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而且她喝得太猛,瞬時被嗆得一陣花枝亂顫。

咕嘟!

現在的情況是,艾爾發現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他正在就自己是[大大方方的接受]還是[故作矜持的接受]做着一番深思熟慮,同時讓這愉快的時間過得慢一點,畢竟,離傍晚還有一段時間,自己要了解的信息,只要稍微不是那麼外行的人都應該知道的。

而這些人看着好內行的樣子,他盯着被紅酒弄溼的左胳膊……旁邊的那道深溝如是的想。

“您覺得呢?”伊奈將艾爾僵硬的頭掰了回來,貼着他的耳朵說道,呼出的熱氣吹得他心神盪漾。

這個看着也很專業!

“咳!”他扶了扶搖搖晃晃的心神意志,然後指着大廳裡一個空着的角落,“去那吧。”

雖然很想去見識見識下層是不是也如這裡一般,充滿異域的味道,但是被人擺佈顯然不是什麼太好的主意,雖然感覺挺好。

恩,至少不能完全被人擺佈。

“恩?那邊嗎?”

兩個女郎朝那個火光顧及不到,稍微有些昏暗的角落看去,雙方交換了疑惑的眼神,顯然他們被艾爾的舉動搞糊塗了。雖然有些客人的要求比較特別,但是根據她們閱人無數的經驗,這個新來的客人從一進門開始,就已經在她們心裡被下了定論,她們也是用這類客人最無法拒絕的手段來對付艾爾,事實上她們成功了,這也再一次驗證了她們的定論。

但是現在,艾爾的要求又讓她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他不像是爲了節約一點包間費用的人,更不像是那麼……那麼開放的樣子。

“有什麼不方便嗎?”

“沒有的事,”看到客人故意將目光掃向了其他的女郎,機靈的伊奈連忙應道,向她的助攻手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拉着艾爾就往那個角落走去,“如您所願,尊敬的客人。”

被夾在中間拽着走的艾爾突然覺得有些熱,也不知道是因爲新衣服穿起來不舒服,還是這個沙漠之地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又或者是心中的燥熱,特別是視線觸及左右兩邊那大片的雪白時,更是像要自燃了一樣,如果不快點做點什麼,怕是要用那把匕首來散散熱了。

行動不便的三人慢騰騰的走到角落處,艾爾連忙挑了一塊最裡邊的石頭坐了下去,神色尷尬地趁彎腰的時候扯了扯衣服,惹得兩人一陣嬌笑。

這些充作凳子的石塊,坐上去之後才知道,它們的表面應該是被打磨過了,感覺上雖然不是十分的舒適,但是也沒有像之前想象的那樣硌屁股。

石頭冰涼,但是不能解熱啊,他又着急的將新衣服衣領上的扣子解開,否則可以想見,沒聊兩分鐘,自己就會悶出一頭大汗。

但是!他又被襲擊了!

第一顆釦子還沒解開,隨着撲鼻而來的混合着酒味的異香,他就感覺兩腿上一重,懷着複雜的心情,艾爾緩緩擡頭,那裹着一條扁麻繩的傲人上半身已經快要貼到臉上了!昏暗的火光下,緊繃的麻繩乾溼參半,讓人想將它扯下來好好晾乾。

對方就這麼跨坐在腿上,不停的慢慢挪蹭着貼過來,他下意識用手去推,卻恰好按在那條溼透的麻繩上,惹得**連連。

難得的是,雖然是第一次品嚐美味,但他還是竭力剋制,他不介意享受人生,但是得把事情搞清楚先。

只不過……

他想往後躲吧,後背又靠上了另一個柔軟的身體,瞬時像是整個人置身於棉花裡邊一般,一條扁麻繩從頭上垂下,如果沒有記錯,這東西原來是圍在伊奈身上的。

正想要發功剋制,哪知對方的動作更快,兩雙冰涼的手,又像四條蛇一樣在身上亂竄,將他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一點[紳士精神]絞成了齏粉,冰涼不僅沒有緩解身上一點點的悶熱,反而像是撩撥火焰的魔蛇,將火焰越撥越旺。

對方招招快他一步,讓他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不!在這樣下去什麼都別想幹了,艾爾繼續將心中那頭咆哮的野獸一腳踹翻,將似乎突然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揉來捏去的雙手硬生生抽了回來,制止住那四條遊動的魔蛇,用沙啞的聲音嚴肅說道,“停手!不然我找別人了啊!”

但是他自己聽起來都覺得這是在搞笑。

“您是說真的嗎?”

他像是裝腔作勢的行爲,讓她們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更加囂張,沒了身前的阻擋,腿上的人整個貼了上來,伸手將艾爾攬進了懷裡,就像是一開始攬着他的胳膊一樣,繼續緩緩扭動着,聲音如絲。

“我覺得您似乎言不由衷哦,您看,身上都汗透了!我們可以幫您拿去烘烤哦。”

隨着逐漸加速地扭動,原本就不如何緊實的幾條扁麻繩根根滑落。

濃郁的酒香與異香通過鼻腔直衝大腦,艾爾從頭至腳,全方位的感受着瘋狂的刺激,來自新世界的濃重色彩與味道,與原先的蒼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與落差,那種感覺又一次浮現在艾爾心頭。

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起碼暫時還接受不了,蒼白記憶與重彩現實輪番重現,讓他開始漸漸冷靜了下來。深埋在波浪裡的艾爾彷彿是在享受,但是腦海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半夜被尿憋醒的那一刻,兩相對比,哪一個纔是夢境呢?腿上那大團軟玉仍在詮釋着某種頻率,手掌撫在上邊傳回來的感覺,是真實還是錯覺?

他想到了卡特,如果是那傢伙的話,說不定已經把這兩個女人給砍了,對了,得打聽打聽從內城東門到監獄有幾條路,分叉在哪,合併又在哪,選個地方把那傢伙做了,總覺得卡特死了,自己就算仍然是通緝犯,也是一名自由的通緝犯了。

話說要不要放他回去看看監獄那邊的一片狼藉,讓他感受到絕望再下手呢?用他朝思暮想的那把武器?另外他會是個什麼表情呢,是像揍自己時那樣,怒不可遏的破口大罵,還是發出對他自身的冷聲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