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季子默以及她告知過的齊佳嘉還有阮楠楠之外，誰也沒有料到厲少澤會這樣說，頓時高興至極，到底是十幾歲的孩子，平時壓抑慣了，這會兒臨了一件輕鬆的事，都不由的大聲的笑起來，高呼“厲老師萬歲。”
“……”二十七歲的人，按道理，大喜大悲都已不該放在臉上，且因爲家庭緣故，早熟，喜不形於色更是必然，可彼時，瞧着底下這一羣孩子肆意展顏歡笑，厲少澤也不由輕笑。
……
這一次出遊活動，厲少澤答應季子默，便是勢在必行的，早先，在他剛剛答應下來後不久，他已呈了報告到學校說想要組織這麼一個活動，責任事故由他一力承擔，他的身份，肯定了他扔下來的話分量夠重，校方自是沒有反對，而家長那邊，他先是和家長聯繫過，在放假這一天又告訴所有人，這一次活動需要在徵得家長的同意之後才能夠進行。
至於之前，他之所以那麼對大家說，確確實實只是爲了激勵他們好好學習一會兒。
……
活動敲定日子爲十二月二十四號，她們放假這一天是十二月二十二號，也就是兩天之後，再有定了三天天兩夜的行程。
至於具體安排，大家討論了一下，說出這樣一個路線。
第一天出發去靈山，晚上就住在靈山上，十二月的京都已經很冷，更別說是山上，且這樣的天氣去山上，危險係數是有些大的，可大傢伙都是要鬧着去，所謂青春年少，年少輕狂，這可不就是？
既已經答應他們出去玩，就是要盡興的，他們說要去山上，看雪景，看沒有霧霾的天空，厲少澤沒有反對，笑着應允下來，至於人身安全問題，答應了，就是要安排妥當的。
第二天，大家提議去住別墅，晚上嗨一晚，而白天則溜達京都城，這個他們從小或者是生活了很長時間的城市，好好的爬一次長城，站在大長城喊出心中的所想所夢，帶着敬意去看看故宮，天安門，認真的逛一次王府井，後海，南鑼鼓巷，再去百年大學，h大和b大看看，哪怕以後不是在這兩所學校裡忙碌生活，也去看看……
第三天，清晨，大家從那座別墅的各個房間裡面走出來，像是一家人一般的，對彼此說一聲早安，坐在一起吃個早餐，再喝一杯酒，最後各自回家繼續投身於一堆習題裡，抽時間陪家人過個年，走走親戚，等來年再見……等各奔東西……
“好。”
他們提的這些行程，要求，厲少澤一一答應下來。
……
一切都如願，學校答應，班上家長是全票通過，行程也安排妥當，卻臨了出發前一天出了點兒意外，不是全部的人出了意外，只有季子默一個人出了意外。
二十二號放假回家，下午她就開始咳嗽喉嚨痛額頭有點燙，起先她沒有怎麼在意，以爲就是小感冒，睡一覺就好了，可哪裡知道，她晚上躺着睡，第二天早上根本醒不過來，電話在耳邊響了好久，她聽到卻沒有一點力氣去接聽，全身軟綿綿的，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腦袋裡面嗡嗡作響，有幾百只蒼蠅在叫，難受的她幾乎以爲自己要死。
厲少澤打了好幾遍季子默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他心下有些擔心，便驅車去找季子默。
好在她沒有回去季家，而是回了大院她爺爺家，大院，他能進去，且往前他到過她爺爺家裡給她補習過功課，季老爺子認識他，進去方便很多。
“季爺爺。”厲少澤停好車子，就往季家過去，才跨進大門就看到季老爺子往外面走。
“小澤，來找默默？”
“恩，有點事情找她，打她電話沒有人接，順道過來，就看看。”
“那丫頭估摸着還沒有起來，你上去看看。”季老爺子看到厲少澤那瞬，有點驚訝，不過很快那一雙歷經世事的眼眸裡就沒有驚訝之色，浮現一些慈祥，看小輩的那種“我這會兒出去走走，中午留下來吃飯啊！”季老爺子走到厲少澤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的，季爺爺。”厲少澤應下。
“恩。”季老爺子擦身走了出去。
看着季老爺子走出去，厲少澤重新擡步往屋子裡面走，這回步子沒有那麼急，小傢伙喜歡睡懶覺這一點兒，他是知道，覺得剛剛自己是擔心過度了。
踩着樓梯上到二樓，到季子默房間門口，他擡手敲了敲門，一遍沒有人應，力道重一些再敲，還是沒有人應。
厲少澤皺皺眉頭，出聲喊“季子默開門。”
往常，她對他的聲音都是裝有雷達探測了，現下他敲了門，又喊了幾聲，怎麼還不來開門，厲少澤再次覺得不對，扭了扭門把，開了？竟是沒有落鎖。
馬虎的小東西！
厲少澤擡步往裡面走，她的房間已經進來過多次，窗臺擺放的小花小草，甚至衣櫃裡面排衣服的順序，都是一清二楚的，目光比腳步快一些的往前，很快的看到牀，牀上弓起來一團，很明顯是有人躺在上面。
他站到牀邊，居高臨下的望向牀，什麼也看不到，小孩整個人都罩在被子裡面，只泄出一把黑色長髮，在日光下，折射出些許光。
“季子默把頭露出來。”真想知道她這樣罩住嘴巴鼻子怎麼呼吸的過來？且明明睡在他身邊的時候，是露出小腦袋的，厲少澤擡手去撫摸她那一把黑色長髮，邊出聲喊她。
沒有動靜。
這是怎麼了？睡的這麼死？昨晚做了些什麼？
厲少澤拍了拍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哪有什麼太陽？就算有也是被遮掩在一片灰霧中，京都的天，這些年都快要趕上倫敦了，陰沉沉，灰濛濛，被霧籠罩，不同的是，倫敦是天氣導致，而京都，是人爲污染嚴重。
“唔。”被子裡面總算是傳出來一點兒聲音，只是聲音很輕很弱。
“怎麼了？”厲少澤皺眉，感覺不對，撫摸小女孩頭髮的手滑到被子上，很快的掀開小小的一角，露出小女孩的臉，入目是一張通紅的臉蛋，還有她眉目間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