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如果沒有了你

祁言風開車來到嚴華的別墅區,停車後拿着信封進入別墅內。

別墅內的裝修風格都是按照祁南天的喜好裝修的,一副書香之氣的既視感,同外面輝煌的別墅外表比很是簡約,中西結合的視覺感讓人感覺表裡不一。

這個時間嚴華還在酒店王國裡處理事務,祁言風獨自來到頂樓的房間。

這是嚴華最喜歡的房間,是她和祁南天年輕時專屬約會的場所,她們在這裡聽老舊的唱片,跳舞、品茶、暢談未來......可以說祁言風在這裡度過了大半的童年,就是看着父母是如何的恩愛。

他有很久沒來過了,但房間格局還是沒變,窗前是一套歐式手工藤編桌椅,窗兩邊是半透明的紫色珠簾,左邊是印度小葉紫檀木書櫃書架,擺滿了很多四書五經和經濟哲學,右邊是老舊的梵尼絲唱片留聲機還有成列的唱片專輯。

祁言風坐在靠窗的竹編藤椅上,安靜的坐着看着窗外風捲過殘葉的風景,臉上絲毫憤怒的表情都沒有,就是沒有任何表情。

棕色的信封被隨意的擱置在圓桌上,那麼隨性的放着,好像那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

保姆給他沏了一杯紅茶端了進來,祁言風看着那臺老舊的留聲機,據說那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第一個結婚紀念日禮物,祁言風對着保姆額首冷言道“那個,還能用嗎”

保姆被問的雲裡霧裡“什麼?”

祁言風擡腳來到留聲機旁,一點點撫摸過有些老舊的唱盤和唱針,然後看向旁邊堆滿了一櫃的唱片,同保姆道“沒什麼,你出去吧”

保姆心神不定的走了出去,下樓時又擡頭看了看,不知爲何,她今天總感覺少爺有些不同,因爲不安,她給嚴華去了電話。

祁言風在唱片裡翻找,找到Alicia的一張唱片,主打歌曲是《if i ain’t got you》——如果沒有了你,看着歌名祁言風心道,這首歌正好符合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情況不是嗎!

他擡手放入唱片,打開留聲機開關。

很快音樂就充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Alicia Keys用成熟及豐富細膩的嗓音唱着,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fortune some people live just for the fame 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power yeah...... 歌聲裡無不描繪着女人複雜而曲折的愛情。

祁言風靜靜的聽着,慵懶的靠在藤椅上聽着音樂配紅茶。

他一身利落的深藍色西裝,黑色的頭髮軟軟的搭在前額,隱藏着魅惑的鳳目,墨色宛如黑色寶石般的剪瞳,顯露着帝王般的桀驁專橫、凌厲無情,纖長而微卷的睫毛,就如同垂着翅膀的黑***,帶着異樣的美豔絕倫,雙脣因爲紅茶的熱度也越發豔麗泛着誘人的光澤。

嚴華進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顏如舜華的景色,她靠在門邊自豪的欣賞着美景,這樣出色的的男子是她和南天的兒子,怎能不叫她驕傲自豪,這樣想着,她輕快的走進去,拉起坐在藤椅上的兒子,就着音樂歡快的舞動起來。

舞蹈另嚴華迷醉,總讓她忍不住想起同祁南天那段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時刻,她把頭靜靜的靠在祁言風身上,不禁感嘆,這個孩子在不知不覺間竟然長這麼大了!

她嘴角含笑,一點沒有發覺上方的兒子在用凌厲的目光看着她,祁言風跟隨歌聲和舞步,輕輕的跳着,也輕輕的開口道“母親,你愛我嗎”

嚴華閉着眼睛享受着音樂、舞蹈,還有她和祁南天那些懷念的時光,被打斷思緒有些不耐,隨意的回答着“你這是什麼問題啊”

祁言風又開口道“和父親相比,你更愛你的丈夫?還是你的兒子?”

嚴華嗤笑,伸手輕拍祁言風的後背“嫉妒啦,呵呵,沒有你父親哪來的你啊,戀母可不好哦!”說着慢慢的擡起頭,卻對上一雙冷漠而凌厲的雙眼。

嚴華不知所措的退後了幾步,莫名的心慌道“怎麼了,言風”

祁言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些他以前忽略,漠視的事情,他今天都看了個清清楚楚,母親看他的眼神裡沒有愛,之前他誤以爲愛的眼神只是在他獲得成績時,母親的自我膨脹而已,他只是她眼裡可以炫耀的東西。是啊,要不是父親堅持,那麼愛美的她怎麼會生下他,到頭來他的出生只是讓這個家庭看起來正常的必需品而已。

祁言風冷笑着拿起桌上的棕色信封,遞給她,冷聲說道“這是父親給你的禮物”

嚴華皺眉,對於祁言風的陰陽怪氣很是不高興,但祁南天的禮物還是要看的,她抽過信封,打開觀看起來,越看她的眼睛張得越大,身體不自覺的搖晃起來,伸手想找個支撐點,虛抓了幾下都沒借上力,擡眼看着祁言風的方向,猛地走過去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啊!”

祁言風不語,就那麼專注的看着母親的臉,不放過臉上的一絲表情,嚴華得不到答案,自言自語的說着“這不可能,你父親不可能背叛我,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祁言風捧起母親白靜的雙頰,用輕柔的話語說着殘酷的事實“你見過那個孩子的,這報告是我手下最專業的醫療團隊檢測出來的,你要是不相信,也可以親自去檢測”

嚴華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揮開祁言風放在臉頰的雙手,怒吼“是你,是你把那孩子領回來的,你爲什麼這麼做,爲什麼”說着控制不住壓抑的情緒,狠狠甩了祁言風一巴掌。

祁言風的臉被大力的甩向了一邊,疼痛使理智更加清明,他看着母親嘶吼,狂怒,像個潑婦一樣發瘋的樣子,心裡竟沒有一點點他當初想得到的快感。

嚴華撕扯着他,不斷的問着爲什麼,祁言風不發一言只是狠狠的抱住母親,在她耳邊哽咽道“爲什麼,我在黑色的房間裡一遍遍呼喊着媽媽,你卻沒來救我;爲什麼,在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我除了聽到自己喊媽媽的聲音還總能聽到老鼠或者蟑螂爬行的聲音;爲什麼,那樣傷害了我,你卻一點愧疚都沒有”在祁言風的爲什麼中嚴華漸漸冷靜下來,之後就是更加的慌亂無措涌上心頭,心裡一個聲音不住說着,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怎麼辦?

祁言風放開嚴華,看着她失去支撐頹然的癱坐在地上,忍不住替她感到可悲。

兩個內心同樣荒涼無助的人,一個無聲的站着,一個頹然的坐着,房間裡的音樂還在流淌着,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fortune 一些人爲財富而活 Some people live just for the fame 一些人只是爲名譽而活 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power yeah 一些人爲權力而活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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