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的時候更了一章,昨天就一章三千字的,前天是7000字,所以這三天平均下來5000字每天還是有的。
陸蒙臨和石延雪來到黃浦江邊,兩人一起看着翻騰的江面。
陸蒙臨打破寂靜,冷笑道我配合的不錯吧?
石延雪低下頭,眼神黯然,弱弱道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讓你幫我擋一下黃泉,他在我手下幹了很多年,爲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能夠更好的辦法我就不想用直接的方式去刺激他,拒絕,也是有學問的。
陸蒙臨撇了她一眼轉過頭看着江面,道一個黃泉,還不至於對鴻基這座大山造成什麼威脅吧?
石延雪點點頭,神色可憐,道但畢竟這麼多年了,我不想大家太難堪。
陸蒙臨臉色陰沉,他道那就能讓我難堪?
石延雪眼神閃爍,頭低的更厲害,她輕輕道對不起。
陸蒙臨沒理她,雙手撐着下巴不作聲。
兩人似乎角色對換,以前一向都是石延雪發難,如今卻是陸蒙臨主動。
袖口被人拉扯,陸蒙臨皺着眉轉過頭來,看見石延雪雪亮地眼睛一閃一閃看着他,頗具靈氣。
他心一軟,道幹嘛?
石延雪抿抿嘴,委屈道我想回家。
陸蒙臨抹了把臉,拉着石延雪道我送你。
石延雪站在原地不動,看着陸蒙臨。
陸蒙臨轉過頭來疑惑道怎麼了?
石延雪低下頭眨眨眼,接着變做泫然欲泣狀,道不要你送。
陸蒙臨火了,把她手放開,沒好氣道那你自己回去。
長的很漂亮氣質很高貴很傾城的石延雪突然笑了出來,她歪着頭笑道我怕你摸到了我住處以後會來騷擾我。
陸蒙臨愣了下,然後咧開嘴笑了起來,他道不光騷擾你,還有可能圈圈叉叉。
石延雪臉紅了,她低聲輕罵道輕浮。
陸蒙臨手插在口袋,毫無徵兆轉過頭,邊走邊說道那你就自己先回去吧,我兄弟還在那邊等我。
石延雪膛目結舌,這人太木有風度了吧。
陸蒙臨頭也不回,姿態放~蕩不拘,衣服被風吹的瑟瑟作響。
石延雪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走遠,扯開喉嚨喊道陸蒙臨,我會給你你目前最想要的東西,我們做朋友好嗎?
陸蒙臨腳步停下,眼神變幻莫測,但還是點着刁在嘴上的煙,繼續前行。
很多時候,女人的東西,男人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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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真偉蒯鵬還有莊寒三個人在不遠處等他,看見牽着石延雪離開的陸蒙臨出現莊寒此時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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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蒙臨走到三人面前,朝莊寒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
莊寒苦笑一聲,道沒事,現在天又還不晚。
蒯鵬強忍住笑意,都凌晨2點了,還不晚,放在農村都睡下5.6個小時了。
陸蒙臨笑道今天出了點小狀況,下次請莊兄吃飯。
莊寒摸摸鼻子,點點頭道好,那要不我先回去?待會還要把一些資料傳給你。
陸蒙臨道恩,最好詳細一點。
莊寒如釋重負,他笑道一定,那我先走了。
陸蒙臨看着漸漸遠去的莊寒,冷笑一聲。
三人開始往學校方向走。
走了大概一公里的樣子陸蒙臨呼出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拿石延雪扯虎皮真是萬不得以啊,幸好有黃泉那倒黴孩子配合着演戲,要不然想拿下莊寒還真不是彈指一揮間就能做到的輕巧事,現在離開了莊寒的視線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馮真偉和蒯鵬在陸蒙臨的身後一直沒說話,兩人眼神內各有洞天。蒯鵬是一臉盲目崇拜,陸蒙臨早已經被他當做了無所不能的大哥,這種畸形的崇拜連都自己有時都莫名其妙。站在一旁的馮真偉別過頭,眼裡明顯有衰傷的痕跡,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一個被你完全信任的人竟什麼都是在騙你,誰都無法立即接受這個事實。
陸蒙臨看着馮真偉笑了笑,接着沙啞嗓子道真偉,我沒故意騙你的意思,明天之後分道揚鑣都可以,但莊寒這事麻煩你能守口如瓶,畢竟那筆個項目落成後所賺的錢對我意義非凡,還有蒯鵬以後還跟着我,這小子反正一窮二白一無所有,捨得一身剮才能把皇帝拉下馬,你有家族事業,帶着他肯定不方便,可蒯鵬跟着我決計不會比他自己按部就班過生活要有出息。
蒯鵬輕輕走到陸蒙臨的身邊,低下頭扭捏衣角偷偷看着馮真偉,眼神歉意。
馮真偉苦笑一聲,抽出一支菸點着,然後一人拋了一根。
這一次接煙蒯鵬徑直點上。
陸蒙臨抹了把臉,落寞道明天我和蒯鵬就搬出去住,是我對不起你,沒理由讓你來讓我們。
陸蒙臨摟着蒯鵬轉身。
在兩人走出幾步時一直低着頭的馮真偉突然擡頭,道你年長我幾個月,叫你陸哥不爲過,我想問你陸哥,你有想過借我的身世上位嗎?
陸蒙臨身影停頓,笑笑搖搖頭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誰都不能什麼事都活在自私裡,我最起碼的良心還在。
馮真偉咧開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又道我們三個是在衣服全部髒了的以後可以輪流穿一條褲衩出去買酒,半夜沒煙抽時共抽一根菸,一起喝下幾瓶廉價紅星二鍋頭的兄弟嗎?
陸蒙臨站在原地證住。
蒯鵬仰起清秀的臉期待的看着陸蒙臨,眼神憧憬。
馮真偉蹲下身子,彷彿帶有哭腔,他重複道是嗎?
陸蒙臨紅了眼睛,使勁的揉揉額頭,小跑到馮真偉的身邊,一如初見時不留情的一腳踹出,他吼道你小子從哪學會了煽情,他媽的,長兄爲父,老子今天廢了你這頭孽畜。
馮真偉抹了把臉,嬉皮來臉道偶像,你是我永遠地偶像哇。
陸蒙臨笑罵德行。
在一旁興高采烈看大戲的蒯鵬跑到兩人中間,出乎意料的說道陸哥馮哥,我想喝酒,是那種52度的小瓶紅星。
馮真偉站起來揉揉肚子,喃喃道被這娘們一說真餓了。
蒯鵬頓時怒目相對,他低吼道你說誰娘們。
陸蒙臨見不得一對活寶爭吵,給他們一人一腳,道橋頭的大排擋應該沒關門,想吵想打等你們吃完了隨便你們怎麼整。
蒯鵬站起來瞪了眼馮真偉,慢慢走到陸蒙臨身旁。
陸蒙臨率先朝橋頭走去。
馮真偉在路旁拔了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唱起讓人聽起來慘絕人寰的《兄弟》,不顧路人的指指點點毅然前行,跟着兩人屁股後面晃悠晃悠。
大排擋絡腮鬍子老闆很開心,這三個年輕人真給力,到了之後二話不說這這這點了一大桌子菜,最後還讓他去超市買了幾瓶紅星二鍋頭,本來四快錢一瓶的酒馮真偉給了他五十快錢,回來之後直接說不用找了,大鬍子老闆把錢賺進口袋後心滿意足的感嘆現在的孩子脾性包羅萬象,明明一身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着裝,卻到他這小攤子來喝紅星二鍋頭,而且還能很豪爽的給小費,想着想着就想到了自己家的孩子,他總不能在他老子辛苦賺錢的時候也跟這三小孩一樣吧?想着想着就不對勁,立馬一個電話打過去,結果被正在衝刺高考的兒子衝的一鼻子灰,這才心情愉悅的掛了電話。
坐的靠老闆比較近的馮真偉,在老闆掛完電話後擡起頭朝陸蒙臨笑道現在的家長難道真有受虐傾向啊?
陸蒙臨撇撇嘴,不置可否,現在的家長的確有時關心則亂,往往很多都分不清是非黑白,兒子認真的疑神疑鬼,兒子不認真的卻能被兒子認真的外表所迷惑到心裡無比塌實。
蒯鵬笑了笑,今晚喝了不少酒的他擡起紅豔的臉看着漫天星辰,想起了遠在北方父母埋首在田地裡蒼老的臉,他最慶幸的是他能在前面的十七年每年都拿優,幾乎隔段時間就能拿着幾張鮮紅的獎狀回家換取父母欣慰的笑容,雖然他們笑的時候泛起的皺紋和年齡落差巨大。
陸蒙臨看着擡起頭眼睛裡已經閃起淚光的蒯鵬,摸摸他的頭,溫和笑道蒯鵬,其實你父母最開心的就是你學業順利身體健康,他們付出的時候都能幸福洋溢,人倫常理孝爲先,以後不管如何,陸哥絕不會讓你做個不孝子。
馮真偉灌可口酒哈了口酒氣,拍拍蒯鵬的肩膀笑道每條路都不可能一直都很乾淨,但清者自清,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多造福老百姓就是好人。
陸蒙臨眼神恍惚了一下,低下頭玩弄起手上盛滿52度烈酒的一次性杯子,眯着眸子道真偉,我是陸宋的兒子。
馮真偉愣了一下,笑道我也猜到你身世不淺。
陸蒙臨繼續道就是那個名動全國的鴻基掌舵人,大梟陸王爺,我和他不合,從來都是,這些事情我並不是想瞞你,只是怕太早讓你知道怕你看輕了我,這個社會很險惡,我也不癡心妄想陸宋能爲我鋪路,如果跟你說了到時候你沒準會以爲我吹牛,所以我要一步一個腳印往下踩,若有一天跌倒了我會爬起來再走,但若朋友都看不起,那人活着就沒多大意思了。
馮真偉眯着眼喝了口酒,毫無徵兆站了起來,打斷了陸蒙臨的話,猛拍了下桌子,豪氣衝雲天道是兄弟。
陸蒙臨撇了他一眼,怔了一下後哈哈大笑,笑到快要流出眼淚。
蒯鵬抹了把紅透的眼睛,託着腮幫子像鄰家少女看着兩位大哥歃血爲盟時的雀躍。
當晚,復旦門口有三個醉酒少年,互相攙扶的蹣跚走進校門,一起吼着驚天地泣鬼神的《兄弟》,帶着一往無前之勢秒殺了無數人的耳朵,可卻讓人感覺到溫馨。就像是輪迴,曾經上海的另一頭,也曾有三個年歲略大意氣風發男人,其中有兩個在黃浦江邊誓言征服長三角甚至若大的中國,另一個則眯着眼笑着靜靜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