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方愁眉苦臉,就有地方歡聲笑語。有地方鬧得不可開交。就有地方喝着香檳看熱鬧。
秦慕澤的私人住宅裡,四位英俊的男子。舉起手上的高腳杯。
“恭祝老闆pland順利完成,乾杯!”四人中最鬧騰的謝無宴暢快的喊了一句,然後大家一起舉杯,四個透明的杯子,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桌子上。還放着三個盛着香檳的高腳杯,放在一邊兒。擺成了一字型。
秦慕澤瞥了那三個無人問津的高腳杯一眼,慢慢走上前。和那三個沒人拿起的高腳杯,也碰了一下。秦慕澤碰完杯後,其餘三人也紛紛過來碰了個杯,然後才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真是太暢快了,這次秦暮寒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喝完香檳後,謝無宴大笑着坐到了沙發上。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邊兒斟酒。一邊兒扭過頭對旁邊兒的眼睛男道:“裴御你小子演技可以啊,臥槽,一口價坑了秦暮寒五個億。嘖嘖嘖。不行,我得敬你一杯!”
說着,便又站起身來,要給眼鏡男斟酒。
在秦慕澤私宅裡飲酒作歡的這四個人,分別是移花接木謝無宴,it天才羅振清,魔術手裴御,以及他們的老闆,秦慕澤。
裴御就是那日將陌南秧打暈,高價賣給秦暮寒的眼睛男,所謂的魔術手,主要是指這世上沒有任何鎖能難得倒裴御的一雙手。
然而,裴御的過人之處並不單單在這裡,他不僅是個開鎖高手,腦子也相當的好使,又精通各種黑活兒的套路流程,此人曾經在道兒上也算是名震一時,不過後來不知爲何,突然銷聲匿跡沒了蹤影,很多人猜測他可能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被秘密搞死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謝無宴一把摟住了裴御的脖子,舉着杯子對秦慕澤嚷嚷道:“老闆,這次你可得好好獎勵一下裴二哥,你瞅瞅,二哥爲了完成你交代的任務,蹲了三個多月的監獄,都瘦成什麼樣兒了。”
聞言,不待秦慕澤說話,就聽見裴御拍了一下謝無宴的腦袋,笑罵道:“你丫先把我的臉給我變回來好嗎?你丫當初到底在我臉上抹了什麼?怎麼洗都洗不掉,這頂着一張國際罪犯的臉,還詐騙了秦暮寒五個億,老子現在都不敢出門。”
謝無宴捏了一把裴御的臉,半開玩笑半當真的來了一句:“誒,裴御,你不知道嗎?這臉一旦改了,就改不回來了。”
這種無聊的小玩笑,騙騙陌南秧還行,騙裴御,顯然有些不夠用,裴御聽完後一巴掌呼到了謝無宴的臉上,罵了他一句:“滾你媽的。”
旁邊兒的秦慕澤看着他們鬧了一會兒,然後笑道:“行了,三哥,別鬧了,一會兒給二哥把臉換回來,那麼帥的一張臉,說弄沒就弄沒,當心被二哥的後援團給打死。”
“嘿嘿嘿,什麼後援團啊?小四你嘴巴怎麼一直這麼欠?”裴御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就朝秦慕澤扔了過去,秦慕澤輕輕巧巧的接住了,然後咬了一口。
“不換不換,除非他把那五個億分我一半兒,不然我就是不換!”謝無宴嚷嚷着。
有“移花接木”之稱的謝無宴,表面上是個二流的服裝設計師,實際上,他是一個整形高手,整容,易容,換裝,全都不在話下。
這一次,爲了計劃能夠順利事實,秦慕澤可謂是下了血本,三個月前,他就讓謝無宴將裴御易容成一個國際逃犯的模樣,然後偷偷把裴御換進了監獄。
進監獄以後,裴御一邊兒秘密謀劃着如何越獄,一邊兒在牢中選擇適合一起越獄的“炮灰們”,三個月後,成功完成了秦慕澤的安排,帶着一批臭名昭著的罪犯,逃了出來。
那監獄剛好在秦暮寒的管轄範圍之內,裴御這邊兒一越獄,秦暮寒果不其然就把追捕逃犯的活兒給攬了下來,一切都在秦慕澤的意料之中。
“這次計劃雖然很成功,但其實有一點兒我怎麼想也想不透。”鬧了一陣子之後,謝無宴摸着下巴看向秦慕澤,顯出一副很困惑的樣子:“倪詩雅明明是你殺的,爲什麼那兩個國際逃犯都願意替你指證,是秦暮寒的副官殺的?”
這個問題,問道相當好。
秦慕澤和裴御對視了一眼,嘴角都勾起了一抹笑。
“這你就要問二哥了。”秦慕澤懶羊羊的靠在了沙發上,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岑黑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瞥了裴御一眼,補充了一句:“這兩個目擊證人,可是二哥精挑細選,百裡挑一挑出來的。”
聞言,裴御擺擺手,笑道:“老闆,你這就太謙虛了,點子是你出的,我不過是按你要求選了個人,你們一個個要是再往我身上貼金,我可臉紅了。”
四個人裡面,羅振清年齡最大,一般大家都戲稱他一句“老大哥”,裴御排老二,大家要麼叫他“裴二”,要麼稱一聲“二哥”,謝無宴最慘,排行老三的他,經常被剩下那三個戲稱爲“小三兒”,他越是不讓叫,那三個缺德貨叫的越開心。
秦慕澤年齡最小,排行老四,但是因爲他是老闆,腦子最快,城府最深,一般情況下大家都直呼其名或者叫聲“老闆”,也就裴御偶爾叫他一聲“小四”。
“能別賣官司了嗎?知道你倆是智商擔當還不行嗎?到底怎麼回事兒?”謝無宴白了秦慕澤和裴御一眼,不耐煩的催促道。
聞言,裴御瞥了秦慕澤一眼,發現對方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後,心下暗歎了一聲,開口道:“是這樣的,我進監獄的時候,老闆特意吩咐了我兩句,要我選有兩個把柄可以握的罪犯……準確來說,其中一個有把柄可握,另一個,腦子不太好使。”
說到這裡,裴御斜靠在了沙發上,把後面發言的機會,留給了秦慕澤。
秦慕澤這次沒有再推脫,他微微從沙發靠背上直起身來,給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一飲而盡,未來得及嚥下的一滴酒漬,在他嘴角留下一片猩紅。
“很簡單,我只是提前準備了兩件事,一是提前找人給我做了一件和張副官制服一模一樣的軍裝,二是讓裴御提前在牢裡給其中一個罪犯做了下思想工作。”
男人輕輕鬆鬆的開口,一件令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被他描述的,就好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也許對他來說,這種小把戲,真的就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吧。
“那個罪犯,本來就是無期徒刑,家裡有一個五歲大的女兒,老婆替人縫縫補補爲生,我答應他,在他執行那天,會讓他和他女兒見一面,並且在他死後,善待他的妻兒,他替我指認秦暮寒的副官。”
不得不說,秦暮寒的每一步都做的相當謹慎,其實,他完全可以找兩個罪犯,一起要求他們作僞證,但是他沒有。
“那天,我換上了張副官的衣服,故意讓兩個逃犯看到我殺了倪詩雅,其中一個,就是已經答應和我們做交易的那個人,他按照約定好的,在看到我背影的時候,就跟暗示另一個逃犯,殺倪詩雅的,是張副官,在他的暗示下,只看到我背影的逃犯,對於’張副官暗殺了倪小姐’這個’事實’,深信不疑。”
秦慕澤勾起嘴角,嫣然一笑:“他們本身就恨極了緝拿他們歸案的秦暮寒,如今能咬死秦暮寒的左臂右膀,那羣惡犬,怎麼可能會鬆口呢?”
那一天,躲在草叢裡親眼目睹了秦慕澤殺害倪詩雅全過程的兩個逃犯,一個大鬍子,一個淫賊,大鬍子正是和秦慕澤做交易的哪個人,他看到秦慕澤的背影后,按照之前跟裴御協商好的,他拽了一把淫賊,壓低聲音道:“誒,那不是軍人嗎?好像軍銜還挺高……我|操,那不是一直追殺我們的張景風嗎?怎麼殺人了?”
就是因爲大鬍子的這一句“那不是一直追殺我們的張景風嗎“,讓淫賊先入爲主,即便沒有看到正臉,也認定了此人就是秦暮寒的副官。
好啊,我們強x個婦女就要把牢底坐穿,你們當官兒的他媽的明目張膽的殺人都沒事兒!
憤怒與不平在淫賊的心裡熊熊燃起,以至於在後面的招供裡,他一口咬定人就是張副官殺的不鬆口,作用比大鬍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聽完秦慕澤的講解以後,謝無宴不由的向秦慕澤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誇讚道:“高,高,實在是高!老闆,你越來越陰了。”
面對謝無宴的誇讚,秦慕澤只是輕笑了一聲,對着謝無宴舉了舉被子,道了一句:“多謝誇獎。”
“說實話,一開始你跟我提起這個計劃的時候,我還覺得太瘋狂了。”裴御也給自己倒杯酒,敬了秦慕澤一下,然後繼續開口道:“現在看看眼前的局勢……果然,還是得聽老闆的。”
幾個人又把秦慕澤給誇了一遍兒,片刻後,坐在一邊兒一直沒有說話的羅振清突然皺了一下眉,看向秦慕澤,道:“其實,我也有個疑點。”
秦慕澤偏過頭去,示意羅振清講出來。
“你爲什麼要讓裴御把陌南秧送到秦暮寒哪裡?萬一秦暮寒一怒之下,殺了陌南秧,那我們之前做的所有準備工作,不都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