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的我眼皮酸澀,卻還強撐着意志等待着,就爲了親眼證實結果。
閻嘯卿的一番話讓我詫異起來。
只見巴圖子拎着一個人扔到了我腳下,定睛一瞧,居然是黑魄,黑魄滿身是血,似乎奄奄一息了。
“黑魄——”我驚叫起來,連忙蹲下去查看。
黑魄的血比一般人要深,要濃稠,粘到手上立刻感覺到那股粘膩感,他聽見我的聲音,吃力的撐開眼皮:“公主……”
“傷在哪裡了?先別說話了。”我想扶起他,卻怎麼也弄不動,各種焦急的情緒匯聚在一起,我焦頭爛額。
“去幫她。”閻嘯卿用王者纔有的孤傲語氣命令道。
巴圖子哼了哼,走過來單手抄過黑魄的身體,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其中一個帳篷裡,將黑魄當作一袋糧食似的扔進去。
我緊跟着衝了進去,黑魄在地上困難的扭動着身體,樣子痛苦的不得了。
我的心揪在了一起,想看他到底傷到哪裡了,卻不知道從何看起。
“他還死不了。”門口傳來閻嘯卿獨有的低沉嗓音。
莫名的,一股怒意充斥在心口,我含恨的回過頭瞪着他:“究竟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閻嘯卿聳聳肩,無所謂道:“看你在孤的軍營也無聊,便帶幾個人過來給你解解悶子。”
是嗎?他是怕我悶,還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警告我,如果我敢離開這裡半步,那麼帶回來的就不是一個人,恐怕是一具屍體了。
此時此刻,我恨他,恨不得將他一刀劈開,挖出他的心臟看看,那裡頭究竟隱藏了一顆什麼顏色的心臟。
“如果你想見夏衍,孤也可以爲你帶來。亦或者是,他的人頭。”
我握緊掌心,一字一句道:“如果你這麼做了,那麼不久之後,你也會收到一顆我的人頭。”
砍別人,我沒本事,砍自己的方式多着呢。
“呵呵呵,孤怎麼捨得。”
閻嘯卿大笑着離開了,留給我一襲高深莫測的背影。
他彷彿刻意激怒我,刻意引起我的恨。
閻嘯卿總能準確的知道,究竟什麼事會引起我的憤怒。
以後的日子裡,只要是閻嘯卿親自出戰,都會給我帶來一些戰利品。
黑魄算是一樣,之後便是樑濤、多桐、甚至連齊軒身邊的阿雄都給我帶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閻嘯卿刻意這樣,他將這些人帶到我身邊的時候,都是奄奄一息,但是在修養的過程中,這些人居然全部都恢復了健康。
我們幾個聚集在一起,商議着這場戰爭的最終結果,黑魄道:“閻嘯卿違逆天理,將死人的魂魄收集在那盞引魂燈之內,他這麼做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阿雄似懂非懂的望着我們,想插嘴,又不曉得說什麼,每回都是嘴巴張開了,卻一個字都沒有。
“在戰場上死的人幾乎都有怨氣,閻嘯卿利用這些怨氣煉製引魂燈,只要燈點着了,神兵便聽從閻嘯卿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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