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秦慕澤的折騰,陌南秧在牀上躺到了下午三點多。彼時的秦慕澤早已經去上班了。陌南秧雙腿顫抖着站起身來,扶着腰去衝了個澡。
可惡的傢伙!陌南秧咬牙切齒的在心底罵了秦慕澤一句。一張小臉兒,現在還泛着紅。
洗完澡後,陌南秧穿戴整齊,然後出了門。
她現在全身上下還泛着絲絲痠痛,尤其是下身。簡直都要站不穩了,可奈何她昨日電話約了杜嵐鳳。說好今天下午在杜嵐鳳去上班之前到杜嵐鳳家裡去一趟,所以只好強撐着出了門。
沒錯的。陌南秧要見杜嵐鳳,她要杜嵐鳳手裡的消息!
經過了應邀去秦二爺家的莊園“玩”的那一遭,陌南秧深深的體會到了自己的不足,若不是後來撞上了國際逃犯。恐怕她連倪詩雅都贏不了,更不要說秦暮寒了。
近些日子來,好在秦慕澤沒有提起那個賭約的事兒。陌南秧私下想着,一定要在他提起那件事兒之前。做一點兒成績出來,給秦慕澤看看,好讓秦慕澤不再阻止她爲妹妹報仇。
而這個成績。就是杜嵐鳳!
這一次。陌南秧決定用自己的力量,幫助杜嵐鳳離開糜色,取到杜嵐鳳手中的有用信息!
車子很快行駛到了杜嵐鳳家裡,陌南秧拿上提前給杜嵐鳳準備的禮物,便上了樓。
白天的杜嵐鳳,還是那副懶懶散散,有些睏倦的樣子,她穿着白色的睡袍,打着哈欠半躺在沙發上,看到陌南秧手裡提着的禮物,就隨便一指,示意陌南秧放地上就好。
“沒打擾你睡覺吧?”陌南秧坐到了杜嵐鳳的旁邊,溫和的笑。
杜嵐鳳單手支着額角,半眯着眼睛瞥了陌南秧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陌南秧見她一副很困的模樣,也不太好意思久留,直接開門見山道:“我這次過來,也沒有別的事情,主要是想問一下,你那天晚上跟我說的話,還算不算話?”
杜嵐鳳眉頭稍微擡了擡,漫不經心的問了陌南秧一句:“什麼話?”
見她記不清楚了,陌南秧淺笑了一下,提醒杜嵐鳳道:“就是那句,我若能保你平安離開糜色,你就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訴我,這句,現在還算數嗎?”
聽完陌南秧的話,杜嵐鳳顯出一副瞭然的模樣,她斂下了眸子,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的垂了下來:“你說這句啊。”
片刻後,杜嵐鳳半睜開了眼,眼角似笑非笑的凝視着陌南秧,別有寓意的問了她一句:“怎麼,回去求助了一下你先生,找到幫我離開糜色的方法了?”
這句話,多多少少包含着點兒諷刺的意味,但是陌南秧心底竟沒有一點兒氣,相反的,她反倒有些羞愧,紅着臉擺了擺手,道:“不是的,這次,我不想讓他幫忙……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如果你這話還算數的話,我會自己想辦法,保全你。”
聞言,杜嵐鳳冷豔的鳳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但是很快,她又閉上了眼睛,將那份讚許和認同,一同擋在了眼皮裡。
“算,怎麼能不算呢?”杜嵐的合着眼睛,笑意盈盈的開口道:“只要你能在一個月內,想出讓我擺脫糜色的辦法,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一個月?陌南秧顰了一下眉,心中暗自掂量着以自己的能力,能不能在一個月內完成這麼艱鉅的任務,她這裡還沒掂量完,那邊兒的杜嵐鳳就悠悠然的開了口。
“一個月,不少了。”杜嵐鳳似有似無的瞥了陌南秧一眼,細指按着額頭:“事情像是來越拖越難,一個月你若辦不成,以後,多半也是辦不成的。”
一個月,看上去似乎有些短,但其實剛剛好,畢竟陌南秧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耗在這上面,如今秦暮寒已經懷疑她手裡有黑名單了,如果她不盡快想到對付秦暮寒的辦法,遲早秦暮寒會除掉她。
——說不定最後,還會連累秦慕澤……
想到這裡,陌南秧心口一陣揪疼,她扶住了心口,擡起來頭,目光,是少有的堅定:“好!”
莊園遇險的事剛剛告一段落,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秦二爺坐在書房裡,單手撫着額頭,眉頭緊促,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二爺,手下聽說,秦暮寒買通了獄裡的其他逃犯,要他們異口同聲指證是那淫賊見色起意,誤殺了倪小姐,事後想要反咬軍方一口,污衊張副官,探子說,只要他們同意在開庭的那天出臺作證,死刑的,可以減緩爲無期,無期的,能改成有期,有期的,減年限……”秦二爺的助手彎着腰,在秦二爺耳邊低聲彙報道。
其實,不用助手彙報,秦澤西也早就料到了秦暮寒會用這一招兒,而且這招恐怕還是老爺子默許的,畢竟,死一個張副官事小,可是張副官的殺人罪一旦坐實,秦家和倪家,必然要決裂。
所以,這個罪名,無論是秦家還是倪家,都不想讓它被坐實。
秦二爺斂着眼鏡,皺眉深思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你覺得,詩雅真的是秦暮寒的人殺的?”
這一問,將身後的助理問倒了,助理沉默了片刻,然後猶猶豫豫的開口道:“這……手下也不敢妄言,不過,張副官似乎並沒有殺人的動機……”
聞言,秦澤西扶着額頭笑了,沒有再說話。
沒錯的,殺了倪詩雅,對秦暮寒根本一點兒好處都沒有,相反,只會讓他陷入僵局,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秦暮寒纔不會去做。
那麼,殺人兇手,究竟是誰?
秦澤西目光深邃,他低壓下眼眉,長長的嘆了口氣,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唉,這讓我怎麼放心把南秧留下那人渣的身邊啊——”
秦二爺剛剛感嘆完,身後的助理,神色突然變了變,他蹙起了眉,開口道了一句:“其實……想要陌小姐和秦慕澤心生間隙,屬下倒是有個辦法。”?秦二爺猛的回過頭來,看向助理,眼眸中滿是驚喜,焦急的問道:“什麼辦法?”
自家主子這猛的一回頭,把助理嚇了一大跳,助理深吸了一口氣,回了回神,然後才低聲回答道:“解鈴還需繫鈴人……二爺記不記得,秦慕澤曾經有一個青梅竹馬,叫……叫什麼南沐珂,當年秦慕澤進秦家的時候,他那個青梅被秦夫人囚禁在美國的瘋人院裡,如果,二爺把她給秦慕澤送過去……想必,慕四爺的府上,可就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