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見他這樣,心頓時涼透了。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他竟然不相信自己,就算是之前綁過陳若夕,可那件事已經翻篇了,自己好好的爲什麼要再次綁架?
“保鏢呢?”胡興萊質問。
柳如絮氣得手發抖,剛剛的掙扎時頭髮已經亂掉,現在看上去像個即將發瘋的小獅子。
“你不是說不關你的事麼?那你保鏢呢!”胡興萊大聲喝道,“我告訴你,你敢動她……”
“你混蛋!”柳如絮沒聽他說完,上去給了胡興萊狠狠一巴掌,“啪”地一聲,看的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柳如絮打了一巴掌仍然不解氣,如果說之前對他還有着眷戀,但就在剛纔,所有的幻想一瞬間破滅。她終於可以乾乾脆脆地跟這個人劃清界限:“我告訴你,從今以後,別他媽讓我看見你!還有,陳若夕不是我綁架的,別一有事情就懷疑到姑奶奶 頭上,我他媽憑什麼受你這麼多氣!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胡興萊也愣住了,不是因爲柳如絮說的那些狠話,而是,如果柳如絮沒有帶走陳若夕,那她,到底在哪裡?出了什麼事兒?一瞬間他覺得有些暈眩,爲什麼會這個樣子?早上不是還好好的?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小夕!”胡興萊激動地接起。
“還小東呢!”原來是夏夕顏,她見兒子口氣明顯很焦急,便關切地問:“兒子,你怎麼了?”
胡興萊沒心情跟老媽解釋,便想掛上電話,卻被老媽的話瞬間點燃了希望。
“你女友在家呢。你也不回來……”胡媽跟兒子抱怨道。
“你說什麼!女朋友?哪個女朋友?”胡興萊急切地問。
“叫,陳若夕吧,你爸爸說的,剛剛一起吃過飯,現在在家,跟你爸聊天呢!”胡媽解釋道。
胡興萊聽了這話,心裡的石頭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裡,他拔起腿就跑,也沒來得及跟柳如絮說聲抱歉。
柳如絮看着胡興萊的背影冷哼一聲,心裡發誓:要是再喜歡他,我就出門被車撞死!
果然,還是胡義風。
陳若夕早上剛和胡興萊打過電話,就聽到有人敲
門,開門一看並不認識,來人卻不由分說直接架住陳若夕就帶上了車,說是奉了胡老爺的命要帶她去胡家。
陳若夕要求借手機打電話給胡興萊告知他一聲,卻被那些人拒絕。她只好跟着他們乖乖去了胡家。
飯桌上,胡媽還算是和藹可親,胡爸也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帶走人的方式有些嚇人。可吃過飯後,胡爸要求與陳若夕單獨談談。
陳若夕想,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便跟着胡義風上了樓。
陳若夕邊上樓邊打量着胡家,複式的小洋樓,裡面的裝修富麗堂皇,處處透露出一股貴族氣息,好不低調地宣示着奢華。她跟着胡義風進了一間房,房子的兩面都是書架,上面滿滿的全是書,用玻璃隔着,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胡爸繞過書桌走進去,順手拉開了旁邊立式檯燈。陳若夕這才發現,房子唯一的窗戶用窗簾半遮着,因此光線有些暗。
胡義風用柺杖指指對面的座椅,對着陳若夕道:“坐。”
陳若夕也不拒絕,順勢坐了下來。
在陳若夕坐下後,胡義風良久沒說話,只是盯着雙手扶着柺杖,兩眼盯着旁邊的燈出神。
陳若夕見氣氛尷尬,便輕咳一聲打破沉默。
胡義風這纔回過神來:“你是在文因公司?”
陳若夕點點頭。
“那,公司怎麼樣?”胡義風問。
“嗯?”陳若夕不解,雖然有聽說胡銳笙是離家出走自己創業,但,家裡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嘛?
“我問,文因公司怎麼樣?”胡義風正色道。
陳若夕實話實說道:“目前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已經和很多大公司有過合作,並且老闆人也好,有能力,因此發展壯大是遲早的事。”
“哦,是嗎?”胡義風皺皺眉頭,眼裡劃過一絲的不屑,“前陣子那個項目是你負責的吧?”
“嗯。”陳若夕點頭道。
胡義風又不說話了,這次是盯着桌子上的一個金屬製的輪船模型出神,大概一分鐘才又開口:“陳小姐,那我就開門見山說今天的主題吧!……”
主題?陳若夕有些驚訝,這
段對話難道要持續很久?萬一自己招架不來怎麼辦?也沒有問問上次爲什麼胡興萊那麼生氣,早知道就瞭解下情況了。
“陳小姐,我希望你離開胡興萊。”胡義風沒有任何表情地說出這句話,也聽不出任何口氣,好像自然而然的樣子。
這次輪到陳若夕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前這位老人,年紀差不多和爸爸一樣大,只不過臉上更多些威嚴,不知道平時對着胡興萊是不是這樣。
“陳小姐,你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婚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會關係到很多。”胡義風說到“這樣的人家”時,口氣略微加重了些,態度也略顯傲慢。
陳若夕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以前電視裡那些富家公子與灰姑娘的故事在她腦子裡飛轉,那會兒灰姑娘是怎麼做的呢?不答應要怎麼回答才能不失禮又有尊嚴呢。
見陳若夕不說話,胡義風以爲自己的話有作用了,他希望這女人能有些自知之明:“陳小姐是聰明人,不用我說的更多了吧?”
陳若夕深深吸了一口氣,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她在心裡爲自己打氣,然後,勇敢地擡起頭,她不想讓胡義風看扁,況且自己又沒有什麼可自卑。
“恐怕不行。”陳若夕淡淡地答道,不卑不亢。
胡義風倒是有些吃驚,之前胡銳笙的女友,被自己說到無地自容,雖然也沒同意,但卻沒這個她這般大膽地昂頭跟自己對視。
陳若夕接着道:“胡董事長,如果胡興萊對我不是認真的,只是玩玩,那我當然會聽您的離開他;但他不是,他是認真的,這恐怕也是您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叫我來了。他這樣對我,那我也應該用我的真心對他。如果他選擇放棄,我無話可說;但他如果選擇繼續,那我也不會讓他一個人來扛起這段感情,我會和他一起走下去!!——”
“是嗎?”胡義風彷彿嘲笑般地輕笑兩聲,“這樣冠冕堂皇。說吧,要多少?”
陳若夕被他這最後一句話擊到了要害,果然還是談錢了啊。難道那些富人家以爲所有人跟他們兒子談戀愛都是爲了錢麼?
果然是富人的思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