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區如此冰冷,說不灰心那是騙人的。
現在才十點就四千章出來了,今晚的更新你們懂的。
這種事放到任何人身上都無法接受,一把通體漆黑的槍到扳機扣處全根沒入在自己的嘴裡,對方還隨時都有可能扣下那根致命的鐵條,也許生命就在短暫一刻就完全凋零,洪涌自認爲在產業鏈這些年中飽私囊利用職權給別人走後面撈了不少油水,家有年輕他十歲的嬌妻靜靜等候,還有而立之年好不容易生下的兒子,沒有一般奮鬥階段年輕人的負擔,家人都健康,這是如何圓滿的人生,他才四十歲,還有很多人生的美好沒有去享受,所以就更不想死。
馮真偉一瞬間變的猙獰恐怖,就連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陸蒙臨也大吃一驚,他齜牙咧嘴抽了洪涌一個耳光,陰森道:“你猜我敢不敢殺你”。
一時間因爲驚訝洪涌竟忘記了答話,哆嗦着嘴脣渾身大汗淋漓,他不能確定這個只是偶爾看到會和陸蒙臨聚在一起的年輕人會不會扣下扳機,他只知道眼前的馮真偉就如一頭餓極的野狼,忽然看到一隻肥碩的羔羊,迫不及待就縱身壓上,而他此時就是那頭羊崽子,近乎任人宰割,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於那顆獠牙之下。
“蒙臨,殺了他對計劃有影響不?”馮真偉死死的盯着洪涌沒由來冒出一句話,嚇的洪涌一真抖,渾身肥肉亂顫。
陸蒙臨抽出根菸橫放在鼻尖細嗅,淡笑道:“有點影響,可能要多花個百把萬”。
洪涌頓時鬆了口氣,只是還沒等他享受一下劫後重生的喜悅,陸蒙臨就如惡魔靠近的聲音響起。
“不過以咱兩的關係,百把萬算個屁呀”。
洪涌剎時面如死灰。
馮真偉咧開嘴,一張臉也變得溫和起來,輕輕道:“胖子”。
洪涌趕忙接腔:“恩?”。
“想不想死?”馮真偉就像給顆糖後立馬就下棒槌,語氣急轉直下,由和煦到冰冷連過程都幾乎省略。
“啊?”洪涌欲哭無淚,尼瑪這是演的哪齣戲,沒看過這樣的電影啊。
“我大哥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如果能把他整滿意了你褲襠那根鳥還能多飛幾天”馮真偉槍依舊插在他嘴裡,臉色淡漠。
“好,我一定配合,你先把槍弄開,這玩意真會走火的”洪涌帶着哭腔道,終於有機會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洪涌當然不會放過,對於他來說狡兔三窟能不死纔是王道,哪怕等等回話時說個八九不離十就不給個準頭也無所謂,歸根結底還是一句話,先保住命再說。
馮真偉毫無徵兆下一拳砸在他的牙門上,頓時血迸射出來,徐徐流在滿臉。
洪涌一時間被打蒙了,不知道又怎麼惹到這個小煞星了,索性放開了聲哭道:“小爺,又怎麼了,我不是說了配合嗎?”。
馮真偉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小爺,那你說移開這東西小爺就真拿開了?你TM算老幾?”。
洪涌下意識求救看向陸蒙臨,心裡嘀咕這丫典型就一剛從廣濟精神科放出來的瘋子,大爺你談判也不能帶着這麼個人啊,萬一他一個失手把我殺了,你想要的東西還不是泡湯了,雖然剛剛聽他的意思有我沒我就百把萬的區別,但百把萬也是錢,我不是聽說你最近手頭緊嘛。
和王孤息一起玩了那麼些年白臉紅臉,陸蒙臨早就能信手拈來,微微一笑,輕聲道:“真偉,先把槍收起來,我先跟他聊聊,看他有沒有誠意,如果人家洪總真想合作呢?總不能不給別人一條生路”。
洪涌頭快點飛了,連忙道:“陸總說的對,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你們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總成吧?”。
馮真偉有點太入戲了,學着電影上小嘍囉一慣會出現的片段,隨手又給了一個耳光給洪涌,隨口罵道:“娘西批,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憐洪涌這張連就快整變形了,敢怒又不敢言,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等馮真偉站到身後,陸蒙臨起身拿了瓶洪涌酒櫃裡的紅酒,其實他也不懂什麼狗屁酒莊的,只挑了個最精緻的瓶子,酒倒還沒喝到嘴裡就感覺到這玩意像藝術品。坐回來後就翻過來茶几上的兩個喝茶的青瓷杯,滿上後遞過一杯給已經被打的像豬頭的洪涌,溫和道:“洪總,真不好意思,我沒管好手下,這杯先給你賠禮道歉”。
洪涌本來還在心疼他咋這麼識貨,隨手一拿就把自己最貴的馬爹利給糟蹋了,現在又聽到他這幾句話差點跳腳大罵,當然,他是不敢這麼做的,只能敷衍笑道:“沒事,年輕人嘛,火氣勝是正常的事,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不過到最後能好好談就好好談嘛”。
陸蒙臨點點頭,嘆口氣道:“洪總有所不知,今天來我也是逼不得已想要麻煩你,還望你別介意”。
洪涌眼神一亮,見他先一步示弱原先的弱勢心裡就漸漸扳平,不禁開始有點不懂得審時度勢,裝做不在意哈哈大笑道:“你說就是,跟老哥還客氣什麼”。
陸蒙臨搖搖頭,狗改不了吃屎,這種一朝得勢就忘乎所以的東西永遠都是狗命,舉起酒杯朝他適意一下小抿了一口,入口後硬是感覺這酒澀嘴,根本就是連三快錢的雪花都比不上,包裝這麼好有毛的用,不過他哪有心思往酒上面深思,轉回主題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希望洪總別覺得唐突纔是”。
已經找回了點主場優勢感覺的洪涌手一揮豪爽道:“哪裡的話,你儘管說”。
陸蒙臨不露痕跡撇撇嘴,笑道:“洪總知道最近產業鏈有什麼動作嗎?,我是說對房地產這一快有沒有什麼大刀闊斧的戰略性目標,你也知道我現在就在他們手下下一快討口剩飯吃,不想有什麼對我不利的因素我不清楚,早知道就早有防範嘛”。
洪涌眉頭一跳,爲難道:“這個。。。”。
陸蒙臨雙手抱着膝蓋,颯然道:“洪總不是要定居國外嗎?我保證你想的錢一分不少就是,你就當段子給弟弟說兩句,皆大歡喜多好,我是真不想弄的雙方都難看,有什麼意思,你無非也就是想撈點錢,另外就是想幫王爽出口氣,不過別怪我把話說的太白,他那年輕老婆味道不錯吧?你玩的不是也很舒服,難道這一次就不能爲自己再考慮一次,不就產業連一個經理嘛,你幹十年能拿到500萬嗎?我相信這比在我身上撒氣肯定要划得來吧?”。
他說的是輕描淡寫,身子一點修飾都不在,洪涌可聽的是步步心驚,硬着頭皮強顏歡笑道:“不知道陸老弟這些道聽途說都是哪聽來的,我洪某人可不是這種人”。
陸蒙臨笑着搖搖頭,垂着頭道:“那我們不談這個,爽快點,你直說,完事了錢半個小時到你帳戶,一點都不待作假”。
“陸老弟這話當真?”洪涌嘆一口氣,看到似乎已經不能再有迴旋的餘地,不如就放手一博,或許博贏了自己原先想要的不就都來了,無論是輸是贏,只要有獎勵那對他來說就是贏,誰手戰場上失敗者沒有獎勵,他現在有些不信。
“當真”陸蒙臨笑容真誠,哪有半點城府可言。
“那我就只能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希望你能遵守現在的約定”洪涌擡起眼簾看了眼坐在那裡不悲不喜淡定如山的陸蒙臨,他有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撲到沙灘上曬死的錯覺,這一刻纔想起來的確該正眼相待眼前這個一直玩弄於生前好友王爽於鼓掌中的年輕人。
陸蒙臨遞根菸給他點點頭,臉上波瀾不驚加了句:“最好能夠事無鉅細”。
洪涌苦笑一聲,愣了老半天神,免不了肚子裡唏噓感慨,最後蘊量好情緒後點起那根菸,勢頭很猛的抽了幾大口,開口道:“要不先聽我跟你講講我跟王爽的故事吧,就算你說我虛情假意也要但我實在是想解釋一下”。
陸蒙臨沒顯得不耐煩,努努嘴道:“但說無妨,不過速度最好快一點,我沒時間聽你嘮叨”。
洪涌點頭,抽完最後一口煙夾着菸頭也不仍掉,陷入往事:“我和王爽是十五歲就認識的發小,可以說不比你跟你朋友感情來的淺,我和他都是孤兒,一開始日子很苦,被人欺負了不能還手,因爲打傷了人我們只能蹲局子,根本沒錢給人醫治,記得有一次我們被一個小痞子實在逼的受不了的時候一人提起一個磚頭把他砸趴了下來,你猜到了警察局怎麼着?”。
陸蒙臨眯着眼道:“繼續”。
洪涌慘笑了幾聲,就像日薄西山後的悲涼:“原先怎麼都不被他們待見的痞子安然無恙出了局子,我和王爽被整整關了十五天,警察的僞善面具我是看透了,什麼痞子強盜,只要有錢就萬事大吉,你一個乞丐再可憐又怎麼樣,沒錢就算被人砍斷手腳都只能忍着,還不能聲張,你說這些個都是什麼狗~逼玩意”。
陸蒙臨遞給他一根菸幫他點上,沒吭聲靜等下文。
洪涌笑看了他一眼,吞雲吐霧中繼續道:“後來出來了我和王爽就開始發憤,中間五年的歲月有多猩紅哇,每天從工地上下來後就去廢品收購站賣廢品,稍微有錢一點了就開始猛充電,深怕時間不夠用,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熬下來後我們發現我們成功了,居然買起了洋房開起了豪車,每年穩定的20萬年薪怎麼看都相當不錯,我們很珍惜這份成果,結果你猜怎麼着?早我們剛進產業鏈不久時王爽的老婆居然跟董事會的一個老頭上了牀,哈哈哈,世事真弄人,王爽阻止住我想提刀宰了那老東西的念頭,靜觀其變,後來在他的隱忍下那老頭心裡過不去了,就開始提拔他了,接着我們就更上一層樓了”。
陸蒙臨愕然,真沒想到這對難兄難弟還有這麼個經歷,真有點慘無人道的味道,就連一向對待外人薄情的王孤息也眉頭挑了一下,更別說馮真偉沒心沒肺的捧腹大笑了。
“難道王爽的老婆被你玩本來就是他本人的主意?”陸蒙臨啞然失笑道。
“哈哈哈哈”洪涌仰起大笑,伸出大拇指朝他比比,讚歎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你說那個被王哥從婊子窩裡救出來的臭婆娘現在這麼個下場不是應該的嗎?我沒整死他已經有夠仁慈了,難不成還想讓我感恩戴德把她供着不成,老實告訴你,這短短几個月她已經墮了兩次胎,醫生說再來個一次她這輩子就別再想做娘”。
陸蒙臨躺回沙發,面無表情靜靜看着這一刻人性的醜陋和悲虐,沒有多餘的感慨,那是真正的自食其果,他一點都不同情有可能接下來會被玩的更慘的女人,只是感覺一個人死的沒好下場都是生前做惡太多,中國老古話說的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怨不得別人。
洪涌瞥了眼陸蒙臨,似乎下定決心,在燈光輝煌下嘆息道:“年輕人,今天輸給你是我大意了,不過我希望你真能守約”。
陸蒙臨定下心來,手緩緩探到衣服裡似笑非笑:“你說”。
又要了根菸,洪涌沒察覺到他的細微動作,道:“老實跟你說,產業鏈已經準備三個月後朝你動手,當然,這也是我道聽途說來的,不過是準確性比較高而已,不會有太大偏差,我說的意思你也應該明白,要早做準備”。
陸蒙臨挑眉:“就這些”。
好不容易吐出了實話的洪涌哭笑不得道:“你以爲呢?難道我還能跟你說一晚上?那就都是廢話了嘛”。
陸蒙臨眸子成一條線,陡然起身,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匕首,讓人丈二摸不着頭腦一股氣扎進他的大腿,尺寸掌握的剛好,不會傷到筋骨,但那種疼絕對是撕心裂肺。
鮮血濺射開來時,陸蒙臨猶如瘋魔一般,咧開嘴盯着被痛苦淹沒的洪涌猙獰道:“你以爲說點讓人愴然淚下的段子,就能欲蓋彌彰你的一兩句至關重要的謊話,真當老子是二百五了?”。
這一刻就連王孤息也被他整蒙了,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不禁仔細看了眼蹲在茶几上的陸蒙臨,難道真的是虎父無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