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一開始很討厭我的。”
“想聽實話嗎?你一開始真的很不討人喜歡,舉着法律的小旗四處高喊法律萬歲,弄得自己像個傳教士一樣。”
“我有那麼惹人嫌嗎?”
“你有。”
“你的脾氣又倔又臭,我一見你就忍不住想讓你乖乖聽話,沒想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
“只一點,你就解釋不了。你就沒想過爲什麼若承對你的態度變化很大嗎?”
“我比你瞭解若承,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無論你覺得我今天和你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我都說了我該說的。我希望你好好思考一下你們之間的感情。”
……
莫歡的話就像刀子,還是一把又尖又冷的到直插我的心。我看着厲若承,一瞬不瞬的看着,淚眼已經模糊,我還是在看着他……
“尹惜!”莫歡粗重的嗓音喊了我一聲,似乎在提醒着我事情還沒有完。
果不其然。
她說:“你知道陳陽爲什麼會這樣嗎?他的媽媽爲什麼又會這樣嗎?這一切都是因爲厲若承!陳陽的那個新聞是向華一手幫我策劃的,爲的是幫我出口氣。是向華……哈哈!”
莫歡笑出了眼淚。
“向華所做的一切都是厲若承授意的!”莫歡說着,又看向了厲若承,目光裡充滿了挑釁,“厲若承,我不得不佩服你在我身上花的心思。你知道我爭強好勝,最喜歡贏的滋味,所以你還假意想要壓下來陳陽的新聞,目的只是爲了讓我更有勝利的快感,好讓我忘乎所以的中向華的圈套。”
莫歡的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連陳陽的臉色都已經?到了底。
他怎麼會想到自己和厲若承見面不過兩次。居然毀了自己的名聲,還搭上了自己媽媽的下半輩子?
他看着我的時候,眼中多了一絲不明的意味。
“現在你懂了嗎?”這時候外面響起了警笛的聲音,可是莫歡沒有一絲懼怕,還在說自己想說的話,“你以爲厲若承愛你嗎?全都是謊言!你從頭至尾只不過是一個分散我注意力的棋子而已!對了,還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吧。”
“你被我綁架走了以後,向華知道這件事,可是他沒有救你,而是在你快死的最後一刻才向穆遲報信,知道爲什麼嗎?我一刻沒有給你收屍就不會離開地庫,所以他們是在用你拖延我去見股東的時間……哈哈哈……”
莫歡的笑聲似乎是不會停止下來一般,而她的每一次笑都是在生生斬斷我和厲若承之間的聯繫。
偌大的二樓大廳啊,裡面站滿了圍觀的人,可是我的眼中誰也看不見,只能看到離我不遠出那個讓我着迷,讓我沉淪的男人。
王爾德說過:愛,始於自我欺騙,終於欺騙他人。
原來我和厲若承的這段愛情中歸根結底只有兩個字:欺騙。
我明明知道我這樣的一個女人是配不上他的,卻還是抵不過心中的一片情。麻痹欺騙了自己的理智,讓自己和他在一起;而厲若承呢,他的欺騙要到何時纔會結束?
“莫歡,警察現在來了。你趕緊放了她。”一直沒有開口的厲若承再一次說了話。
現在的他甚至不再看我。
是因爲謊言戳穿了,沒有辦法再演下去?還是心裡不屑我的傷心欲絕?
“放,我當然要放。”莫歡慢慢放下剪刀,但是用另一隻手掐住了我脖子,“不讓她活着,誰來承載我的痛苦呢?厲若承,你的債,就讓這個女人來還吧。”
莫歡古里古怪的一句話,令所有人摸不着頭腦。
但下一秒,莫歡做了一個舉動,一個讓一切走向毀滅的舉動。
她用力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摔趴在了地上,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莫歡就是藉着這個功夫拿着剪刀迅速跑向了陳阿姨……
“不!”當我意識到莫歡的意圖時,我尖叫了一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向華,他赤手握住了那把剪刀,鮮血順着剪刀流了下來,“莫歡你瘋了是嗎!”
“滾開!向華!”
莫歡瘋狂的舉動瞬間引起人們的恐慌,所有人四處流竄,現場立刻變得就像暴亂的恐怖現場。
向華和莫歡還在爭鬥。莫歡似乎今天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起身要去保護陳阿姨,這時就有一雙手把我扶了起來,我擡頭一看是他。
“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回答,而是掙開他的手要去找陳阿姨。
可是厲若承不放,接着說:“你必須聽我解釋。”
我張口就要說我現在不想和他說話,就聽人羣裡傳來了陳陽的聲音,“媽,你在哪兒!媽!”
一聽陳陽的話。我心裡立刻慌了,陳阿姨坐在輪椅上不方便,現在兵荒馬亂的,萬一碰到她怎麼辦?
於是我也邊喊邊找:“陳阿姨?您在哪兒?”
厲若承一聽便暫時鬆開了我,也開始找陳阿姨。
可是我們怎麼喊陳阿姨都沒有迴應,她是被擠到哪裡去了?怎麼找不到人呢?
另一邊警察衝了進來,第一時間制服了莫歡,莫歡嘴裡大喊着不服,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們!
可是現在的我顧不上莫歡的喊叫,我和陳陽碰面,臉上都是萬分焦急的神情,我說:“剛纔情況雖然亂。但是也不可能找不到人啊!”
陳陽急的皺眉,說:“而且怎麼喊,我媽也不應。”
“我去讓醫院的工作人員廣播尋人。”厲若承忽然開口建議,然後轉身就要去廣播室。
可是他還沒跨出去兩步,我們就聽到有個女人大喊了一聲:“有人從樓上摔下去了!”
……
傍晚,我們幾個人坐在搶救室的門外已經將近七個小時。
陳阿姨被推進去手術,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就連護士也不曾出來過一個。
我們當時聽到喊聲有人摔下去的時候,我們心裡都一種很強烈的不祥的預感……
當我們看到陳阿姨狼狽的倒在樓梯下面,輪椅還砸在了她的身上,陳陽和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樓。
陳陽抱起來陳阿姨時,她半眯着眼睛。嘴巴有些歪斜,手腳也止不住的抽搐,她張着嘴想對陳陽說什麼,卻閉上了眼睛。
“吱——”急救室的大門裡出來一個小護士。
陳陽從地上爬起來向小護士跑過去,我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可是當我們看到小護士的時候,我和陳陽都愣住了。
小護士潔白的護士服上全是血。
“這……人……人怎麼……”我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也有些站不住,幸好厲若承即使扶住了我。
他說:“病人情況如何?”
小護士擺擺手,說:“還在搶救中。”說完,她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我頓了幾秒,然後向她追去,哭喊道:“你告訴我啊!陳阿姨怎麼樣了?告訴我!”
厲若承見狀也追了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張口說:“你冷靜一……”
話還沒說完,我只感覺我的身體被向後帶了一下。整個人差點兒摔倒。
“你他媽的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給誰看啊?”原來是陳陽打了厲若承一拳,“你這個雜種!你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了惜惜的感情,害她的身世曝光,害她被變態凌辱,還害慘了我媽!我媽的半身不遂都是你造成的!你就是他媽的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說完,陳陽又掄過去一拳。
這一次厲若承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看到這樣一幕,我幾乎有些不假思索的想要去護住厲若承,可是我愣在原地,什麼也沒有做。
因爲陳陽說的,一個字也不假。
厲若承騙了我,利用了我。還利用了我身邊唯一的朋友。
“你不還手是因爲愧疚嗎?”陳陽又一次下拳,比上一次更重,“人渣!以後不許靠近我們,不許靠近惜惜!”
原本任由打罵的厲若承這次給出了反應,他看向了我,一字一句說:“我不能放她走。”
我看着厲若承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雙拳驟然握在了一起。
他的那雙眼睛,讓我想起了他說過的許多話,那些深情不已,觸動我心扉的話。
他曾和我說:“不管你是誰,樑希也好,尹惜也罷,都是我厲若承的女人,這就夠了。”
他還和我說過:“因爲我說的是實話,所以我什麼也不怕。如果今天我的話是謊話,那我將受到天下最惡毒的報復,不得好死。”
這些話,我全部都記得。
這些,都是謊言嗎?
“陳先生,這裡是醫院。”一直安靜在旁的向華站了出來,他的手包紮好後就一直跟着厲若承,“而且你母親……”
向華的話說到一半時,搶救室的燈熄滅。
一時間,我們幾個人就像石化了一般竟不知道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直到醫生從裡面出來。
陳陽第一個衝過去,我緊隨其後。
醫生看着我們,有那麼幾秒鐘沒有說話,這幾秒簡直比這七個小時的苦等還要漫長。
他緩緩拆下口罩,然後垂下了眼簾,低聲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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