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季子默聽了陶雅玫的話，柔柔一笑。
“寶寶乖不乖？有沒有很折騰你？”
“好像沒有。”季子默凝眉想了一下後，聲音輕快的回：“他一直都挺乖的，有他這一段時間，我沒受過什麼罪，連吐都沒吐過幾次。”
當然這裡頭，顧疏白是功不可沒的，不過季子默這時候沒說顧疏白這茬，向北陽站在這裡，這些就說不出口，無關她對他有沒有感情，尷尬總是有一點。
“那就好，那挺好的。”陶雅玫接話：“還記得我當初懷可可的前三個月，這小傢伙可是沒少折騰我，你肚子裡面的小傢伙這麼乖，可是福氣。”
“嗯嗯。”季子默重重點了兩下頭，不過一下臉上神色又暗下去一些，她低聲道：“倒是我讓他不好受了。好幾次都差點讓他沒有了。”
“別想太多，現在寶寶不是好好的，乖乖的在你的肚子裡面嗎！”陶雅玫聞言，走近季子默身邊，擡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嗯。”
……
後來，季子默和陶雅玫又說了一會兒的話。
再然後，陶雅玫帶着可可離開，向北陽留了下來。
陶雅玫走的時候，給季子默留了一句話，話是這麼說的：“那個你和向先生聊一聊，我帶着可可先出去走一下。”
“好。”
要和向北陽單獨的處在一塊兒，說不尷尬是不可能的，不過陶雅玫話都這麼說了，她能怎麼樣，總不能攆向北陽走吧，人是關心她纔來看她的，她得念人家得好，再說起來，也沒什麼，和他總歸也還算是朋友，朋友之間，要不就是尷尬到很可怕的地步，要不就是尷尬也不會太怎麼的尷尬，他們應該能是後者。
“過得好嗎？”
陶雅玫帶着可可走後，房間裡面很安靜，季子默和向北陽倆人誰也沒有說話，後來，在季子默快要頂不住向北陽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要開口的時候，他先她一步的開口了。
“挺好的。”
於是她只能把她要說出口的話給收了回去，至於她要說的是什麼，有好奇的話，聽向北陽的這一句就行了，季子默要說的也不過是這麼一句：“你好嗎！”
這一句，其實，剛剛可可倒已經是問過了，但可可的問，在他們倆人之間又做不得數，好似這一句話，總要自己問過，才安心，至少至於向北陽是這樣。
“你瘦了。”
當然問完之後也沒有多麼的安心，看着躺在病牀上，比上一次消廋了許多的季子默，向北陽心裡一陣抽搐的疼痛感，話語裡帶了很深的憐愛之意。
“有嗎？”季子默聞言，擡手摸上自己的臉：“我沒有瘦吧，是不是你看錯了！我自己都覺得我好像是胖了很多。”
“沒胖。”向北陽原本站的遠，這會兒，他朝着前面走近來了幾步，到季子默面前，他凝視着她道：“是瘦了，臉上的顴骨都往外突出來好多了。”
“唔。”季子默聽到他說得這樣的詳細也不好再反駁什麼，就笑了下，然後沉默。
“……”
向北陽知道她這是沒有什麼要和他說的樣子，可就讓他這麼離開，他怎麼想？怎麼願意！
好不容易的才能再見到她，隔了那麼久的時間才見到她。
就這麼看了幾分鐘，哪裡足夠！還想再多看一會兒。
下一次見，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了，倒要到什麼時候去了。
思及此，向北陽的視線越發貪戀放肆得落在季子默的身上，一寸一寸的，鉅細無遺的盯着她看，仿若是要將她整個的記在自己的眼裡，心裡。
“……”
向北陽這視線一落下來，季子默是有點不自在了，但又不好意思動，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打量。
好在也沒很久。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吧，從門口進來了人。
是顧疏白。
“顧教授。”
季子默視線沒盯着門口，門推開也沒發出什麼很大的響動，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他過來了，她迴轉過身子朝門口望的同時喊道。
“嗯。”果然，那個從門口走進來的身材頎長，步伐從容的男人就是他。
“四少。”
“向先生。”
向北陽聽到季子默的喊，見到顧疏白，他從季子默的牀邊退開了一些，並率先開口喊顧疏白。
顧疏白也回了一句，聲音不冷不淡，但顯然是比上一次見面，要友善很多。
“身體有沒有那裡不舒服？餓了沒有？”再友善，顧疏白也只對向北陽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他的話就全部對着季子默去，眼神也是盯在季子默臉上，很溫柔的目光。
“沒有，我很好，不餓。我又不是豬，剛剛纔吃了東西，現在就又是餓了！”
季子默聽着顧疏白的問話，迅速的回，因爲向北陽在，她已經儘量的在剋制着說話的語氣，很正經嚴肅的樣子，只是到最後，最後那一句，還是不由的撒了一點兒的嬌，一聽就是能夠聽得出來。
向北陽臉上染上苦澀。
他覺得他在這裡再呆不下去，覺得這屋子裡面的氣息能令他窒息，他若是再因貪戀季子默的笑靨留在這裡，他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那個，子默，我先走了。”
“啊！這就走了嗎？”季子默下意識的客氣一句，話落，面前的男人甩給她一個白眼，她偷偷的吐了舌，又道：“那你路上小心點，到了家給個電話短信過來。”
“嗯。”向北陽答應着，再說了聲：“子默，四少，我就先走了。”後真就一刻不留的急步往外面走。
……
“要不要我去幫你把人給追回來？”
“嗯？”
“人都走了，還看的這麼入迷，捨不得移開視線？”
季子默目送向北陽離開，視線一直盯在他離開的方向，直到一會兒後，她耳邊響起男人不陰不陽的聲音，她纔回過神，將眼神放到面前男人這會兒，細細回了一下他的兩句話，她笑了，道“顧疏白，你這又是吃的那門子的飛醋！”
“吃醋，你做夢吧！”顧疏白哼了一聲，高大的身子卻是往季子默面前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