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陽臺上收回視線之後,便用惡狠狠的眼神瞪着莫靖南,他聳了聳肩,一臉坦然地說了句,“我說過了,鑰匙都交還給你了。今天事出突然,不然我也不會私自進入你的房子了。”
我知道莫靖南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他明明那麼多衣服,什麼時候就非要穿丟在這裡的衣服啊?我看着他,用一種我自認爲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妥協說道,“好,莫靖南,既然你說今天事出有因,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我今天會花一整天的時間把家裡所有屬於你的東西,全部都整理好。然後,你回來的時候,麻煩你記得取走。下次我會把這兩個窗戶鎖死的,你要是再敢翻牆進我家,我就報警抓你!”
說完之後,我分明就看到莫靖南的嘴角勾着一抹得逞的笑意。我瞪了他一眼,他便收斂了表情,轉身就準備從正門走。我叫住了他,示意他哪裡來的哪裡去,莫靖南迴了我一句,“有正門,我爲什麼不能走?”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有什麼資格從我家正門走出去?一個只知道裝醉賣萌的前夫,我想他也只配走旁門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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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靖南一聽到“前夫”兩個字,臉色不由地耷拉了下來。帶着些怒意,就準備拖着他的箱子再從陽臺上翻過去,我卻突然想起來關於離婚證的事情,就趕緊問道,“你去哪裡出差?要去多久,我們的離婚證你什麼時候給我?”
莫靖南轉過身來問我,“楊思宛,你到底是想要知道我去哪裡出差,還是想要離婚證?”
“當然是想要離婚證了,你去哪裡出差關我什麼事情!”
我不假思索地迴應道,莫靖南的表情就更加黑了,他有些不夠淡定地問道,“我就鬧不明白了,那個麼個破證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又不能當榮譽證書給你釘在牆上的,你天天嚷嚷着要它幹嘛?”
我看着向來淡定自如的莫靖南也有毛躁的時候,內心裡閃過一陣病態的愉悅感,便更加愜意地對他說道,“莫總,您還別說,我還真是把那離婚證當
榮譽證書一樣給供着,以慶賀我終於跟你劃清了界線。而且,我還想在我旅遊之前拿到手,以防路途中有什麼豔遇的話,我也好放心大膽地接納別人啊!”
我剛說完,莫靖南就跟着反問道,“旅遊?豔遇?你準備去哪裡?”
我沒有立刻迴應莫靖南的問題,只是在心裡暗暗地諷刺道,我去哪裡跟你也沒有關係。莫靖南見我一直沉默着,便也不再說話了,臨走前說了句,“如果那個離婚證真的能讓你快些解開心結的話,就在這兩天我就會派人給你送過來的。”
說完,他就真的轉身翻過牆頭離開了,而他說話也的確算話,也就在第二天的上午,我收到了一個同城快遞。等我拆開來一看,裡面赫然躺着的就是我和莫靖南的離婚證。天天嚷嚷着要它,等我真的把它捧在手心裡的時候,並沒有我預期的輕鬆感,更沒有辦法真的把它當榮譽證書一樣釘在牆上。
第二天我就收拾了行李準備奔赴雲南,走之前我誰都沒有說,一個人打車去了機場。到了昆明之後,還要輾轉一趟火車才能到麗江。雲南很多那種青石子的路,我對着我的行李箱一陣陣地發愣。就在咬着牙準備繼續扛過前面那個上坡的時候,旁邊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這位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說着,一雙修長的手就輕輕鬆鬆地托起了我的行李朝着前面走去了。等人都走多遠了,我還愣愣地站在原地,葉辰微笑着轉過身來看着我,衝我揮了揮他的鴨舌帽,“楊思宛,以前楊偉華的擔心一點都沒有錯。你真的不太適合一個人出來旅行,太不讓人放心了。我都跟在你後面跟了一路了,你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不知道該說是你這人的安全意識太過薄弱,還是該說我葉辰的魅力太小了。”
隔着那段不近不遠的距離,我衝着葉辰喊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走的?”
“我想大概是老天爺也被我的真愛感動了吧,今天難得地起了個大早,就想着趁着你現在的空窗期,給你來個愛心早餐
的。說不定,你一激動一感動,就賞我一個吻什麼的。誰知道,我還沒有來得及下車,就看你拖了個行李上車了,我便趕了上來。幸虧現在是旅遊淡季,否則,我就是想一路追隨你過來,估計也不大可能了。”
隨着葉辰這段話說完了,我人也走到他的跟前了,吸了吸鼻子說道,“你幹嘛跟來?我本來只是想一個人出來散散心的!”
“楊思宛,我以爲一直以來你是欠我一次旅行的呢!”葉辰說着話的時候,伸手幫我把眼前有些凌亂的頭髮捋了捋。我知道他說的是那次因爲莫靖南和楊若熙的回國而耽誤了的畢業之旅,雖說跟他兩個人的旅途肯定會讓我感覺到別捏,但是,葉辰能爲我隨時放下一切的這種舉動還是讓人心裡暖洋洋的。不得不說,女人是一種很虛榮的動物,即使不一定是自己愛的,你也希望能夠在他身上汲取一點你所需要的溫暖。
葉辰帶着我穿街走巷的吃着喝着玩着,陌生的環境,怡人的景色,異鄉的風土人情……這一系列新鮮的東西都讓我暫時忘卻了我和莫靖南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整個旅途中,除了葉辰時不時的創意表白總是弄的我有些措手不及以外,其它都還算得上是美好的。
走累了的時候,就在客棧裡坐在搖椅上曬曬太陽,看看書。偶爾有肥嘟嘟的貓從一旁經過,衝着我慵懶地叫喚兩聲,我摸摸它的頭,開玩笑地對葉辰說道,“這裡的人們生活的真是愜意,起的晚晚的,一年四季如春,每天看人生百態,漫步在音樂中……有時候,想一想,真的就不想走了!”
葉辰很乾脆的說那就不走,還認真地分析道租下什麼樣子鋪面,做點什麼樣的生意比較好。葉辰說話的時候,正靠在從閣樓上下來的樓梯上,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個個黃色的光暈,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
我突然就開口問道,“葉辰,你爲什麼就對我這麼好?一直得不到,你都不會覺得沮喪嗎?況且,現在的楊思宛還是個傷痕累累的二手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