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在疼痛中醒來,我疼得滿頭大汗,在牀上打滾,在呼喊了幾十個皮休後,這傢伙終於張開眼看我,估計看我疼得要快升天了,竟然沒有將驚擾他睡眠的我踢下牀,而是爬過來抱住我,揉我的屁股,“怎麼了?疼得很厲害嗎?”
他一揉,我又是一陣鬼哭狼嚎,“老子是牙疼,你別碰我那裡!”
昨晚折騰得那麼厲害,那裡豈有不疼的道理,但因爲經常疼就有些麻木了,被他這麼一揉,疼痛感就竄了上來,就變成了上下都疼,真是要命!
“牙疼?”皮休疑惑地看着我,拉開我的手,倒吸一口涼氣,“靠,你的臉怎麼腫了?”
臉腫了嗎?難怪會痛得這麼厲害,不只是牙牀,連腦仁都像被貓啃了似的。
俗話說牙痛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果真不假!
皮休此時已經睡意全無,爬起來,找到手電筒一照,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牙齦腫的這麼厲害,怎麼不早說?”
前些日子牙根是有些疼,自己也知道在腫,刷牙都會出血,本以爲多喝些水,敗敗火就沒事了,誰知道會痛得這麼厲害,一夜之間,一側的臉腫起了一大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含了個核桃呢!
聽到手機鬧鈴響,我勉強從牀上爬起來,“我沒事,你去幫我找着看還有沒有止痛片。”
皮休一把將我拖回牀上,“你想死啊!都痛成這樣了,還要上班,你的命不是命啊!”
我實在不能再遲到或者請假了,因爲前一段時間生病,已經耽誤了很多事情,弄得老闆和同事都對我有意見,一想起來我就頭疼。
“已經沒那麼痛了,再不起牀要遲到了。”
皮休卻將我摁在牀上不撒手,“你再犯扭,我就把你捆綁在牀上!”
看皮休嚇人的眼神,說得到就一定能做得到。我再堅持去上班,這傢伙的牛脾氣上來,估計又要逼我辭職了。
皮休不肯給我吃止痛片,爬起來後,給彩鈴打電話。
十五分鐘後,彩鈴過來了,兩個人一起將我綁架到了彩鈴父親所在的醫院。
我成了當天牙科第一個病號,看着罩着大口罩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我本能覺得恐怖。
“白醫生怎麼樣?我朋友的牙怎麼了?他疼得很厲害。”彩鈴詢問道。
醫生摘下了白口罩,是一張很年輕很俊朗的臉,“當然會很痛,有一顆大牙已經劈掉了,牙齦腫得那麼厲害,裡邊還在已經化膿,怎麼不早點來醫院?”
牙劈開了,難怪用舌頭一頂就感覺搖搖晃晃的,本來還以爲是錯覺。化膿……想到那些白白的東西我就覺得噁心,怎麼會這麼嚴重?我欲哭無淚。
皮休緊張地看着醫生,“那現在要怎麼樣?”
“只能拔掉了,根本沒有辦法固定了,再這樣下去會痛的更加厲害。”
天哪,跟隨了我二十六年的牙,難道真的保不住了嗎?我莫名的悲哀。
“不過可以先拔下一半,另一半好像還比較牢固。”醫生琢磨道。
“保住一半是一半吧!白醫生麻煩你了。”彩鈴替我拿主意道。
“那我試試看吧!”
眼見醫生的口罩又帶上了,還指揮一旁的幫手給他準備器械,我渾身就開始出冷汗,我是個很怕上醫院的人,連打針都害怕,現在卻要拔牙,簡直是要命啊!
明明害怕得很厲害,但因爲有彩鈴在場,醫生旁邊的助手也是一位很有姿色的美女,皮休又是一副殺人的樣子,我就沒敢矯情。
畢竟我是男人啊,不能在女人面前丟臉,就算丟牙也不能丟臉!就算只有皮休和牙醫在場,哭鬧的事情我也做不出來。
先是打了麻針,細長的針頭通過口腔刺進牙牀,然後有藥水滋進去。片刻的功夫整張臉都麻了。
又等了半分鐘,確定麻藥已經起效,醫生就開始動手拔牙了。
我大張着嘴,感覺有什麼冰涼堅硬的東西觸碰到了我的牙齒,然後醫生猛地一撬,另一隻手用力地一拔,嘎嘣一聲,半塊帶血的牙齒已經出來了,緊接着,噹啷一聲牙齒扔到了一個雪白的瓷盤裡。
皮休和彩鈴好奇地看着那半塊發黑的牙,我驚魂甫定地躺着,半個身子都是麻的,不是因爲麻藥的緣故,而是嚇的。
我還未緩過勁來,醫生緊接着捏住了我的下巴,“把嘴巴打開,讓我看看另外半顆牙怎麼樣?”
當不鏽鋼器械探進來的時候,我的身體本能地一個哆嗦,覺得特別恐怖,還不能哭喊。希望我的另外半顆牙安然無恙,我寧肯繼續疼着,也不要拔牙了。
皮休和彩鈴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醫生。
幾秒鐘後,醫生停止了在我嘴裡勘探,搖了搖頭,道,“這半顆牙也在活動,看來是保不住了……”
我想哭,真的很想哭?爲什麼拔一顆牙讓我遭兩次罪?!你剛纔直接全部拔了不就完了,爲啥要一半一半的拔?!
醫生大概也覺得不好意思,就進一步解釋,“我本來還想着能留住一半,現在恐怕不成了。你們看,一直劈到了牙根,牙根已經黑了,如果殘留在口腔裡會進一步化膿惡化的。”
皮休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大疙瘩,彩鈴緊張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醫生,最後看向她老哥,似乎嚇了很大決心一樣,“長痛不如短痛,老哥,不如再拔一次?”
皮休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我,又看了看那半顆躺在瓷盤中已經病變的牙,點下頭來,說,“拔吧!”
我想說不要拔了,但見皮休竭力忍耐的樣子,真當心他就把拳頭揮到牙醫的俊臉上。自己魂飛魄散的樣子,實在丟臉,少了半顆牙血流的滿嘴都是,連說話都不能。
好吧,長痛不如短痛,牙齒是什麼,不就是一件附屬品,老子豁出去了!
我拿出最後一點勇氣,再一次張開了嘴巴,臉上的肌肉在收縮着抽搐着,終於切身體會到拔牙的痛苦。
冰冷的器械探進我的口腔,毫不留情地插進我的牙肉和牙齒之間,將其剝離,然後用鉗子樣的東西用力往外拔,分離牙肉的器械在此同時往外撬牙!我懷疑醫生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
我的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連自己也說不清是真的疼還是害怕,反正當那半顆牙被拔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滿頭大汗,渾身發抖。
又是噹啷一聲,另外半顆牙被扔進了瓷盤,上面不禁帶着鮮血還帶着我的牙肉……
我坐起來後,漂亮的助手妹妹給我遞了一個盛着純淨水的紙杯,讓我漱口。我漱了一口,吐出來後,發現全部是血,當時就有些暈。
漱口後,按照醫生的指示在空缺的牙齒處墊了一塊藥棉止血,因爲用麻藥緣故,嘴裡又充滿了血腥就隱隱作嘔,強忍着不讓自己弄得那麼難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迷迷糊糊中,聽牙醫講,“病牙除掉了,現在先把血止住,到明天過來打幾天吊針消炎,等炎症消下去就可以裝假牙了。”
離開的時候,我又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剛剛失去的牙齒,簡直慘不忍睹。(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愛上痞子攻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