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軍統方面現在有一些物資正是他在負責轉運,其中就有一小部分卡斯邦寧素,他想從中拿出一些去救慕尚,就算上面會怪罪下來。

當醫生將藥物輸進慕尚的血管裡一個小時過後,他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中醒了。但當時,最希望他睜開眼睛的人卻沒有在他面前,他一想到程恩理,眸子裡的光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尚馬上出了院,並且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大病初癒的樣子。他必須快點恢復起來,因爲還有一個爛攤子等着他去收拾。因爲,上一次抓回來的人並不是**,而是軍統特務。慕尚恨不得槍斃了自己,連這種亂子都能出,但是他不能放了那些人,他要給處裡一個交代。但是,他卻沒辦法給程恩理一個交代。

李延舊和程畫斕的婚禮如期而至,整個過程看起來匆忙地很,很多人的眼睛都緊盯着李家和程家。

英租界行動處裡還是老樣子,慕尚審問了那幾個人,沒有絲毫用處,慕尚當場就讓他們永遠地閉了嘴。

晚上,慕尚一個人在家裡喝酒,雖然珊琳和醫生都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千萬不要喝酒,可是他做不到,他必須得喝酒。自從醒來以後就一直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或許是因爲身邊少了個人。可是他不能回頭啊,一旦回頭,就代表着自己真的什麼都不去顧慮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程恩理的計劃之中。他不計較程恩理把他弄成現在的這番遭遇,他也不計較程恩理和松下赤田有着怎麼樣的交易,他唯一計較的就是嫂子的死。

屋裡靜悄悄的,清脆的電話鈴響了。

“喂?”慕尚的嗓音有些沙啞,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吧,聲音中莫名地還透着一種似有似無的溫柔。

程恩理爲之心頭一顫,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就像是被微風拂過,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起來,“是我。”

“你?”慕尚停頓了很久,像是找不到措辭似的,他的手緊緊地抓着聽筒,“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我想和你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反正事實都已經這樣了,再多的話都只是浪費口舌。”

“你真的不願意相信我?”

“我信你。”慕尚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什麼時候不信他了?只是此時的自己和程恩理已經有了距離,往大了說,就是政治上的原因,往小了說,他私心裡不希望某些事傷害到他。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賀晴梅的死,到底他說的有關係是什麼意思?

程恩理像是長長地呼了口氣,他終於放心了,“我想見一見你,可以嗎?”

“以後會有時間見的,等我把嫂子的死因查清楚。”

程恩理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原本放下的心又忐忑不安起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信我?”

慕尚看着酒瓶裡琥珀色的液體,正想伸手去拿時,不小心抓虛了,玻璃瓶瞬間掉到地板上,碎了。他愣了一愣,沒有回答程恩理。

“怎麼了?”

“程恩理,”慕尚立馬捋清了自己的思路,“我想我們還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比較好。我們現在這樣不清不楚地真的太沒必要,我不想讓你因爲我而耽誤你自己最初的人生。”

“慕尚,你別這麼口是心非。”

從酒瓶裡流出來的液體爭先恐後地往地板上竄,慕尚知道自己是口是心非,但是他不能不計前嫌,關於嫂子的死,就像萬丈深淵一樣地橫在他們之間,“我想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

“你可不可以放下你的堅強,可不可以放下你的猶豫,放下你所謂的責任,和我在一起,我們去天涯海角,好不好?不要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扛,我想幫你,所有的事情我們都一起承擔。”

“你別再逼我了,好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得這麼天真了?”慕尚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承認程恩理這樣說他是真的有些動容了,可是他拿什麼來和他一起承擔?他爲什麼就不明白呢?現在這樣緊張的關係就是因爲他們之間的隔閡啊。

“我不是逼你,我只想說的是,我愛你,那你呢?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我真的想幫你。”程恩理的語氣幾近乞求,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讓慕尚從他身邊離開,他知道慕尚願意聽他解釋,可是他解釋不了,因爲這是事實,板上釘釘的事實。

“現在不是愛不愛的問題,程恩理,你不要以爲你的三言兩語就能扭轉這個局面,我不接受。”慕尚決然地掛了電話,沒有猶豫一下。

慕尚躺在沙發上,剛纔喝了酒,有些迷迷糊糊地,然後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裡,突然下了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樹葉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慕尚躺在沙發上,難免吹了冷風,他迷迷糊糊地醒了,看了一眼窗戶,才發現沒關上,難怪涼風陣陣。他走到窗戶邊,當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後,他呆愣了好久。

但是他還是下了樓,敲了敲他的車窗,車裡的人醒了過來,臉上的情緒是欣喜若狂,可是眼睛裡的情緒卻是淡淡的。他下了車,站到了他的傘下,“你怎麼下來了?還穿一件衣服,着涼了怎麼辦?這才大病初癒沒多久。”

慕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然,他不被程恩理的三言兩語所打動,“你在我家樓下難道還不希望我下樓嗎?你這樣惺惺作態真的好嗎?”

“到底要我怎麼解釋你才明白?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說我要幫你,那麼我就一定會幫你,這一次你爲什麼就這麼犟呢?”程恩理苦口婆心地勸他,可是慕尚的意志堅如磐石,根本就沒有動搖的意思。

慕尚微微擡起頭看着他,言語咄咄逼人,“你是不是非要弄得我面目全非你纔會收起你的這副嘴臉?!不要以爲我愛你我就不會厭煩你。”

“是嗎?”程恩理的語氣裡滿是挑釁,他一把摟過慕尚,慕尚手裡的傘隨即落了地。大雨中,程恩理粗暴的吻就像這黑夜的大雨一樣,決絕而無情地往慕尚的身上砸去。慕尚根本無力去反抗,他越是反抗,程恩理就更是粗暴。

腥鹹的液體流入了兩個人的口腔之中,程恩理鬆開了他,兩個人的脣上都有血跡,不知道誰是誰的。這黑夜的大雨中,兩個人的身上全都溼透了,慕尚脣上的血跡被雨水打得流到了白色的襯衫上,看起來十分醒目。

慕尚苦笑着,笑得很蒼白,很淒涼,這笑容,讓程恩理有些毛骨悚然,他聽到對面的人緩緩開口,聲音已經極其沙啞,“我們好聚好散,行不行?”

“不行!”

“我求你。”

“我愛你,慕尚,我愛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程恩理朝他怒吼,雙眼猩紅。

“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再被你和松下赤田玩弄於股掌間。”慕尚的臉上依舊帶着無可奈何的笑,可是程恩理不知道的是,慕尚的眼淚已經混着雨水流出了好遠。

程恩理知道慕尚的脾氣,如果再這麼執拗下去,對各自都不好,偏偏這件事自己深陷其中,就更解釋不清。他放下自己的脾氣,耐心地問,“今晚上的事就當沒發生,好嗎?”

“隨便你,我先回去了。”慕尚感覺自己的心正在一點點的冷卻,不知爲何。這不是他們之間的冷戰,也不是爭吵,而是真真切切地不再交集。

果然啊,這愛情太奢侈,慕尚還是擁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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