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蒙臨和王氏三兄弟穿梭在小區內,達到目標單元樓后王孤息和王禮士打頭陣,如履平地殺向樓上,陸蒙臨和身負傷勢的王甲龍則在後面掃尾,有多大能耐幹多大活,在這一點上陸蒙臨不盲目的打腫臉充胖子來以表對兄弟的在乎,只要能把後面遺漏下的尾巴掃乾淨,那麼就能保證他們可以沒後顧之憂,這就是陸蒙臨給自己今晚多訂下來的任務。
武力值要減去一大半的王甲龍依舊生猛如虎下山,不出陸蒙臨所料殺起人來極爲蠻橫,一般都是生生扯斷對方的手骨或者腿骨,而且每每解決完一個後都會扭過頭朝陸蒙臨憨厚笑笑,可是平日裡看上去豪無城府的笑容到這時候就讓人頭皮發麻,讓本來已經有心理準備的陸蒙臨暗暗乍舌,有點心驚肉跳。
這棟樓今晚很出奇,居然一個居民都沒有,發覺到這一點陸蒙臨臉色就愈發難看,如果不是衆人有備而來,就這麼一個天大的陷阱,保管沒得到這裡就已經被狙擊手給狙了,即使僥倖到了這裡估計也要被打個措手不及,陸蒙臨肚子裡火冒三丈,下起手來就沒了輕重,往往都是一刀到要害,一點不給對手翻盤的機會,遇見扎手的點子就避其鋒芒讓機器人王甲龍玩純肉搏,兩人搭檔相得益彰,如虎下山下勢如破竹,一陰一陽好象互成互補,一路下來很快就追上了王孤息和王禮士兩人。
一棟樓就像網遊裡的某個塔,越往上一層難度就越大,堆積起來的小怪或小boos就能成扎堆形式出現,依照一開始制定的方案王孤息就不得不留下部分餘孽交給後面的人去打理,畢竟樓層和樓層之間距離不遠,隔音效果也不好,怕打草驚蛇下只能這樣。這樣一來可苦了大個子王甲龍,陸蒙臨單條興許可以,可要讓他好漢敵四拳貌似有難度,所以天生肯吃小便宜的他也就屏棄了本來就沒有的私心,以一敵衆,萬人莫開的威武。
陸蒙臨身上的衣服幾乎都紅透了,帶着王甲龍到了頂層后王孤息正在開門,用手擦了把臉,抹下來的不知道是汗還是血水,總之腥氣讓人胸悶。
王禮士轉過頭看到兩人愣了下,這兩人灰頭土臉,模樣看上去狼狽不堪,這才瞭然,因爲要求速戰速絕他和他哥就沒在小羅嘍身上浪費時間,而是藉助多年積累下來的底子想盡辦法靈活往上跑,可陸蒙臨和王甲龍就承認主要阻力,這才造就了兩人現在的沒頭沒臉。
陸蒙臨張開嘴露出一排白燦燦的牙齒,豎起中指放在嘴邊適意王禮士別出聲。
王禮士會意點點頭,轉回靜靜看這王孤息還在搗鼓的鎖。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這煽門明顯是經過了特殊處理的,即使是經驗老道的王孤息也弄到額頭出汗,當彎成鉤的鐵絲勾起暗門一聲極微弱的脆叫時衆人閉住呼吸,那把露在外面銅色的鑰匙孔猶如地獄的接口朝他們張開血噴大口,森然恐怖。
王孤息手放在扶把上,擡起頭環視大家一圈,五指張開在空中一揮。
陸蒙臨三人立馬分開,如電影裡所放的刑警逮捕犯人又怕被反偷襲而做出相應的準備。
王孤息深呼口氣,猛然拉開門,頓時屋內普通燈泡昏黃的光竄了出來,刺人眼睛。
王孤息看清裡面的情況怔住,陸蒙臨一個斜縱竄進房間,等穩定當後才發現裡面竟空無一物。
空城計!
陸蒙臨臉色陰沉,冷笑道:“好一個大紅衣,感情連誘餌都是假的”。
另外三個人走進來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嘆了口氣,王孤息面無表情道:“估計是臨時撤出去了,看地上的眼頭很新鮮”。
陸蒙臨眯着眼道:“在我們合計的時候?”。
王孤息點頭道:“應該差不多,你看,這根菸頭上的溼痕都沒幹透,想必走也沒走多遠”。
陸蒙臨陡然起身,脫掉身上經過一輪爭鬥下來溼噠噠的衣服,蓋棺定論輕聲道:“那樓梯上的那些人就都是專門爲拖延我們時間才擺設的了”。
這時一旁的王禮士擡起頭觀察客廳裡的佈置,突然發現裡面一煽松木門關的鐵緊,上面還被房主粗心大意的掛上了鑰匙,王禮士頓時心生警惕,緩緩走到門旁。大家自然也發覺到了,不竟都心臟撲通撲通跳看着那煽門。王禮士滿臉的汗,伸出手輕輕扭轉鑰匙,確定了門鎖已經被打開了後回過頭朝大家看了一眼。陸蒙臨點點頭,悄悄拿出口袋的匕首,慢慢貼進房門。
房間內果然是別有洞天哇。
當王禮士打開門后里面就伸出了一稈通體漆黑的槍孔,是正對着他的頭。原本打算好只要發生什麼突發情況就撲進去的陸蒙臨也眼睛通紅,在他的方向,也有一支槍遠距離的指着他。
很顯然,被成功的反攻擊了,從裡面走出一名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平頭男人,他胳膊格外的粗壯,左右還刻有青龍白虎,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猙獰,他張開嘴貌似純良道:“有客人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準備下酒菜哇”。
陸蒙臨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警惕的看着他,畢竟對方手上還有人類根本無法抵抗的槍支,這時候裝~逼不是找死是什麼。
“七哥,還跟他們廢話什麼,其他的都殺了,只把這姓陸的小子留下帶回去交差就行”旁邊冒出來一個臉色猙獰的男人,他盯着弄給弄傷樓梯口那麼多兄弟的陸蒙臨等人沒好脾氣,恨不得殺而後快。
平頭男人一皺眉,不悅道:“這裡什麼時候有你指頭劃腳的份了?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教不成?”。
猙獰男欲言又止,想反駁又不敢,最後只能一一瞪了眼陸蒙臨等人才悻悻然縮回去。
平頭上下仔細打量眼前的青年,在他眼裡這個孩子無非就是眉清目秀一點,充其量就是身體紮實一點,比城市裡的孩子強壯許多,乍眼看看不出來像有什麼三頭六臂通天能耐的主,可是怎麼避開藏在小區的十六名狙擊手的呢?靠他身後奇形怪狀的三個人?顯然也不可能,其中一個他知道,叫王孤息,是個估計能和大哥平分秋色的高手,對上他自己沒戲,肯定不會逞英雄跟他來單條的,不過也就他棘手,旁邊兩米高的大個子並不能給他有多大的威脅力,他又不是沒跟兩米的人打過,記得那個俄羅斯野人一樣的東西還不是被他潦倒,那撇開了大個子另外一個呢?臉色蒼白一個病秧子,不足大患吧,最多稍微費點功夫也就變成一灘爛肉了,但若說他們沒能耐也忒不正常了,二哥羅攻同樣也是好手,甚至是大哥手下頭號猛將了,除了自己就是無敵,還加上足智多謀的樊爺呢,還是不輸了回去,
平頭男忽然覺得如果再過十年眼前這個臉色平靜的孩子興許能贏過大哥,不過隨後他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哪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如果有還不早就飛黃騰達了,哪能論到他來找他們晦氣。
雙方一時居然僵住,陸蒙臨一邊是忌憚那一把把肯定裝了子彈的真槍實彈,平頭男是忌諱能夠讓赫赫有名四川馬尾辮上心的年輕人的手段。
陸蒙臨已經看到房間最裡面被捆的像個糉子的洪涌,顯然吃了不少苦頭,臉上青一快腫一快,頭髮也凌亂凌亂,要多狼狽就多狼狽,陸蒙臨心底猶豫了一下,終歸開口:“爲什麼非得逼我?”。
平頭男一愣,被他問的雲裡霧裡,反應過來後暗罵了自己太過防微杜漸,一小毛孩子怕什麼,這不已經被自己的槍逼的不敢動彈了,還能玩出什麼幺蛾子不成,想到這裡他膽氣就足了些,歪開嘴輕輕撫摸刻有白虎的那條胳膊:“我們都是混飯吃的,上面叫我們打哪我們就打哪,況且,我的命都是我大哥給的,你讓他不痛快了,我不對付你對付誰”。
陸蒙臨看看近在咫尺的槍孔,苦笑道:“我怎麼讓你大哥不痛快了,上一次羅攻來蘇州不也是毫髮無損的回去了,我這也算讓你大哥不痛快?”。
平頭男被他說的語塞,論道理來說這一次理的確是不站在他們一邊的,索性就閉上了嘴,都煮熟的鴨子了也就沒必要再跟他浪費口舌了。
陸蒙臨見他不說話,試探道:“我們可以合作的,我不貪心,蘇州這個項目只要收回成本再賺一點,以後的人脈路子我不要,包括洪涌這個朋友都讓你們交”。
平頭男玩偉的看着他,搖搖略帶感慨意味的笑了起來。
這時,平頭男身後傳來一個讓人生厭的人妖腔調。
“我跟你合作”
房間裡其實有兩幫人,一幫是李深按進來的骨幹,個個都有些長處,算是在山東他們的中堅力量。除了這一半人還有另一幫說話操着四川腔調的男人,實力和山東這邊勢均力敵。
此時在平頭男滿臉怒容的情況下用槍指着他頭的,是另一半說四窗話人羣裡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