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秋毛船

蓼水河邊,一羣小朋友,幾個好事的大人圍在一顆大梧桐數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蹭蹭蹭的幾步就爬上了樹,在樹上找到支點站穩了,取出身上背的砍柴刀,照着梧桐樹的一個大枝椏用力幾下就砍了下了。枝椏掉在樹下,樹下的人連忙抽開放在一邊。下面又有人喊道,在砍幾個,少年看了看下面的人數,又砍了幾根,這才爬下樹來。

樹下早已有人準備好了繩索,將帶葉樹枝捆成兩米多長的類似大掃帚的一捆。很多就做好四五個大掃帚,這就是我們所稱的毛船了。

做完毛船,天也微微有點黑了,古鎮的居民,大多還延續着古時吃兩頓的習慣,這個時候基本上都吃完了晚飯,正式出門納涼閒談的時間。而今天在街上最大的談資和遊戲則是這梧桐樹捆成的毛船啦。

合適的小夥伴們,往往都組成了一組,每組人都拖着或大或小的毛船,在街上面一字排開,一般是年紀大的幾個小朋友在前面拖,年紀小的小朋友則坐在上面。有的在一起拖來拖去玩耍,更多的是幾組小朋友在比賽,看誰拖得更快能取得冠軍。曾儒、二表哥和李玄靜兩姐妹加上另外幾個鄰居的孩子也有五六人,二表哥和曾儒還有一個男孩拖着,另外三人坐在上面,正在和隔壁十字街的小夥伴在比賽拖五十米誰最快。比了三四陣,互有輸贏,大家都有點累了,坐在了旁邊休息。休息了一陣,又交換了拉人和坐毛船的人羣,比賽再度比起。這時,從遠處長裕街,五六個小孩拖來了一隻足足坐了十來人的四五米長的大毛船,讓大家驚呼不已,旁邊有的膽大的,甚至在拖得過程中還能跳上毛船。

在這個夜晚,什麼跳房子,捉迷藏,跳皮筋,拍畫片的等等遊戲都沒有了人玩耍,幾乎整個蓼湄古鎮的小朋友都加入了這個拖毛船的天然又充滿了梧桐清香的遊戲。隨着月亮的升起,將整個古鎮都沐浴在銀色的光輝裡,到處都充滿了童真無邪的歡聲笑語。

天晚了,孩子們也逐漸玩累,在旁邊爲小孩們護航保駕的大人們也準備回家。各自呼喚着自家的小孩,都回家去了,整個古鎮又沉寂在了月色裡,只剩下月亮在默默的守護着這塊大地,每年都看着這充滿童趣的毛船,微微而笑。

曾儒也和二表哥,李玄靜,李雅靜告了別,今天的一天曾儒真是過的太豐富,太開心,經歷了人生的第一次的抓螃蟹,和一年纔有一次的拖毛船,今天是真正的瘋狂的玩了一天,也終於累了,很快就沉沉的進入到夢鄉之中……

思緒又被拉回到了祖師橋上,曾儒看着好幾年沒見的李家姐妹,說道:“李玄靜,李雅靜,你們姐妹倆回來了啊”並和林天等人介紹到:“這兩姐妹,這位是李玄靜,是姐姐,是我老鄰居也是我的小初高的老同學,妹妹是李雅靜。”並又將林天,趙婷,劉巧等人做了一一介紹。女人總是敏感的,介紹到劉巧和李玄靜的時候,兩人都不免的將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

這時曾父在旁邊問道,“玄靜,雅靜,你爸媽呢,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雅靜連忙答道,“來了呢,他們走的慢,還在下面。”正說着,一對中年夫婦和幾個中年人也走了上了。曾父曾母見到,連走上去打招呼,李哥,李嫂好久不見啊,一邊在一起敘舊去了。

這邊李玄靜見長輩們走遠,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用促狹的眼光看着曾儒道:”曾儒,你和劉巧時候結婚啊“。說完還對曾儒眨巴了幾下眼睛。曾儒連道:”只是好朋友而已,你別想多了“。

李玄靜又有點感慨的說:”曾儒,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吧,真的好懷念我們那個時候一起讀書的時光啊。“

曾儒道:“是啊,自從大學之後,你家就搬出去了,我們好像還真是還沒見過面了,你們兩姐妹可是一點都沒變,我可都有點發福了”說着看着自己稍微有點隆起的肚腩無奈的說。旁邊幾位也笑了起來。

李玄靜有點癡癡的說:“要是能回到讀書的時候就好了”。

曾儒聽到李玄靜這話,臉部似乎變的有點發紅,一些往事陡然的就從心裡又冒出來了。

……

“曾儒,今天校園裡的海報你看了沒有,學校要組織一個合唱團去省裡參加比賽,全校範圍海選,你去不去”。自習課上,李玄靜問同桌的曾儒。

“哎呀,我去什麼,我又不是很會唱歌。”曾儒答到。

“哪裡,我覺得你聲音挺好聽的,我想去,要不我們一起去報名好不好。”李玄靜有點嗲氣的和曾儒說。

“好好好,帶我也一起去”前面小胖子劉光聽到了兩人對話,忙轉過頭了搶到道:“我早就想去了,就覺得一個人去報名怕別人笑我,正好有你們兩個墊背的我就不怕了”。

李玄靜拿起書本打了小胖子一下,“你才墊背呢”又對曾儒說:“你看李光也去了,你去不去”。

曾儒無奈道:“好吧,好吧,我也去咯,什麼時候報名”。

“明天中午吧”李玄靜說道。

“那好,明天中午我們吃了飯我們在報名的地方集合”。曾儒道。

“那你妹妹李雅靜去不去啊?”小胖子問李玄靜。

“關你屁事”李玄靜不耐煩的說。“你去解你的習題咯,明天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幾人又打打鬧鬧了起來,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曾儒站在報名的教室前,教師前已經排隊了好了十來個人了,曾儒看了下隊伍,李玄靜和小胖子都還沒來,曾儒等了一會,其中出來了幾個人,有人驚喜有人沮喪,上前問道結果,都是說等通知,曾儒等的有點無聊,不由的發呆了起來。

突然曾儒被人猛的一拍,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曾儒哥哥,你也來報名合唱團啊,看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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