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
馮東很不耐煩,不知道爲什麼在外面明明已經談好了交換條件,到了要交換的時候,信奈突然又這般拖延。
“我一直非常好奇一個人。”
“誰?”
“紅狼小姐。”
我心裡一抖繼續聽着。
“也就是顏嬌,這點我再不知道就是個蠢貨了,你說她一個條子,安少爲什麼那麼用心?說實話,當初要不是因爲這個女人我還不會落到今天這下場,本來好好地前途,我奮鬥了那麼多年,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手段才走到金三角王的位置上,結果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爲一個女人從這位置上摔下來。
我到底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因爲一個女人,還是個條子,做那麼多事,這中間彎彎繞繞的花了多少麻煩。”他看着馮東,後着皺眉不知道他突然這似是而非的話說出來是幹什麼。
“既然知道利害關係,以後就少惹事。”
“惹誰?顏嬌嗎,我當然不敢惹這個女人了,要是惹了她,我怕安少會殺了我呢,不過話說回來,安少也是利用這個女人吧,不然,怎麼就會做這麼多事呢?”
“你哪那麼多廢話?快點給東西。”
後者笑着,“東西自然要拿,畢竟安少是我的老闆,我這一輩子都要爲安少效力,哪敢有二心啊。”
馮東皺眉不知道他說這些廢話是在幹什麼。
而我卻是心裡一抖,老闆?安少是信奈的老闆?什麼意思?
我有些不敢相信人都愣住了,不會的,不會的,安東怎麼會是他的老闆,信奈背後的人明明是神秘人啊,安東是神秘人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然而就在這時,信奈笑着,拉起嘴角,走到甬道旁邊,在牆上按了一個紅色按鈕,緊接着涌動裡的傳送帶就動了起來,我一下驚醒,想要尖叫去了一把捂住自己得嘴,隨着甬到往後,想逃出去也不行,甬道走的很快,把我傳送到了後面,逐漸有熱浪在接近我,我心中一抖一回頭,md前面竟然就是焚燒爐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又抓又撓又跑想從甬道的傳送帶離開,可是卻根本沒法戰勝傳送帶的速度,眼看自己就要被燒成灰了,我幾乎要尖叫可是這邊因爲有風箱就算叫了,誰也聽不見,我瞪大眼睛,然而就在跌進焚燒爐的前一刻,就在我接近火苗的前一刻,傳送帶突然停了下來,我瞪着眼睛大喘着氣,半晌纔回過神來。
腿都軟了幾乎是爬回去的,然而還沒等我爬出出口,就看到剛纔那兩人站起甬道入口,我一下靠在牆上,就看到信奈揭開傳送帶的一角,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鐵盒子的東西。
馮東的聲音響起,“還真會藏東西,誰會想到這裡?竟然把東西藏在火化場裡。怪不得這麼多年都沒人找的到。
說着急迫的要打開盒子,可是怎麼打都打不開,信奈拿過去,“我看還是我來吧。”
他慢慢的打開,然後就在打開盒子的一瞬間一把掏出裡面的槍指着馮東,“我告訴你們,當我信奈真的傻嗎?我信奈誰都不屬於,只屬於我自己。”
說着就開槍,馮東也是一愣,動作敏捷閃開,“md,你竟然敢騙我。”
“騙的就是你和安東,以爲可以永遠控制我嗎?放屁,誰都控制不了我信奈,我信奈的一切從來都是自己爭取的,你們以爲就你們那點條件,我會要,真是可笑。都是騙你的,這東西我昨天才放進去,就是等着今天解決你。可惜啊,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安東。”
說着直接開槍,這邊是活化室,所以隔音隔熱,這兩人也就撒了歡了,馮東推了祭品車過去,擡手還擊,兩方子彈打在背後的不鏽冷庫上,叮噹作響,我在面屏住呼吸,然而就這時候,好死不死的,我的手機響了,嚇了我一跳。
在這空間裡特別突兀,那邊兩人都住手了,朝我這邊看來,我趕緊關了電話,是吾生打來的,他已經到外面了,好嘛,這會熱鬧了。
馮東皺眉,“誰在那?”
他要過來,然而另一邊的信奈,卻是哈哈哈大笑,趁此機會直接奪門而出。
馮東來不及看我這邊,直接跟了出去,我盯了半晌,才大喘着氣,從甬道里爬出去,正好看到跌落的箱子裡掉出來的東西,竟然只是一張照片,而照片上的臉都很熟悉,北京西南隧道,後面是幾輛賽車,而照片中是六個穿着賽車服,擠在一起的明朗少年。
我看着那張照片發呆,好像什麼東西在我心裡炸開了一樣,剛纔信奈說的是什麼意思?
安東,真的是背後主宰一起的那個人嗎?
似乎所有拼圖拼上了,可是,看到這張照片我心裡卻是一震,然而電話鈴又一次響起,一下驚醒了我,攥着那張照片直接跑了出去。
一直跑出殯葬場,撞到了門外車邊皺眉的吾生懷裡,才反應過來,“吾生?”
看到我眼神慌張,吾生有些擔心,“怎麼了?”
我搖搖頭,“有點累了大概。”
“趕緊回去吧。”
我點着頭,有些茫然,然而這時候正好雲聰從裡面出來,和我打了個照面,一愣,“顏嬌你還沒走呢?”
我的思緒其實還在剛纔那一幕上,被他一叫,反應過來,“啊,對,等我的人來接我呢。”
雲聰歉意的,“不好意思,剛纔我忘了叫我的人送你了。”
我忙擺擺手,不欲多說,就和吾生匆匆走了。
一路上我整個人都在顫抖,吾生髮現了我的異常,“怎麼了?”
我皺着眉頭,“吾生 ,你說安少在京城收購了多家股份?”
“是啊,之前就和你說過了,可你一直不信。”
“你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還有,吾生你能和我說實話嗎,你背後的人是不是雲董事長?你和安東又是什麼關係?”
吾生笑道,“你現在終於開始懷疑安少了嗎?”
“我再問你話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雲董事長,白起楠,你,安東,信奈,到底是什麼關係?”
吾生盯着我的眼睛,“白起楠是我的師叔,雲董事長是他的妻子,我和他們是什麼關係你該知道,至於安少和信奈有什麼關係,我並不知道,我只是道,在金三角的時候,證據確鑿你不肯相信,在海濱別墅書的時候證據確鑿你也不肯相信。
那麼現在,問我這個問題,我該怎麼回答你呢?”
我心裡一愣,呆呆的看着吾生,後者轉過頭去,“安少的事,我早就說的很清楚,只是你自己一直不肯相信而已。我早就說過安少是一個秘密很多的人,這樣的人值得信任嗎,他和你在一起,也不過是利用你。
“纔不是。”
我幾乎是本能的反駁,吾生拉起嘴角,“嬌爺你以前不是說過,越是爭辯越說明心虛嗎?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我心一提,死死地瞪着吾生,後者卻長嘆一口氣的無奈,看着我的眼睛,手指輕巧的幫我撥弄着碎髮,將外套脫下來披在我那單薄的禮儀小姐的衣服外面,“嬌爺你纔是鬼迷心竅的那一個,人和人就是要有比較,我從不會去問你做了什麼,幹了什麼,要幹什麼。
你問我的,我都會回答,你不想說的我從不去追問,可安少呢,他和你在一起一直有隱瞞,忘了環城高速橋時候的事了嗎?
他明明知道,可是他就是裝作不知道,你們在一起時候,說的都是什麼?他問你的問題,從你身上得到的答案,要比你知道的多得多,那種手腕心機的人,嬌爺憑什麼覺得自己能贏過他?能瞞過他呢?事實一直很清楚,他就是在利用你,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爲什麼你就看不清楚呢?
他第二次接納你,怎麼就容忍了你的身份呢?
不覺很奇怪嗎,以安少,不,以這京城所有權貴來說,誰在知道你是警察之後還一直留你在身邊,將心比心不覺得奇怪嗎?
我是不同的,對於我來說嬌爺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於我都只是一縷青煙,可是安少是這世俗中的人,不是嗎?
嬌爺爲什麼現在還不明白呢?還要執迷不悟呢?
還是說,你和我一樣,被感情迷了心智,所以纔看不清一個人?”
我整個人如被巨石砸中一般,身體變得很沉很沉,沉到自己都動彈不得了,有些驚恐的看着吾生。
後者看我的樣子心疼的把我拉到懷裡,“你看,你所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不在,對安少來說,你,從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可是你對於我來說,是我的全部,他和你在一起是爲了他的事業,而我,所有事業都是爲你,爲什麼你就不肯正視這個事實呢?”
“不要說了,他不是這種人。”
“不是嗎?就不覺得奇怪我爲什麼說的這麼清晰嗎?別忘了我們心意相通,我現在所說的就是你心裡想的,只是你不肯承認,一直逃避,但這些都是你心裡想的,嬌爺的心非常誠實,只是你不願意承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