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十四

第二天,一大早喬依就起了牀,給何亞勳買了早飯送到寢室,順便叫譚文一起去辦事。

“你們去哪裡?”何亞勳警覺地問。

“我告訴你,我們要去一個賓館。”譚文故意說。

“小心我把你閹了,讓你媽以爲自己當初生的是龍鳳胎。”何亞勳說。

“哎呀呀,你居然說這樣的話,也不怕喬依聽了不舒服。”譚文說。

“她什麼都不懂。”何亞勳說。

“好了,走了,遲到了。”喬依說,她實在不想聽那些本應屬於男生寢室夜話的內容。

喬依和譚文以出去玩爲由把剛剛穿戴好得君君帶了出來,張嬸也放心地把君君交給了他們。七拐八拐總算找到了嚴婷婷地址上的房間,按照約定敲三下門,再停幾秒鐘,再敲三下。嚴婷婷來開了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門外的三個人拉了進來。

“你到底搞什麼?”喬依問她。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嚴婷婷指着房間裡一位和藹可親的阿姨說,“這位是黃清警員,專攻罪犯的心理,擅長心理學,能喚醒人們潛意識裡想表達卻又無法表達的東西。”這時喬依和譚文才發現屋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還被嚴婷婷說得一愣一愣的,還是禮貌地上去打了個招呼。

嚴婷婷把君君叫了過來,對黃清說,“他就是君君,黃阿姨,拜託你了。”

“你這丫頭,還跟我客氣。”黃清說,然後又對君君說君君喜歡畫畫是吧。我聽說你畫得很不錯的。

君君聽別人誇獎他,馬上得意地笑了起來。

“君君畫畫給黃阿姨看好不好,如果你畫的好的話,阿姨就給你買天線寶寶好不好?黃清像幼兒園的老師一樣具有親和力。”

“好。”君君一口就答應了。

“那跟阿姨去另外一個房間畫好不好?我怕他們想跟你搶天線寶寶的。”

“好!”君君又一口答應了。在黃清的引導下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喬依和譚文還在一愣一愣的。“這人到底是誰啊?”喬依問。

“不說過了嗎,黃警員,我爸的同事,專攻罪犯、證人的心理,這次到這裡來就是因爲一起案子叫她過來幫忙的,牛啊。”嚴婷婷說。“反正等會你們就知道了。”

“那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譚文問。

“哎呀,我不說了等會你就知道了嗎?慌什麼啊?看看電視。咦,喬依呢?”嚴婷婷四處看,最後看到喬依已近躺在牀上快睡着了。“壓着遙控器了。”嚴婷婷邊說邊給喬依翻了個身。

嚴婷婷拿了遙控器開了電視機,畫面一出來就是一男一女在接吻。

“換!”譚文說。

嚴婷婷換了一個臺,是兩個人在相互亂摸。

“換!”譚文說。

嚴婷婷又換了一個臺,是兩個人脫衣服。

“換!”譚文又叫。

嚴婷婷又換了一個臺,結果回到了第一個接吻的頻道。只有三個頻道,嚴婷婷說,然後自己盯着屏幕看得津津有味,譚文則把頭偏向一邊,不時有又瞄一眼。

“想看就看,裝什麼裝?”嚴婷婷鄙夷地說。

“誰裝了?”譚文很不服氣。

“學一下吧,免得以後把女朋友舌頭咬掉了。”

“你真噁心。”譚文正視着屏幕說。

“你真高雅。”嚴婷婷哼哼地說。

兩個小時候後,電視裡面的當初接吻的兩個人已經生了兩個小孩了,黃清和君君進來了。黃清手裡拿了幾張畫,君君懷裡抱了一個天線寶寶。

“黃阿姨,怎麼樣?”嚴婷婷激動而期待地問黃清。

“你們看了就知道了。”黃清把畫交給嚴婷婷。

“啊!!!”嚴婷婷尖叫起來。把喬依嚇得差點滾下了牀,驚慌失措地說,幹嘛?有強姦犯啊?

“你們看!你們看!”嚴婷婷仍然尖叫着。喬依和譚文湊過腦袋來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嚴婷婷把五幅畫按順序排好,第一幅,是君君和君君爸爸在馬路邊上等紅綠燈。第二幅畫的是馬路對面的燈變綠了,君君和爸爸走在人行道上,一輛車正向他們駛來。第三張畫畫的是那輛車朝他們開了過來,並且挨着君君和爸爸的身體了,第四幅畫的是君君和君君爸爸躺在馬路上,馬路上有很多血,一輛車停在他們身邊。車頭上有一個大大的紅紅的圓。第5幅畫畫的是一個人從車上走下來,站在君君旁邊看看,那個人的臉,是君君畫過無數次的一張臉,眉角的痣那麼明顯。

“黃阿姨,你怎麼做到的?”嚴婷婷問。

“這個嘛。”黃清頓了頓說,“這是職業秘密,我給你籤個名,拿到警察局他們就會做爲參考的證據了。婷婷,你真了不起。”

“黃阿姨,您過獎了。”嚴婷婷謙虛地說。

“我還有事得趕回去,就不逗留了,你們也趕緊回去吧,婷婷,你在行事中要小心爲上知道嗎?”黃清交待了幾句,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戴上墨鏡出了門。

“這是君君畫的?”喬依問。

“是的,她能用一種催眠的方法喚醒人的片刻的記憶。”嚴婷婷說。

“還有這事?”譚文不可思議地再次仔細看了看那幾幅圖畫,對嚴婷婷說,“看來你的推理是正確的。”

“現在曉得我厲害了吧,現在我們把這些畫複印幾份,我把這個原件藏起來,複印的我們每人一份,以後誰要是被肖正雄抓住了,就把這個複印的給他,告訴他原件已經被君君撕掉了。”

“那你去複印吧,我和譚文把君君先送回去。”喬依說。

“好。走。”嚴婷婷出來看了看,才大膽地走了出去。

本來是做好事的,但是卻像在做賊一樣,嚴婷婷解釋說這叫保密工作做得好,搞不好又像譚文上次那樣,莫名其妙地挨一頓打。喬依和譚文送君君回來,到校門口時,看見楊子菲沒事在那裡遊蕩。喬依本想當作沒有看見徑直過去的,沒想到楊子菲卻主動迎了上來。

“喬依姐,大上午的去哪裡了啊?沒和亞勳哥在一起?咦,這就是君君吧?你們兩個不會上午帶他去散步了吧?”楊子菲一句一個問號。

喬依只回答了一個,“不錯,他就是君君今年23歲未婚舉止優雅相貌端正家境殷實實在是戀愛結婚的首選對象我介紹給你。”喬依沒有標點符號地說得楊子菲找不到方向。

“我告訴亞勳哥去。”楊子菲悻悻地說。自討了沒趣,離開了。

問題是何亞勳根本沒有時間來管楊子菲的無聊的事情,比賽時間越來越近,訓練也越來越緊,是不能出任何差錯的時候。可是這天何亞勳卻發現肖陽屢屢心不在焉,被李主任教訓了幾次。又到了休息的時間,何亞勳急急忙忙去了廁所,人一旦緊張就會不停的上廁所,比賽時間越近,何亞勳上廁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正準備出來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人在打電話,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何亞勳把廁所的窗戶輕輕拉開,聽清楚了,是肖陽的聲音,

肖陽在電話裡說,“喬依,我不騙你,我真的有話給你說,今天下去四點,運動場外面,老地方,把東西帶過來。”何亞勳聽着不對了,老地方?什麼叫老地方?下午的訓練中,何亞勳也有些恍恍惚惚了,李主任索性將兩個人一起訓了。下午四點整點休息時間,何亞勳看見肖陽一聽見哨子響就急匆匆走了出去,然後何亞勳也跟了過去,躲在大門後面向外看,肖陽和喬依果然在一棵樹下碰了面,喬依還交給了肖陽一些像畫一樣的東西。何亞勳心裡癢癢的,很想知道他們兩個在幹什麼,但是又不好直接衝出去,在他猶豫的時候,肖陽進來了。再看,喬依也走了。到了這裡也不進來看看我。何亞勳想。

何亞勳訓練完後,準備給喬依發短信叫她吃飯,打開手機一看,喬依已經先發過來了,我有事,你自己吃飯。何亞勳無奈地關上手機。正在想吃什麼時,楊子菲來了電話,盛情邀請何亞勳一起吃飯。都說寂寞是魔鬼,所以何亞勳就去了。見了面,楊子菲說亞勳哥,怎麼不和喬依一起吃飯呢。

“她有事。”何亞勳說。

“撒謊都不會。”楊子菲說,“我告訴你她去哪裡了,去和肖陽共進晚餐了。”

“別亂說。”這確實是何亞勳不想聽的事情。

“亞勳哥,你都是要離開這個學校的人了,人家肯定要找個人來替代你了,你以爲誰都和我一樣啊,你去了再遠的地方我都會等你,你不回來我就去找你,亞勳哥,我覺得我比她對你好多了。”楊子菲說。

“你懂什麼,小孩子!”何亞勳用筷子敲了敲楊子菲的頭。

“我不懂?我猜他們現在一定在喔喔茶吧。”楊子菲繼續說。

“你還什麼都知道?他們在談事情,你別摻和了。”何亞勳想打住楊子菲的話頭。

“談事情?談什麼事情得兩個人跑到那種地方去談?隨便找個地不就得了。

“我說你今天到底想不想吃飯?”

“我倒是想,就怕有人沒有心情了。”

“你……那我走了?”

“走吧,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其實我已經吃過飯了。”楊子菲說。

“真搞不懂你。那我先走了。”

“去吧,知道喔喔茶吧怎麼走嗎?要不要我給你指路?”楊子菲站在何亞勳後面大聲地詢問。

何亞勳沒有去喔喔茶吧,只是給喬依打了個電話,喬依說和嚴婷婷在一起呢,何亞勳就掛了電話,回學校。到了寢室時,發現嚴婷婷居然在寢室和譚文聊天。

“你沒有和喬依在一起嗎?”何亞勳問嚴婷婷。

“你不看見我在這裡嗎?”嚴婷婷說。

何亞勳這次真的去了喔喔茶吧,真的看見了喬依和肖陽,兩個人看似聊得很融洽。何亞勳不懂了,喬依一向討厭肖陽這個人的,怎麼和他坐在一起了。看他們談話的樣子不像是在談判,倒像是在敘舊或者說情話。何亞勳又打電話給喬依,問,“你在哪裡?”

“在外面有點事,怎麼啦?”

“和誰在一起啊?”

“不是給你說了是和婷婷嗎?有事嗎?”何亞勳看着喬依撒謊。

“那你們繼續玩吧,小心安全,我掛了。”何亞勳有些生氣地掛了電話。心裡想着,回來再問你。大晚上的居然和這個男人一起聊天,最可氣的是居然騙我,談事情就談事情嘛,還說和嚴婷婷一起,真是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