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麗倒是也沒有將康康的無心之言放在心上,看了康康一眼,抱着胳膊跟着前面的人走了過去。
康康對着蜜麗的背影聳了聳肩膀。
一行人開始的激情散去,接下來面對的漫漫黃沙。
這滋味要難受多了,因爲很快夕陽西下,隨着陽光的寂滅,沙漠裡變成了一片的黑暗,因爲行程裡已經有了計較,所以很清楚可能要在沙漠裡面露營了。
男人們揹着的大包裡面,有着簡易帳篷。因爲是在沙漠裡面,所以一行人僅僅搭建了三個帳篷,男人們佔據兩個帳篷,女人們則是擠在剩下的一個帳篷裡面。
林瑾之拿出了自己在某寶上面網購來的太陽能的燈吊在了帳篷的外面,那一盞燈光立刻就成了營地裡面除了手電筒之外唯一的一個光源。
*看到這個簡單的太陽能的燈很是新奇。
“以前倒是沒有看到過有這樣的東西,你這個燈是在哪裡買的,安利我一個地址可好?”
林瑾之點點頭。
“這個店主據說也是一個驢友,因爲覺得露營的時候不方便,所以特別的製造出了這樣的一款燈,地址我一會發在你的手機裡好了。”
因爲這裡的信號太差了,所以林瑾之要回去了之後,才能夠找到那個某寶上面的鏈接。
“行吧,那就謝謝你了,林瑾之。”
*接着拍了拍手,“今天因爲咱們這裡沒有柴火,所以大家就對付着吃一點乾糧和水好了。”
林瑾之彎腰進去了小帳篷裡面。
在整個隊伍裡面幾乎都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林靜然已經打開了速食餅乾,林竟然手中的速食餅乾是壓縮餅乾裡面最難吃的一種,看林竟然吃的是很艱澀,嚥下去的時候,喉嚨都凸出了一大塊。
“這個很難吃吧,諾,給你這個。”
林瑾之看林靜然實在是吞嚥困難,就講自己手裡在噶奈鎮上面買的一種芝麻餅子遞給了林靜然。
餅子散發着一種酥油的香味,鮮香的味道叫人食指大動。
林靜然看了林瑾之一眼,對着林瑾之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接着林靜然就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了手裡的餅子來。
林瑾之揚脣,在林靜然的身邊躺下,也開始打開了一瓶礦泉水,就着礦泉水吃起手中的餅子來。
帳篷外面的康康則是哀嚎聲不斷。
“艾瑪,在噶奈鎮吃的最難吃的那個小吃現在想想那也是人間美味啊,壓縮餅乾什麼的,真的不是人吃的食物好麼!”
在吃貨康康的眼中,吃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林瑾之聽着康康那綿延不絕的抱怨,心中揚起了淡淡的漣漪。
這纔是她的人生,身邊並沒有什麼高大上的朋友,但是每一個都鮮活真實。
這是屬於林瑾之的熱鬧平實的人間煙火。
還沒有吃完了手中的東西,一陣寒風就已經如期而至。
沙漠的天氣果真和*說的一模一樣,白天太陽在的時候熱的要死要活,太陽下山了之後,又會冷得哆哆嗦嗦。
好在驢友在外,人手睡袋一隻,倒是也不必擔心會凍壞了誰。
瑩瑩的燈光下,幾個女孩子都沒有什麼睡意。
索性也就聊起天來了。
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之後,女孩子的話題很快就鋪展開來。
女孩子們的話題無非就是穿衣打扮,護膚*,接下來就是絕對不會脫俗的話題——愛情。
蜜麗在幾個人之中長相無疑是最爲出色的,蜜麗也沒有羞怯,直接將自己暗戀青梅竹馬的事情告訴給了幾個人聽。
聽得幾個人是唏噓不已,接下來就問道了康康,康康是個大大咧咧的九零後的少年,連連擺手說道:“我這樣禁慾系的少女,豈是隨隨便便一個男人就能夠虜獲的了的?”
康康的話逗得幾個人都笑的樂不可支。
接下來就輪到了朱涇涇,朱涇涇和驢友王凱傑已經結爲了情侶,兩個人之間的故事也很是浪漫,曾經一起在一個驢友團裡面,開始的時候兩個人互相都看不順眼,在一次事故中王凱傑救了朱涇涇一命,後來兩個人就萌生出了懵懂的情愫,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繃着沒有跟對方說,後來王凱傑鼓足了勇氣對着朱涇涇告白,兩個人這才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一旁的林靜然聽完了朱涇涇的故事連連擺手,聲明自己也還只是一個純潔的孩紙而已。
最後衆人的目光都無聲的落在了林瑾之身上。
林瑾之動了動脣角,卻不知道自己的故事要從何說起。
還是林靜然給林瑾之打了圓場。
“你們一看也就知道林瑾之不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子了,裴霖那麼追求着她,她都這麼的淡定,我覺得她一定是還沒有遇到叫自己心動的男人。”
說完了,林靜然嘖嘖有聲。
“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真的已經不多了。哎,我這個聖女的前景堪憂啊!”
睡前故事進行到了這裡,幾個人也都睏倦到不行了,白天的時候經歷了長途跋涉,這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太陽能燈的燈光也開始一點點的黯淡下來,環繞着燈光的飛蛾也不甘心的散去。
帳篷外面的風聲呼嘯而過。
寒冷一點點的滲透到了骨子裡面。
林瑾之還是睡不着,儘管身體已經疲憊到了一個極限,但是有一種寂寞和深寒卻滲透到了骨髓的深處一般,無時不刻的不在身體裡肆虐着。
掃蕩成空。
林瑾之披上了一件外套,索性就從帳篷裡面走了出來。
雖然燈光寂滅,寒風呼嘯,但是勝在那深藍色的幕布上,一點一點的星子璀璨清晰,近的幾乎唾手可得。
美麗原來是最能震撼人心的東西,最能打動心中最脆弱的那一點。
這樣美好的東西,若是能夠和心上的人共賞,那該是多好的事情?
林瑾之感覺自己眼角有淚無聲的墜落。
正在暗自感傷的時候,旁邊的帳篷裡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一道光柱朝着她照了過來。
刺目的光柱晃過眼睛的剎那,帶來近乎失明的暈眩白光。
林瑾之手背擋在眼前,等好不容易適應了那瞬間的暈眩,定睛看去,來人原來是裴霖。
林瑾之的聲線難言詫異。
“裴霖學長,你怎麼還沒有睡覺?”
裴霖的聲線隨着風聲消散。
“我睡不着。有些心事。”
林瑾之倒是納罕。
“裴霖學長也有什麼心事麼?”
“對,求而不得,故而輾轉反側。”說話的時候,裴霖的目光深深的看着林瑾之。
雖然光線暗淡,林瑾之看不到裴霖的目光,但是卻仍舊是感受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壓力,如芒在背。
“怎麼會?裴霖學長這樣優秀的人也會爲情所困麼?那一定是那個人沒有眼光。”
“不,那個人不是沒有眼光,而是受過傷害,所以心防重重。”
林瑾之的心猝跳起來。
生怕裴霖下一秒會說出什麼話來。
她趕忙的轉移了話題。
“今天的星光真的好美。”
裴霖擡頭看向了天空上,那一顆顆的星子閃爍在天空中俏皮的眨眼,但是每一顆都幻化成了林瑾之那水亮的眸子。
含情脈脈。
“是啊,真的好美的星光。”
林瑾之總是覺得今天的裴霖說話太有深意,有心避開裴霖,對着裴霖說道:“太冷了,我還是去睡覺了,星光雖美,但是注意不要感冒哦。”
裴霖懂林瑾之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不想放棄。
“好,那你進去休息吧,我自己在外面呆一會。”
林瑾之閃身進去了帳篷裡面。
相比較之下,帳篷裡面雖然也很冷,但是還是要比在外面要暖和一些,林瑾之搓了搓手,鑽進去了睡袋裡面。
雖然輾轉反側,但是終究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
林瑾之是被刺骨的冰冷給凍醒的。
因爲睡覺的時候,將胳膊伸出了睡袋的外面,導致早晨起來的時候,半邊的胳膊都是麻木不仁的。
帳篷裡面已經只剩下了朱涇涇和她,其他的人早已經在外面了。
聽到了帳篷外面傳來的聲音,林瑾之趕忙起身,將睡袋折起來放在了揹包裡面,從揹包裡面拿出了洗漱的用品。
走出了帳篷外面,已經有不少的人在洗漱中,再沙漠裡面說洗漱其實已經是很誇張了,因爲沙漠裡面水源的難得。
其實只是拿出了礦泉水沾溼了手帕在臉上脖子上手上簡單的擦拭了下。一口水入了口,簡單的漱了漱口。拿起了一柄桃木的梳子將因爲睡覺睡得凌亂的長髮簡單的綁成利落的馬尾。
林瑾之‘洗漱’好了之後,見其他人都在簡單的墊補肚子,也拿出了自己的乾糧就着礦泉水吃了一點。
接下來就是將帳篷給收拾好,分別撞在幾個男人的揹包裡面。
太重的東西就都搭在了駱駝的背上,女人們因爲嫌棄揹包太重,於是都將揹包放在了駱駝的背上。騎着駱駝橫越沙漠。
陽光一點點的照射在金色的沙漠上,天空看上去萬里無雲。碧藍的天空,金黃的沙漠。一望無垠。
在沙漠裡面行走遠比衆人想象的要艱難很多。
女人們一人一個駱駝,比較起來要輕鬆很多,男人們則是苦逼的揹着揹包,安步當車。
沙漠因爲太過於綿軟,一腳踏下去沙子就爭先恐後的往鞋子裡面鑽,衣服裡面鑽。
走一趟沙漠出去,若是用風塵僕僕來形容幾個人,恐怕是最爲恰當的詞語。
林瑾之的身體隨着駱駝的走動一晃一晃,展開了雙手感受着陽光和熾烈一點一點的將身體裡的水分帶走。
心情就如同這沙漠裡的陽光,幹冽,寸寸悸動。
無聲的晃動,無言的熱烈。
一切都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