爲我所用。至於岔路口,呵呵,沒錯,現在咱們待的這個地方的的確確只是一個普通溶‘洞’,真正的蛇‘女’古墳根本不再這裡!”
秦少陽笑了笑:“你可真有意思,剛開始還給我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愚昧村民的樣子,其實你都不用裝,能染上那麼重死氣的人豈是一兩天就能辦到的嗎,只有長年累月跟死人打‘交’道的纔會成爲那個樣子,所以在第二次從你家出來後,我就已經意識到你是一個盜墓賊,而且是個從事多年盜墓生涯、擁有極其豐富經驗的盜墓賊,這個我說的不錯吧?”
“不錯,你說的一點都不錯!不過你再聰明也沒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發現我們秘密的人是不能活着走出這蛇窟的!”胡牙子說着便從兜裡‘摸’出一把手槍,冷冰冰地指着秦少陽的腦袋,手指也已經扣在扳機上,也許下一秒,對面的秦少陽便腦漿迸裂而死!
可惜秦少陽卻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在槍口的注視下對着胡牙子笑,這種笑有點玩‘弄’的意味,就想大人看待小孩子玩‘尿’泥時才具有的笑容,這讓胡牙子感到十分驚訝。
“我說胡牙子,真沒看出來啊,這駝子嶺村百十戶人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呢?”秦少陽深深嘆了一口氣,“本打算今天救你的,算了,你最好趕緊開槍,我也落得個清靜。”
“你到底什麼意思?”胡牙子瞪着秦少陽,他一點都琢磨不透這個只有二十郎當歲的小哥,他擁有記憶前到底是做什麼的?
“胡牙子,你是不是覺得我之前說的話都是在放屁呀,告訴你,這次你身上的死氣可不同以往,而是真正能要人命的死氣,你爹也確實是因爲你身上的死氣感染才差點歸西的,你以爲我是在危言聳聽,那麼現在請你‘露’出自己的‘胸’口看看,看看是不是有兩個巨大的黑‘色’‘陰’影已經完全籠罩了你的‘胸’膛?”
胡牙子一聽當即滿臉駭‘色’,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刷地一下浮現在他的臉上:“你,你,你,你怎麼,怎麼會知道?”
“我不但知道,我還清楚你最多活不過三天,最多,記住了!”秦少陽知道現在的主動權已經完全‘交’在了自己手上。
胡牙子咚地一下跪倒在地上:“小哥,算我對不住你,我之所以想對你下手,也是怕你回去將我跟張四軍盜墓的事情傳出去,一旦讓我爹知道了,一切就都完了!”
“你爹?什麼意思?”秦少陽感到很好奇,爲何胡牙子單單怕他爹知道,難不成他還怕被打屁股?
“我爹,唉,跟你說實話,我爹年輕的時候就是這一帶有名的盜墓之王,三十年前爲了盜掘蛇‘女’古墳,這才喬裝打扮來到駝子嶺村,可惜蛇‘女’古墳裡機關重重,玄象莫測,他老人家一不小心中了蠱,這才罷手。不過他也瞭解到蛇‘女’古墳是不可擅動的災相之地,一旦破壞了墓室風水,整個駝子嶺村都要跟着遭殃,念在村裡人對我家都很友好的情分上,我爹讓後人立誓,永遠不得踏入蛇‘女’古墳半步,不然,不然就算是親兒子,他也會殺無赦!”胡牙子一臉懊悔,不停地嘆氣。
“原來你爹竟然是盜墓的翹楚,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秦少陽一時傻愣住了,一個勁兒地唏噓不已。
“小哥,小哥,我胡牙子可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只是怕被老爹發覺纔想對你不利,如果你不將這事兒傳出去,我胡牙子從此以後給你當牛做馬,永遠服‘侍’你!”胡牙子依舊跪在地上,滿臉哀求之‘色’。
秦少陽心裡一笑,他也清楚這胡牙子的爲人,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會對自己有謀害之心。現在他把什麼都告訴自己,也是希望能夠得到自己的信任,好救他一命。說句不好聽的,這胡牙子就是一個貪財貪財的怕死之徒,只要能讓他活着,他絕對會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爲人做牛做馬。
“好了好了,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馬,我也不會把這事兒告訴你爹,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折蛇‘女’古墳的注意就是了。”秦少陽說道。
胡牙子一聽,當即喜出望外,連忙朝着秦少陽磕了三個響頭才說道:“這麼說你願意救我了,恩人,恩人,你一定要救救我!”
“現在帶我去你闖禍的地方,快點!”秦少陽將胡牙子從地上拉了起來說道。
“走,我帶你去,這邊兒走!”
這次胡牙子因爲‘露’出真實身份,也就不再裝的唯唯諾諾,矯健的步伐,靈活的身手,活脫脫一個盜墓賊才改具有的素質。就這樣七拐八拐,他倆來到一處比之前更加寬敞的溶‘洞’之內。
“四軍,把火把點上!”
聲音剛落,就見溶‘洞’一側突然亮起,一個人影竄了出來:“哥,咋地了?”
“甭他**問那麼多,咱闖禍了,小哥是來救咱的。”胡牙子厲聲喝道,對面的男子唯唯諾諾,果真是那張四軍。
“我們其實也沒進到真正的古墳裡面,就是在外圍打個套套,這不剛前兩天才挖出一個‘洞’,進到墓道里面,而且還對一具棺材開館 了!”胡牙子將秦少陽待到一個小‘洞’裡面,沒走多久,裡面出現了人工修建過的痕跡,一條筆直的墓道直通向前。
就在入口處,一具棺材被打開了,裡面躺着一具‘女’屍,果真像活人一般,靜靜地躺着那裡。
“入殮,現在就入殮,一切都還來得及!”秦少陽很凝重地說道。
入殮,也叫做大殮,即入棺儀式,也就是奉屍入棺。
如上所說,人死後,其家人將死者屍體留在家中幾天,謂之“停靈”。而停靈的目的就是“喪之以禮”,民間稱人死後到出殯,謂之停靈,實際應是入殮後方稱停靈。靈,是指靈柩。
漢朝劉熙釋名施喪志載:“屍已在棺曰柩。”即入殮後才稱靈柩,所以停靈是指入殮之後而言的。殮後又稱“即殯”。是說即將殯的意思。如上所述,古稱殮而未葬曰“殯”。殯的內容重在體現禮的程序和具體表現方式,而葬只是指掩埋,世人稱殯,謂之“行殯”。是指按禮數進行祭奠,稱前往埋葬,謂“出殯”,即去殯而葬,也就是殯罷後,外出埋葬的意思。之後的人都把殯和葬‘混’成爲一談,也無可厚非。故入殮纔是殯的開始。
禮記王制記載:“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諸侯五日而殯,五月而葬;大夫、士人、庶人三日而殯,三月而葬。”秦漢以後,幾天後即葬,一般爲三至七天即葬。
“那咱咋辦,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對這個一竅不通。”胡牙子哭喪着個臉,十分無助地看着小哥。
秦少陽道:“讓我想想。”其實他腦子裡都是一些系統化的入殮知識,真到用的時候還有點不知所措,所以現在的秦少陽除了回想,也沒有旁的辦法。
“其實,這停靈原本不是‘喪之以禮’的意思,而是由以訛傳訛形成。相傳殷商時期,一個庶人的母親死了,卻苦於無錢埋葬,便一連守着老母遺體哭泣。這天一個朋友從遠方路過他家,看他哭得雙眼紅腫,才發現炕上死去的老人,於是起身朝老人屍體拜了幾拜,然後轉身問這位庶人爲何不葬,秀才難以啓齒說自己沒錢,便掩飾道:“母親對我恩大於天,我怎麼忍心就將之埋了呢?我想讓她在家裡停幾天,萬一能活過來,好再盡一盡孝心。”朋友聽後很感動,掏出一些銀兩說:“兄長孝心,可感蒼天,這是小弟的一番心意,務望笑納。”說罷放下錢財就走了,這事後來被人知道,便紛紛效仿,以示孝道。
“等等,我知道咱該怎麼做了。”秦少陽一拍腦‘門’子,突然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