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就能看出來。

乾清喉嚨發乾。霎時,那扇門突然落下,速度快極,而那怪物輕輕一躍,竟一下閃了出去。

跑了他跑了

乾清腦袋“嗡”的一下,似是還沒回過神來。那扇門轟隆一聲落地,光亮瞬間被遮住,乾清的心中也是一片漆黑。他愣了片刻,嚎叫一聲:“易廂泉,你早不關門晚不關門,他跑了你快打開我看看能不能”

乾清聲音越來越小,他覺得事情愈發難辦了,於是趕緊往洞內深處跑去,卻見一道閘門擋住了他。

這便是剛纔使得他視線模糊的原因。乾清大罵一聲,雙手扶住閘門,可算是明白那怪物是如何被關押的。怪物被鎖,關於洞穴盡頭。一個閘門死死的將其圍住,與洞牆壁構成一個牢房;若那怪物有幸掙脫鐐銬、跑出第一道門,也會觸及攔路細線,第二道門下降便會擋其去路。而控制室在側洞裡,即廂泉現在的所在地。

而所關押怪物的“監牢”牆壁上,有通往外面的二個緊急出口。依剛纔所見,這出口大門只有側洞的控制室可以開啓關閉。

乾清狠狠拉着閘門,怒吼道:“易廂泉,這還有一個門你把它打開,再把那個通向外面的門打開,估計怪物沒走遠”

乾清頓了一下,顯得底氣不足,又喊道:“要是無法開啓,那你趕快從側面小洞滾出來,我們原路返回去你快哎喲”

乾清叫了一聲,只見眼前的閘門呼啦啦的往上吊起。地上全都是糞便。乾清覺得有些噁心,他衝了兩步,腳下發出叮咣響動,低頭一看,是鐐銬。

怪物先前被關得嚴嚴實實。不僅被關起來,還被鐐銬拴住了。

乾清心中有些懊悔,先前之前所遇的險境不過是源於內心恐懼。如今怪物出逃,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怪物在村子逃逸,倒不如在密室之中更好拘捕,如若傷人,更是糟糕。如今只得追出去,引弓射箭將其制服,亦或者帶着匕首與其搏鬥。

但他沒有弓箭。

乾清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狠狠嘆了口氣。

也許,夏乾清是個只會甩嘴皮子的人。嬉笑怒罵,大呼小叫,並不代表他會推卸責任。遇上大事,廂泉沉默,乾清胡言,即便性格不同,二人偶有摩擦,但遇到麻煩事二人都不會退縮。一個人沉默着想主意,另一個人抱怨着卻在跑腿。

乾清上前幾步。既然沒腦子辦錯事,就負責到底

就在此時,通往外面的門開了。

一陣微弱陽光入射進來,是罕見的雪天夕陽。同方才一樣,風中夾着些許雪花,卻是越發的小了。光線更加強烈了一些,大概是天已放晴。

暴風雪即將過去。

然而就在這一瞬,門慢慢上升,卻開始劇烈搖晃。乾清雙目微眯,剛剛適應光線想要追出去。卻聽得“轟隆”一聲,黑暗再次遮住了他的視線。塵土立即散開,乾清咳嗽兩聲,下意識往後一跳。

天上的土塊像是冰雹一樣的往下落,乾清叫都來不及叫喚一聲,連滾帶爬的往後撤。

這扇門墜落了,頂端的土石瘋了一樣的落下,洞頂塌陷了

地上滿是稻草和糞便,塵土與污濁空氣混合,全都灌進乾清的肺裡去。他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狼狽過,好在土石沒壓傷自己,活着喘口氣就不錯。

就在乾清在地上打滾時,他被一隻手拽起來,沉穩有力。乾清站穩,定睛一看竟是廂泉。

他滿面愁容的將自己拉起,不溫不火道:“沒事吧”

乾清抹了抹沾在臉上的稻草,趕緊站起來:“你哪隻眼睛瞧着我像是沒事,這下好了,門塌了,怪物跑了。咱們快上去,跟怪物大戰八百回合”

廂泉只是站着不動。

乾清這才覺得有一絲不對。方纔的一切就像是夢幻,來的快,去得快。而如今易廂泉站在這裡,卻是真實的,也是最可靠的。他這一拽,是活生生的把乾清拉回現實。

“控制室到底怎麼了”乾清腦中殘存的理智又回來了。

廂泉蹙眉,嚴肅道:“待閘門開啓,我就開始往這邊跑,本想等這通往外界的大門再度打開,與你一同上去抓怪物的。”

乾清聽得“一同”二字,很有“有難同當”的意味,便開心幾分,卻突然驚道:“你跑來了,那這門最後是誰開的”

“她。”廂泉側了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六章成雙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清晰可聞。塵土依然浮動在空氣之中,乾清順着廂泉身側看去。側洞那邊,真的冒出一個人來。

是啞兒。

乾清腦袋轟隆一下,整個人如同遭了雷劈,下意識的退後三步,臉變得青白,隨即轉成緋紅。他定了定神,指着啞兒,手在發抖,聲音也抖。

“廂泉,這是怎麼回事她、她不是”

廂泉看了看他,並未作聲。

啞兒活生生的站在乾清眼前。與數日前不同,乾清從未見過啞兒這樣的神色。她走得不穩,頭髮凌亂,呼吸也急促,臉上盡是汗珠,面色卻蒼白如紙,原本清澈的雙目也變得渙散。

她哭過,顯然是哭過睫毛上還掛着淚珠,眼睛也透着微紅,似是經歷了什麼不堪回首之事,整個人也顯得消瘦而憔悴。乾清瞧着她,並不覺得她比之前美麗,反而覺得她蒼白的臉此時竟是那般恐怖。

傳說人死之後化爲鬼,鬼者,歸也,其精氣歸於天,肉歸於地,呼吸之氣化爲亡靈而歸於幽冥之間。啞兒雖然樣貌狼狽,整個人焦慮不安,呼吸急促,但乾清這纔敢斷定,眼前的啞兒是個活生生的人,絕不是鬼魂。

廂泉沒有理會嚇得半死的乾清,轉而對啞兒道:“這門的另一端,通向哪裡”

啞兒神色奇怪,衝廂泉擺了擺手,還做了一系列手勢。廂泉蹙眉,思索一下繼續問道:“我是問,這門通往村子的哪裡你搖頭,你不知道不,你知道。如此便是說,這門不通往村子。”

廂泉可算懂了啞兒的意思。乾清愣了一下:“那出口不是通往村子的換言之那怪物沒跑到村子裡,即便我們出去,也是安全的。”

廂泉依然不動,只是盯着啞兒:“不是通往村子,便是通往村外的樹林了”

啞兒僵硬的點頭,魂魄似乎丟去了一半,只知道點頭和搖頭。乾清覺得有點嚇人,不敢與其對視,覺得她整個人比幾日前更加瘦弱,似是經歷生死之劫,從地獄之中爬上來一般。

乾清拉拉廂泉的衣袖,低語幾句,意在詢問。

廂泉並未作理會,只是催促三人回到古屋,此地恐有塌陷之險,不宜久留。

乾清趕緊往回撤。廂泉上前扶住啞兒,慢慢往門口走。乾清還是不敢離他們太近,覺得啞兒的狀態有些怕人。廂泉扶住她,此舉更是怪異。他一向注重禮數,男女授受不親,這般行爲,換做平日廂泉是萬萬不會做的。

乾清眼珠一轉,問道:“啞兒你如此虛弱可是數日未進食了”

廂泉不屑的看了乾清一眼:“你可算明白幾分。過會你且去找些水與食物來給她。”

啞兒則是虛弱一笑,搖了搖頭。

她這一搖頭,乾清又不解了。她吃過東西而廂泉聞言,眉頭微蹙。

但他沒有多問。不出片刻,他們穿過迂迴窄小的通道,出了密室,走進古屋。乾清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癱倒在地上。廂泉從廚房水缸舀來了水,讓啞兒側躺在牀榻之上,飲水休息。沒過多久,她居然沉沉睡去。

從他們進入密室到此時出來,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風雪不再似之前一般肆意怒號,而是以柔和的姿態浮於空中,點點無聲,落在吳村的破落屋瓦之上。天空亦開始放晴,只是現下轉至黑夜,不知幾更天了。

村子裡靜的可怕。獨坐夜寒人慾倦,乾清坐於古屋的破舊地板上,衣衫破爛,渾身臭味,居然第一次感到地板是這麼舒坦,舒坦到勝過了自家的雕花大牀,令他想要沉沉睡去。

廂泉一言不發,一如既往的安靜沉穩。只聽得燧石咔嚓響,他燃了燈,替啞兒號了脈。

看着廂泉燃燈,乾清覺得心裡靜謐無比。彷彿是回到了庸城,廂泉在夜晚安靜的燃燈夜讀一樣。

一切都過去了吧。

怪物不在村子裡,那就不用去管了。

紙糊的窗戶並不嚴實,透着絲絲寒氣。乾清縮了縮肩膀,回想剛纔的冒險,回想剛纔的所見,只覺得做了一場春秋大夢。夢中有人,有妖,有鬼,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易廂泉,有失魂落魄的自己。

乾清覺得自己要墮入睡夢之中了,卻恍恍惚惚的,看見了啞兒的臉。

“她不是鬼吧。”

他知道啞兒不是鬼,是個真實的人,但此事疑點太多,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又不吵醒啞兒,只是壓低了聲音,想問個清楚。

廂泉也是壓低聲音道:“啞兒確實死了。”

乾清聽及此,睡意散去,一下站起,有些惱怒:“我剛剛進洞去,險些喪命,你卻在裡跟我猜謎。”

“你先去隔壁廚房,再仔細看看除了我今日拿進來的肉與米,還有無米麪糧食之類。”

“要給她吃的東西”

廂泉搖頭:“不用,只是看看而已。一會出去煮些粥給她。我只是讓你看看裡面有沒有吃的東西。”

聽得此言,乾清覺得古怪,卻也照做了。待他歸來卻搖頭道:“隔壁的廚房只是有些調味之物,此外,只有你今日搬來的東西了。也難怪,這古屋的廚房不常用,沒有東西也很正常。”

廂泉嘆了口氣,面色變得很是凝重。

乾清看了看啞兒的削瘦臉龐,也嘆了口氣:“她是怎麼死裡逃生的可是,棺材裡分明是”

“是啞兒的屍首,一點不假。”廂泉淡淡道。

乾清冷笑,一屁股坐下,理了理衣服:“那這個躺在牀上的人是誰長大的水雲”

乾清意在玩笑,而廂泉無心理會,只是轉過頭挑眉低聲:“那棺材是你撬開的”

“對。”

廂泉:“你當日親自開棺,見啞兒的屍首躺在裡面。而後我來村再開棺,屍首依然在。而你在開棺那日,卻看見了啞兒的鬼魂出現在古屋附近,而她的衣服也曾蓋在水雲身上”

乾清一下子明白了。

他看向廂泉,又看看躺在牀上的女子,瞪大眼睛:“這是不可能的,也是解釋不通之處。一個人,一會兒死,一會兒活,一會出現在棺材裡,一會出現在山洞裡。這分明無法解釋,若要解釋,那隻能說明”

“對,你總算是想到了這種可能,”廂泉微微一笑,“雙胞胎。”

聞言,乾清的面部肌肉抽動一下,臉色變得鐵青。

“我聽到關於啞兒之事,起初,並沒有想到這一點。我開棺看了啞兒的死因,後來聽聞你見到水雲半夜在棺材前參拜遇到鬼魅一事。從那時,我才產生懷疑。我相信眼見爲實,人死不可能復生;同樣的,我也不相信鬼怪之說。若你所見也是真實的,那麼兩個啞兒都是存在的。一個生,一個死。”

作者有話要說:

一般雙胞胎的手法在推理小說裡常被用來做不在場證明,但是這樣會遭到很多讀者的唾罵,就跟作者開外掛一樣,是不公平的。但是啞兒的事我覺得挺合適的,而且我前面還給了不少線索呢

山歌其實是北宋清泉奇案几個系列最貼近推理的一部,也是我的一種嘗試,完結之後我還要再發個小解析。

我覺得可能會有讀者不喜歡山歌而偏好城禁,畢竟兩個故事的風格不是很一致,我是新人,也在嘗試自己的風格和故事模式。

山歌還得有十幾章才能結束,不要以爲啞兒的迷解開了就都搞定了基本上都得等到番外看完纔算徹底完整。

還有北宋清泉奇案其實不能算**,畢竟我爸都看過第一部但是它的題材很不好歸類。

、第五十七章吃了木頭樁子真相第一彈

乾清沉默半晌,眉頭擰緊:“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廂泉嘆氣:“你着實太不謹慎。我原先說過,因環境相同,人物類似,山歌與如今情況有些相像,我們不妨以山歌來分析如今之事,反而更加形象。我問你,山歌中出現了幾個角色”

乾清似是個學生一般,思索道:“七個。五個兄弟,富翁與女兒。我們現在提起啞兒之事,你說山歌做什麼”

廂泉笑道:“這個案子是我所見過最離奇、最巧合的案子,它極度的錯綜複雜。我能把案子解開,主要就是因爲山歌。在這個案子裡,山歌是最大的誤導,卻也是最好的線索。”

乾清皺着眉頭:“我不明白,你說得清楚一些。”

“富翁對應的是那個墜崖的婆婆,整個村子,只有那個婆婆知道財富之事。”

乾清一下子打斷:“這村子有真的財寶在山裡”

“有,此事我們日後再說。其次,鳳九娘對應的是那個貪財的老大。富翁的女兒對應的是怪物,而那個郎中老二,對應的則是啞兒。”

乾清搖頭:“你也曾說過,山歌與吳村今日之事對應,屬於巧合。只因人物類似且環境相似,但二者不完全對應。有一事我一直存於心,那姑娘吃了木頭樁子是怎麼回事”

廂泉挑眉,乾清繼續道:“也許與今日之事無關,但我只是好奇”

廂泉笑笑:“這其實是最有意思的一點,我也是猜了許久。既知那姑娘的病症,就也可以做些猜測。傳說畢竟有誇張成分,所謂吃了並非是吃了,很有可能是含住或是吞入。我在屋內聽到老鼠響動,這才覺得,會不會是磨牙。”

因怕吵醒熟睡的啞兒,乾清聽聞後低聲笑了幾句,嘲諷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磨牙,人只會在夜晚夢中磨牙,又非鼠輩,你真是”

乾清那後半句“你真是在糊弄我”也沒說出口。而廂泉耐心道:“姑娘的習性不與人完全相同,我推測,她只是牙齒疼痛,又無法言明,只得用這種方式去緩解,似獸類一般,直到滿嘴是血。”

乾清越發覺得好笑:“她吃糖吃的還是同小兒換牙一樣,嘴裡不適”

乾清此言意在嘲笑,而廂泉卻頗有興味的點頭:“姑娘入山約摸四五歲了,遷居十五年之後五兄弟入山,那時她多大”

似是在考算術一樣,乾清翻個白眼:“十九、二十左右,不是換牙的年紀”

他話音未落,突然怔住,捂住了自己的側臉。

廂泉笑了,指了指乾清的嘴道:“人與人都是不同的,但十九、二十歲之後,有些人的牙齒依舊會長出。智齒,古時曾有流傳,長智齒之人有智慧之相。有人於二十歲左右長出,有人於四五十歲時長出,有人終生不長。有些人在智齒長出時會疼痛不堪。”

乾清到了年紀,自然知道此事,便緘默不言,只是微微點頭。

廂泉清了清嗓子:“也許你覺得一一對應真的很巧,但並非完全巧合。富翁與姑娘是事情源頭,而整個事件的來源有二:金錢與親情。鳳九娘與啞兒是兩件事,分別是這個源頭所衍生的兩個悲劇。姑娘得病需要有人照顧,故而老二與啞兒都扮演了照顧者這一角色。這個照顧者需要端肉湯給那個怪物。目的簡單,其中摻入半夏,意在防止那怪物發出吼聲引人懷疑,導致羣民激憤。二來,也可以摻入迷藥之類,爲了去打掃糞便一類的殘渣。這古屋建造也是奇特的很,茅廁就挨着廳堂,如此傾倒糞便也很方便。”

乾清愣了一下:“我第一次看見這種佈局,當時很奇怪,所以上前去查探,那茅廁很臭”

廂泉嘲笑的看了他一眼:“你真是不仔細。古屋要是久無人居住,那茅廁的臭氣又是從何而來古屋中內藏乾坤,這一點可以輕易判斷出來。而啞兒的死,也是我隨後開棺才略知一二。傷口奇特,聯想到古屋與肉湯,我覺得密室之中藏着什麼怪物,興許是狼之類的野獸,但很弱小,不似山中猛獸一般直接將人吞食入腹。”

“你看吧,我的猜測也有道理”

廂泉搖了搖頭,繼續道:“淺薄至極。狼,這是說不通的。屋裡藏着個野獸,日日餵食,不讓他人知道,這是何必哪怕在古屋傷了人之後,啞兒死亡,這個狼居然沒有暴露在衆人視野之內。那麼我就確定,這不是普通的野獸。其次,它竟然消失了,無影無蹤,幾乎沒留下什麼線索。這又是爲何因爲有人接替死者,做了照顧者這一角色。而且,這名照顧者動作極快,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了殘局。”

乾清思考道:“你所言動作極快”

“避免混淆,我們把死去的啞兒稱作死者。死者死去,乾清你是第一個發現的。黑黑,水雲,吳白,鳳九娘他們都在你之後,那麼,你們發現的時候是什麼情景你們沒有見到攻擊者,對吧而古屋裡的密室大門也是緊閉着的。一切安好,臥房也乾淨。換言之,有除了你們之外的人收拾了殘局。”

乾清不甘心道:“我也覺得有人收拾了殘局我還說村裡有歹人,讓大家都去廳堂睡。”

廂泉嘲笑道:“同樣的出發點,你所猜到的,卻是另一種錯誤的可能。”

乾清氣極,又只得忍氣吞聲:“我哪有您這麼厲害,我又沒想到那古屋裡面藏着這麼個似人非人的怪物。”

“的確。當我推斷到此,也沒有猜透古屋中究竟是何物。而狼人的猜測,來自於鳳九娘逃走的那日,我看到的姑娘的畫像。之後,一切愈發清晰。但更令我關心的,是那個照顧者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照顧。到此,我才聯想到你們那日見到啞兒鬼魂之事。我猜想,那會不會不是鬼魂,你看到的,是真人一個於死者長的一樣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雙胞胎。但是我沒有任何憑證,便將這個問題擱置。直到後來,我問你啞兒的身世,聽聞之後我才清楚幾分。”

乾清震驚:“身世就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

“對,在你眼裡那是不堪一提的事。啞兒有死去的哥哥和姐姐。在這一刻,我確信了雙胞胎的想法。更確定了那個狼人的身份。”

乾清瞪大眼睛,沒有吭聲。

廂泉輕輕笑了:“如果我沒猜錯,那狼人是個成年男子,而且是啞兒的親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是十三號之後,我還得考試qaq

哥哥

乾清一怔,癡癡的望向酣睡的啞兒。她臉上盡是疲憊之色,削瘦柔弱,很難想象她與方纔那密室之中的濃毛怪物有血緣關係。

“看啞兒與怪物,身爲兄妹,有幾分相像都言人妖殊途,不共戴天;而人與動物自然也有着天壤之別。然而觀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