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身旁的那草叢裡面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響聲,我慌張的朝那邊望過去,只看到村長肥膩膩的大臉從草叢中探了出來,一臉猥瑣的奸笑。
我心裡一慌,想要逃,但是離得太近,被他一伸手就抓到了胳膊。
他力氣非常的大,我掙脫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爺爺!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只要你放了我,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報答,你現在就可以報答我呀!”村長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莫名的興奮。
我看着他那個眼神,一下子就哭不出來了。
一絲恐懼,迷漫了我全身。
村長在我的臉上摸了一把,然後冷哼了一聲,舉起手猛的劈了下來。
後脖頸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只覺得一陣眩暈,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腦袋一陣的疼痛,迷迷糊糊當中,我覺得自己的無名指一陣的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割壞了我的皮膚。
我勉強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幽幽的山壁,還有閃爍在牆壁上的些微亮光。
我四處瞟了幾眼,才發現這是一個拱形的石洞,非常的狹小,在石洞的最裡面,點着一隻發黃的蠟燭。
有一個人站在我的身前,由於光線太暗的緣故,我只依稀的看得出一個輪廓,他手裡面拿着一柄小刀,而我的手指正在滴答滴答的往外流着血。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這纔看清原來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村長。
他手裡面拿了一個非常小的碗,我的手指上面滴下來的血就掉到了那個碗裡面。
村長臉上現出一股非常貪婪的神色,看到我手指上的血不停的舔舌頭。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已經籠罩着全身,我壓根就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只能假裝還沒有醒過來。
我的手指頭,很快就沒有在流血了,一個黑色的血痂子粘在上面。
而村長拿着那個裝着我手指血的小碗,往裡面倒了一點什麼東西,然後一仰頭,竟然喝了下去!
空氣當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村長越來越興奮,臉色也越來越紅潤。
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我竟有一種錯覺,村長好像年輕了不少……
相對於剛剛來說,他現在看上去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就連臉上細密的皺紋都好像少了一些。
怎麼可能?
一定是我的錯覺!
我渾身都忍不住開始顫抖了起來,山洞裡面本來就很陰冷,再加上剛剛流了很多血,現在只覺得渾身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村長忽然發出了一陣嘻嘻的笑聲,我偷偷的望過去,見他望着我這邊嘿嘿的笑着,滿意的咂巴了一下嘴巴,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我看到他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洞口,這時候纔敢動一下身子,想要從牀上爬起來。
但是隨着一陣咣噹當的鐵鏈子響聲,我發現我的手腳已經全部被綁住了,壓根就沒有辦法起來。
難怪村長剛剛那麼放心的就走了,原來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早就知道我一定逃不出去。
山洞裡面的溫度越來越低,我渾身不停的瑟瑟發抖,也沒能讓自己的身體暖和一些。
整整一夜,我覺得好像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好幾次我都有種念頭,乾脆就這樣結束自己。
可是我一想到媽媽,便忍住了這種衝動,她爲了我耗盡心力,要是知道我這麼不爭氣的話,一定會傷心死吧。
也只靠着這股信念,我纔將這漫長的一夜給熬了過去。
第二天,東方纔現了魚肚白,那山洞的洞口正好對着太陽升起的地方,這橘色的陽光從洞**進來,照在身上,我這才感覺渾身溫暖了一些。
可是,我才覺得好一些,洞口便響起了腳步聲。
村長帶了一個非常大的帽子,帽檐壓得很低,從洞口那裡鬼鬼祟祟的走進來,手裡面提了一個黑色的袋子。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瞬間浮上心頭。
村長走到我旁邊,將手中的黑色袋子放到了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面,從裡面掏出來一個純黑色的瓶子,一個小小的錐形漏斗,還有一把小刀。
“爺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一看到那小刀和黑色的瓶子,渾身就拔涼拔涼的,不由得抖了起來,下意識的開始求饒。
村長沒有說話,嘿嘿的笑了兩聲,拿出那把小刀,用一張白色的紙巾擦了擦。
“這都是你的命!這也是我的命!老天爺眷顧我!哈哈!”他說着說着竟然十分恐怖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山洞裡面不停的迴旋,一浪浪的嚇人的很。
緊接着,他便捉住了我的手腕,高舉着手中的小刀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便割了下來。
那小刀被他放在手裡把玩,稍微的有了些熱度,黏到我手腕的時候,我竟然覺得有一絲溫暖。
但緊接着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我好像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那小刀輕輕的割開。
我不敢去看,將頭別到了一邊。
但是那小刀最後然停住了。
砰的一聲巨響,我回過頭去一看。
在村長的背後還站着一個影子,手裡面高舉着一根大木棒。
村長頭部好像受了重創,然後晃了兩下,想回過頭去,卻忽的一下軟了下來,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被村長倒地賤起的灰塵,洋洋灑灑的在那陽光裡面四處紛飛。
我仔細的一看,這才知道站在村長背後打他的人,竟然是那個瘸了腿的老男人!
此刻,他的眼睛裡面並沒有那種貪婪的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明,以及隱約的憐惜。
很奇怪的!以前我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害怕,但是現在我卻莫名的感到十分的親切。
感覺就好像他是我失散多年的一個親人一樣。
那斷腿老男人這時候也不像平常那樣的猙獰,臉上的神色變得自然了一些,看上去竟然沒有那麼醜陋了。
他丟下了手中的木棍子,顫抖着從懷裡面掏出一塊皺皺巴巴的白布,一瘸一拐的走到我旁邊,將我的手給包了起來。
緊接着,他拿出一把不知道哪裡弄來生鏽的鐵錘子,三下兩下的就將鎖在我手腳上面的鏈子鎖給砸開了。
但是,這個斷腿老男人忽然之間變的有些亢奮。
眼睛睜得老大,瞳孔都在微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