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小破村靜靜地待了三天。
現在已經是第三天的傍晚了,此時的天空被晚暈染得格外外猩紅,像一隻野獸的巨大血口,猙獰地向小破村撲來......
小破村現有的各家各戶都將行李打包好了,等在村口那幾棵枯死的老樹旁,只等那個所謂的“風水大師”的到來。虞季師徒倆則和秀兒她們一家待在隊尾候着。
“師......師姐,爲何我這幾天都沒有引氣入體成功?”蕭佑拉着虞季的衣袖,小聲地問着。
“我看到那本修真常識上說,像我這種擁有變異靈根的修士,大多兩三天就可以引氣入體了,可是我現在還......”
“佑兒不要擔心,這不是你的問題,是這個村子附近的靈氣都被人惡意地吸走了。”
“等下爲師可能會與那人‘協商’一下,到時候可能會顧及不到你,你自己可要注意安全噢!”虞季轉身,拍了拍蕭佑的肩頭說道。
“好的,師......”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魔性的笑聲打斷了,蕭佑擡頭看向了天邊。
“哇哈哈哈......啊哈哈哈......”
虞季:所以他是來賣哇哈哈的嘛~
遠處的天邊飛來一個裹在黑袍子裡的魔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當他飛到村民們頭頂上時,揮了揮衣袖,一個以百年老樹爲陣眼的大陣便開始升起,將所有的村民以及虞季師徒都圈在了裡面!
村民們驚恐地推搡着,可是卻無一人敢試着去觸碰那輕薄的陣壁。
“啊......天哪,那不是薩摩耶大師嗎?”
“怎麼會這樣,我們好像出不去了。”
“大師,你在幹嗎?不是說要帶我們離開嗎?”
高空上的魔修無情地俯視着下面的村民們,看着他們抱頭叫喊的樣子,不屑地說了聲“螻蟻”。
“哈哈哈......我的‘鏡像陰陽顛倒大陣’就要成了!”
“等用這些螻蟻的血便可以完全啓動了,我再也不要忍受修爲不能寸進的痛苦了!”高空上的魔修雙眼猩紅的咆哮着。
“師尊,怎麼辦?”
“你......你別去,別去!”
蕭佑拉着虞季的衣袖,死活不讓她往前走去。
“佑兒別怕,這個魔修只有練氣大圓滿的修爲,而且陽壽都快要盡了,沒事的。”
“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虞季拍了拍蕭佑的頭,便轉身向着前面空地走去。
其實這個魔修剛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穩了!!!
開玩笑,我一個築基,要是打不過一個將死的練氣魔修,還不如回去玩偷菜呢!
走到空地前,虞季召喚出配劍“碧波”。
這次準備用一下自己在識海內練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橫向第一劍”,因爲只有一招,所以就覺得練了好久。
微風浮動衣襬,虞季將配劍置於胸前,猛地用力,橫向揮出一劍砍在了輕薄的大陣上!
“咔咔......”
大陣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縫。
沒等裂縫完全出現,便又再接再厲又揮了幾劍......
至此,纔剛出現了一會兒的魔修大陣破碎了!
虞季頓感詫異,擡起手中的劍翻來覆去的瞧了瞧,心裡也是止不住的竊喜。
啊哈哈,我好像體會到了“一劍破萬法”的低階層次!!!
小狐狸:我都不忍告訴她那是魔修太弱了,功法太好了(無奈攤手)
“啊啊啊......哪裡來的東西敢破我大陣?你給我出來!!”浮在高空沾沾自喜的魔修看到大陣破碎後,瘋狂吶喊,四處尋找破陣的人。
“我在這呢,看不見嗎?這麼大個人!”
“就你該!我砍了那麼多劍你都沒看到我,你不死誰死?”說着又對着魔修揮出一劍。
隨即,魔修連出手還擊的機會都沒用,就被虞季無情地給打了下來,倒地後還連連咳出了幾口血,將一個將死的反派角色演繹到了極致!
“咳咳......哪裡來的妖女破我陣法!”
“你怕是腦子壞死了吧,小娘子我一身正氣你看不見嗎?”
虞季上前,拿劍抵着魔修的脖子質問道:“快說,那些孩子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
“別想了,我死也不會說......啊!”
魔修眼神陰狠,咬牙切齒道,可惜話又還沒說完,就被虞季拿劍抹了脖子,然後還在其胸口也插了一劍。
“嘿嘿,不說就不說,你以爲我會給你機會說套話嗎?小傻子~”
虞季一邊收劍一邊說道,還順勢彎腰撿起了魔修的儲物袋收好。
打怪升級,你行我也行!
小破村村民:“......”
“妹子,這是咋回事呀?剛剛那人還沒說出孩子去了哪裡,你就......”秀兒她娘從人羣中擠出問道。
“對呀,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
“你殺了他,那我的孩子怎麼辦?”
“對,你還我孩子!”
村民們圍堵着虞季,羣情激憤地說道。
虞季伸出手,揮了揮示意村民們安靜,然後道:“來一個人,我帶你去找孩子們。”
“師......”
蕭佑躋身上前。
“不要動他!”虞季環顧四周後說道。
......
隨後,就載着衆人推舉出的一個村民御劍飛向了後山的高峰......
由於那個魔修已死,所以其設在洞府前的陣法也已無效,驅劍降落在高峰上後,就帶着村民進入了魔修洞府。
裡面有一個巨大的石頭凹平臺,平臺的四周畫滿了魔修一道的陣法,似是用來奪基用的。
而石頭平臺凹入的地方,則被孩子們的屍骸所填滿,孩子們死狀不一,但可以明顯地看到屍骸的腹部都有一個猙獰的血洞。
“啊!我的娃,你咋地就成這樣了啊......”一同進來的那個村民看到這慘烈的景象後放聲痛哭。
虞季提着劍,在魔修的洞府內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其它可以帶走的戰利品。
半個時辰後。
虞季帶着村民御劍飛往小破村方向,在路過被石頭堵住的溪流時,又揮出一劍開流。
“好了,下來吧。”飛劍在村口老樹旁停下。
“師尊!”
一看到虞季回來,蕭佑便飛快地跑過去拉着她的衣袖。
虞季回頭就看到蕭佑的髮型有些凌亂,便厲聲問道:“怎麼回事?”
蕭佑拉着她的衣袖,搖頭道:“沒事的師尊,他......他們只是怕你不會回來,所以......但是秀兒娘保護了我,別擔心。”
虞季頷首,接着看向聚集的村民:“那個魔修的洞府我已經帶你們的人去了,還有這幾棵老樹下各壓着一張紙符,你們自己挖出來。”
說完又轉頭看向秀兒一家道:“阿婆,我等下就離開了,這幾天多謝款待了,你要多注意身體。”
“秀兒,也要乖乖長大噢。還有,多謝嫂子了。”
“你爲什麼就這樣走了?你咋不去幫我們把孩子帶回來?”一個村民呵斥道。
“就是,那山那麼高,我們咋上去?”
“沒錯,你得幫我們,你不能走!”
村民們又開始羣情激憤地說着,同時還圍了上來。秀兒一家三口也急得團團轉,可是擠又擠不進。
在村民擠上來的時候,虞季利落地祭出飛劍拉着蕭佑就踏了上去,隨後升空就要向遠方飛去。
“你是修士,你就不怕道心有損嗎?”一個村民吼叫道。
“關我屁事?我學的是斬妖除魔又不是喪葬一條龍!”
虞季回頭,眉眼彎彎的笑着說道,臉頰兩側也露出了兩個極具欺騙性的小酒窩,隨後帶着蕭佑御劍遠去。
飛行了半個時辰後,在一處樹木蔥鬱的小溪旁停下......
“佑兒,我們在這休息會吧,爲師靈力快要用光了。”虞季躍下飛劍後說道。
揮了那麼多劍能撐到這,我也是很棒棒的!
“好的師尊,您......”
蕭佑紅着眼,哽咽地應着,想上前又不敢。
看師尊這樣虛弱,許是剛纔外出時受傷了。
虞季笑着揮了揮手道:“你師尊我還沒殘呢,瞎哭什麼。”
“你餓了沒,要吃點東西不?”說着從儲物袋裡掏出之前在平安鎮內買的小零食,遞了一份給蕭佑。
“快吃點,別癟嘴了,今晚我們就在這休息吧。”
“好。”
蕭佑接過小零食後點頭應道。
......
夜半時分,森林裡傳來各種動物的怪叫,虞季師徒倆卻安靜的像個沒事人似的,躺在火堆旁休息。
“咔啪!”
烈火灼燒的乾柴聲,打破了倆人間的寂靜。
“師尊,您不難受嗎?”
蕭佑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難受什麼?”
“您殺了那個魔修是救了他們,但他們卻不領你的情,還要拿我要挾您!”
蕭佑的語氣有些急切,像是在爲虞季鳴不平。
“那倒是有點,不過問題不大。”虞季點頭道。
畢竟,他們可能不是真的也說不定嘞!所以,自己怎麼會爲一個遊戲角色而生氣?
沒錯,別看自己表面和小狐狸聊得挺和諧,順着它的話認同自己是穿了。但是聽那個系統小狐狸說多了後,自己忽然感覺這像是一個“養成類”的遊戲!
至於在現代的自己,可能只是學習累了倒在桌上睡着了,這些講不死就是腦細胞太活躍造成的!畢竟......誰沒做幾個自己是大佬的夢哩!
所以,就順着這個自稱是系統的小狐狸吧,看看自己的演出能創造啥!!
“其實我也不一定是對的,很多事情都是沒有對錯的,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斷。”虞季睜眼看向蕭佑,盡職盡責地勸道。
“可是我覺得您是對的!”
“那本修真常識上說魔修都是作惡多端的,您殺的對!”
蕭佑也轉頭,目光湛湛地望進虞季的眼,想要在其中看到那抹認同的目光。
“佑兒,那本書只代表了部分人的觀點,你不能這樣偏聽偏信。”
“其實並不是所有的魔修都是壞的,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用靈氣的,只是修行方式不同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你要學會自己分辨罷了。”
“還有,即便是像我們這樣的人修也不都是好人,你明白嗎?”虞季認真地回望着他。
“我不明白,你明明沒有做錯!”蕭佑皺眉,癟嘴委屈地說着。
“傻孩子,你現在這樣想但以後就不一定了。”
“我小時候也覺得父母做什麼都是對的,到我漸漸開始長大,明理懂事的時候,就覺得和他們有好多的矛盾。”
“但是沒關係,我有自己的做人原則,他們也是一樣的。”
虞季說着起身,伸手將蕭佑拉到身邊,輕拍他的背勸解道:“所以呀,佑兒要有自己做人的原則噢,要做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蕭佑順勢撲進了虞季的懷裡,輕聲哭泣道:“我不要原則,不要不要......”
“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小公主~哈哈哈......”虞季壞笑聲響起。
“嗚嗚嗚......師尊,你又欺負我。”
“之......之前答應我的都不作數嗎?”蕭佑的哭泣聲更大了。
“哈哈哈哈......誰答應你了?虞季嗎?”
“那你找她呀!與我何花有什麼關係?”虞季的笑聲也更大了。
蕭佑從虞季懷裡擡頭,紅着眼尾,疑惑地看着她:“何花是誰?”
“我呀,不可以嗎?”
“這是我的藝名,以後在外面,別人要是問起我的名字你就這樣說。”
蕭佑:“......”
虞季:沒毛病呀,我原身姓何來自種花國,叫何花多有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