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去,並無怪聲。乾清納悶,這狗進去了也不出來,門也鎖上了,屋內定然是有人了。

敲門久不應,又是爲何

他折了松枝戳了窗戶,伸着腦袋巴望屋內。

窗戶小洞裡,是一隻黃褐色的眼睛。

乾清“媽呀”叫喚一聲跳開來,失魂落魄。待冷靜再觀,那眼睛仍然在就在屋內,離乾清不過幾寸。乾清這才明白,這是木須。它的眼睛斜向上,而犬類的眼睛則是平視的。他此時確定了,木須不是狗,真的是隻狼崽。

乾清大膽湊過去,本以爲木須僵着不動,是死掉了的緣故。卻見木須似乎還在喘息着,他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然而乾清再看,卻覺得不對勁

他聞到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太過濃重,夾雜着肉湯的濃濃香味鑽入乾清的鼻中,也鑽入他的心底,令他窒息。乾清迅速又拿來松枝把小洞戳的更大,欲看看屋內,這才發現木須渾身是血的堵在窗口上。

木須遮住乾清的視野,但乾清心中更慌出事了他趕緊跑去喚來吳白。當務之急是把門撞開,吳白雖然只有十來歲,好歹也是個幫手。

乾清行動極其迅速,很快就帶着臉色煞白的吳白來了。他本是在讀國語的,聽聞出事就把書一扔,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來。

“撞開門,能用多大力就用多大力。”乾清死盯着門,對吳白說着。乾清此舉不是爲了救木須,只是爲了弄清屋內究竟發生何事。這古屋一直都很古怪,古怪的讓人心底發涼。乾清心中更是驚慌無比。

乾清真的擁有敏銳的直覺。

他覺得出了大事。

吳白不明所以,單純爲了木須,與乾清一個勁的撞着木門。門已經是古物了,沒有腐蝕壞掉已是萬幸,故而他們撞了幾下便聽聞“咔嚓”一聲,是屋內門閂斷裂之聲。

乾清一掌過去他想當然的認爲,既然門閂斷裂,門定然是一下就能開的。然而,門並沒有開。

像是什麼東西堵在屋內門口。

見門不開,乾清心裡一涼。他撥開吳白的小身板,盯着門內:“估摸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門。你退開,我把東西挪開,咱們推門進去。”

乾清上前蹲下,把手伸進門縫中。吳白退後一步喃喃道:“爲何有東西擋着木須它、它究竟”

乾清不理會,還在拼命伸手欲撥開門後之物,然而待摸到那東西時,乾清的臉一下變得慘白。

那擋着門的東西,乾清是看不見的,然而他卻感覺到了不對勁。

吳白愣住:“怎、怎麼了”

乾清腦海中閃過可怕的念頭,他連嘴脣的血色都沒了,癱軟在地,雙手立刻從門中抽離。

就在這一剎那,雪地襯的乾清的雙手分外清晰。吳白瞪大眼睛,看清了乾清的手

他的手上全都是血。

作者有話要說:

、吐槽

吐槽一下,說一下北宋清泉奇案創作的事兒,還有一些人物名字的故事

在我寫書之初,我就知道這本書的人氣會很低迷,不論在什麼網站上都會這樣,所以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去承受。

第一次決定寫這樣一個歷史推理故事的時候,我還很年輕雖然現在也很年輕,或者說,我還很小。

那時候天天去蹲點買柯南漫畫,能背下來所有的手法;當然,不停的看福爾摩斯,看其它的偵探故事,哪國都有,從地攤逛到學校的跳蚤市場,買了很多。但我不是合格的推理迷,因爲我發現,很多推理小說不好看,很晦澀,很生硬,讀不下去。

不好看,不好看。

那時候只是有朦朧的意識,我想寫一本書,一本。

中國的,古代的。

我當時上中學,盜墓筆記很火。同學們不停的說着張起靈和吳邪,說着那些故事。那時候我心裡也有兩個人,一個傻乎乎的,一個高貴冷豔。

我很喜歡這兩個人,很重視他們。於是和我一個基友,一起取兩個名字。

兩位主人公的名字,我就取了好多年。

夏乾清的姓就是紀念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而乾清取自乾清宮。我覺得既然能做皇宮正殿,“乾清”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兩個字。

易廂泉的易就是易經,這是萬經之首。中國的偵探,要有一個很“中國”的名字。廂泉是酒名,有“香泉”也有“湘泉”,但兩個“香”“湘”都不太似男子名,就改成了廂房的廂字。提到這個字會想到西廂記,好像很遙遠很古老很文藝的樣子。

執着之心如烈酒,淡泊之性如清泉。我喜歡這樣的人,也很喜歡易廂泉。

再後來

我希望更多的人看到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好看一些的推理偵探故事。如今的推理故事寫的很非常多,比如寫**的爾雅,比如寫言情的丁墨,再比如上的各種靈異推理。挺好的,挺接地氣,會有很多人喜歡這些故事

但是北宋清泉奇案好像沒有這些元素。不夠基,不夠言,不夠靈異,不爽,也不夠“本格”,不夠嚴肅。它是處在夾縫中的一種書。而且,幾乎所有的推理小說雜誌是不收長篇的。

這本書看到現在,從第一部到第二部,可以看出來它的架構比較精細,坑啊,伏筆啊一大堆一大堆。我是力圖不讓讀者猜到結尾的,但是

寫的真的太累了。

我寫這個吐槽,知道晉江盜文不少。但凡之後,都會看到這個小小吐槽。這本書一百萬字下來之後,有可能在任何方面都血本無歸,而且寫完北宋清泉奇案之後,很難再寫其它的故事。

有人跟我說:如果我要勸你,我只能說這種題材你最好別寫。

然後我寫了。

還寫了好幾年。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如果你覺得它還不錯,至少能讀下去,就跟身邊的基友推薦一下下吧,二次元的,三次元的,貼吧推薦下啥的

不行就算了

我是新人小透明,就這麼一個要求,要不我還能咋辦

還有,今天晚上出廣播劇哦,策劃是我的基友,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在寫書的三次元朋友。

她也很努力,也是北宋系列的最大書迷,差點寫同人文那種。幾乎找了她能找到的最好的cv

廣播劇的兩個主役都是很強的人。

最後,還是那句話,覺得好的話,就

謝謝了。

還有,其實我真的很累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三章撕裂

吳白麪色如紙,一個趔趄跌倒了。乾清只是緩緩擡起雙手,呆呆的,彷彿這纔看清了手上沾的是什麼。

那猩紅的血還是熱的。

“爲、爲什”吳白嚇得吐字不清,他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哪見過這般場景

乾清顫抖一下,隻手撐住白雪覆蓋的地面,在地上留下個清晰的赤色手印。他乾裂着嘴脣,幾乎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雪花片片落於乾清身上,一沾到熱血便化掉,而打在臉上,冰涼刺骨如同耳光般把乾清從恐懼中打醒。他還算反映快,發動全身力氣撐起自己的身體,衝吳白大吼:“叫人過來”

吳白被他這麼一吼也嚇醒了,趕緊轉身跌跌撞撞的向河岸跑去。乾清再度將手伸進門去,顯然的,有人受了重傷倒在屋內門口處,若要開門救人只能先把那人挪走。此人生死未卜,若要是死亡多時,這就是一具屍體。在全然看不清的情況下去搬運屍體,對人心理上仍是巨大的挑戰。

然而乾清不在乎,他顧不了這麼多。若是傷者一息尚存,興許還有救。

他小心翼翼的把屋內的人挪開,直到門能打開一人寬的窄縫。乾清一下子閃了進去。

廚房一共兩個門,一扇從廚房通向外面,第二扇通往旁邊的陳舊臥房。乾清先順手推了第二道門,門卻沒被推開,顯然是有門閂從臥房裡閂住。

門窗緊閉。

屋裡一片黑暗,只有剛剛扒開的門縫的一道微光,冰冷的照在乾清臉上,把他的臉照的如雪般毫無顏色。他蹲下,輕輕的蹲下。

光線雖然弱,但是仍能看的清。

有個人躺在血泊裡,脖頸處被撕裂了巨大的口子,彷彿頭要與身子分離,然而骨骼似乎還連在一起。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身體中涌出來。全身都是傷,胳膊似乎因爲劇烈的拉扯而脫臼。

乾清顫抖着手,他看見那人的臉,自己腦中一片空白。

“夏公子夏公天、天啊”只聽得黑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乾清還未作反應,門就被硬生生推開,門外的光線剎那照了進來,灼痛了乾清的眼睛。黑黑帶着一行人站在屋子門口。

衆人也看清了地上的人。

血泊中的殘軀被光線照亮。光線明亮,打在地上,打在血泊中打在啞兒依然平和、清秀而美麗的臉上。

啞兒殘缺的躺在地面上,血緩緩從白嫩的脖頸流淌而下。她俏麗的臉上帶着幾分痛苦,卻帶着幾分平靜自然,彷彿要把那種安靜的美麗持續到最後一刻。

“啞兒姐爲什麼”黑黑只是木然重複這句話。其餘幾人皆是怔住,似乎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在這短暫的時刻,世界變得如此安靜,只聽得爐竈炭火噼啪聲,火焰還未熄滅。

曲澤則瞪大眼睛,扯下衣裳,下意識的去止血。

乾清的思維似乎在此刻抽離,他看着地上,看着啞兒年輕美麗的臉,看着她幾乎被弄斷的脖子,看着她不斷涌出的鮮血。本以爲脫臼的手臂怪異而無力的擺着不自然的角度,顯然是完全斷裂了。

她早上還好好的。

乾清的覺得所有感覺器官似乎都離開了他,但他仍然聞見了肉香。

肉的濃濃香味夾雜微微藥香。剎那間,乾清腦中卻響起一種蒼老、古怪而沙啞的聲音,將他的某種記憶喚醒。那是死去的孟婆婆的聲音,唱着五個兄弟的山歌:

白雪覆蓋東邊村子

閻王來到這棟房子

富翁突然摔斷脖子

姑娘吃了木頭樁子

老二掉了肉湯鍋子

乾清顫抖一下,下意識的看向爐子邊上,那破舊的泥巴鍋子被打翻,裡面的液體不斷滴到桌面上。

乾清看的清裡面的殘渣,那鍋子裡原本就是一大鍋肉湯。

怎麼會這樣

曲澤伸手探了啞兒的脈搏,然而觸及其皮膚頓覺冰冷。啞兒的光潔的手臂露在外面,如雪般潔白,寒冷無比。

她毫無脈象。

曲澤縮回了手,只是搖頭。

鳳九娘一直依靠在門上,也許那扇破門是唯一可以支撐她站起的東西。她臉上血色盡失,整個人似乎被風一吹就會倒下去。鳳九娘潑辣嘴快,啞兒沉穩伶俐且安靜,兩人在一起幹活做事就異常合適。鳳九娘沒有掉淚,只是呆呆望着啞兒的臉。

此時,水雲“哇”一聲哭了,她是衆人第一個哭的,這是一個少女心中的哀痛之聲,她不懂得隱藏情感,只是剛剛接受事實,這種滿心的哀傷終於累積到極點,淚水決堤而來。水雲哭泣,黑黑聞得此聲也落了淚。吳白不語,咬着嘴脣。

啞兒藍白色的衣衫被撕扯破了,乾清打算脫下外衣爲啞兒蓋上,喉嚨哽了一下,擡頭問曲澤道:“怎麼回事”

曲澤臉色蒼白,咬了咬嘴脣。

“失血過多。”

啞兒的脖頸像是被扯斷,也像被撕裂。是的,撕裂也許是用手拉扯所致,但不會是這樣的撕裂狀態。乾清說不出來這種怪異傷痕的根源。然而她的手卻是被壓斷的。

乾清忍受不了這種場景,呼啦一下給她蓋上自己的外裳。外衫嫩翠的顏色瞬間染上大片的血紅,渲染開來。

吳白也是紅着眼睛,似是丟了魂一般。他懷裡抱着木須。

乾清剎那間纔想起木須,只見它渾身是傷,身上沾了大塊血跡,瑟瑟發抖,奄奄一息。這條“狗”喚回了乾清的一點理智,他雙手接過木須抱它出去。

逝者已逝,任何生靈在此時都應該被救治。

乾清看了曲澤一眼,二人大步走到廳堂的屋子裡。縱使腿腳不靈便,曲澤動作也快,片刻就拿了藥包紮起來。乾清雙眼空洞,心中亦是空洞。

曲澤拿來藥膏,檢查一番,嘆氣道:“它後腿斷掉了,縱使能康復也只能跛腳走路,幾乎喪失了生存能力。”

乾清沉默不語。

木須同啞兒一樣不可說話,卻存活下來。

乾清又想起啞兒。他緊緊閉上雙眼,似乎想忘掉剛纔的一切。他抱着木須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途中弄了些餅餵了它。乾清進屋後便足不出戶,一言不發,飯也沒吃,待到夜幕降臨就昏昏沉沉睡去。

次日他聽聞雞鳴就醒來了,乾清揉揉雙眼,潛意識裡覺得啞兒還沒有去世。這是乾清第二次見了屍體。葬禮他亦是參加過,可是豪華的棺木與死於非命的屍體,是迥然不同的。

乾清坐在門檻上,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清晨寒風瑟瑟,遙遙望見那古屋,心中疑惑大起。

他雙目緊閉,這纔開始思索。

那日是看見木須渾身是血,乾清纔打算進去,而進去卻看到了受傷的木須和斷氣的啞兒。啞兒傷的極重而且傷口極度不尋常,脖頸處被撕裂,身上多處傷痕,手甚至脫臼。

脖頸處的撕裂痕跡十分怪異。曲澤在事後與乾清說了兩句,這種傷痕不知如何形成。單純人力拉扯不能導致這種慘烈結果,而利器所傷,傷口也不夠整齊。

最怪的不是傷口。

乾清心中一涼,自己是撞門進去的,門從廚房閂住;而廚房的另一扇門是從旁邊的陳舊臥房閂住的。啞兒如何遇害尚未可知,但定有兇犯,然而此人又是如何逃脫的

乾清想到此,“噌”一下站起快步向古屋走去,悔恨自己反映過慢。他記得清楚,昨日自己撞門之時,四周沒有腳印。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行兇之人進了廚房隨後入了臥房,之後就一直沒從臥房出來過。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四章菩薩

乾清在雪地中奔跑,內心懊悔不已。昨日出事,自己爲何不多留心一下待到今日再做查探只怕爲時已晚,縱然行兇之人事後躲進臥房內,恐怕此時也人去樓空了。

待他到了屋前,只見幾排腳印從廚房門口到了臥房的窗子旁,再看窗子,已被撬開。而門顯然已經不是先前閂住的樣子。

有人進去過。

乾清心中一涼,卻又詫異不已。只聽背後傳來腳步聲,黑黑與水雲並肩而來。二人面色憔悴,雙目紅腫,倦怠不堪。

乾清只想開口發問,張口卻感覺聲音喑啞,口中苦澀:“啞兒處理好了麼”

黑黑點頭,用極小的聲音道:“好了。村中本備有石棺,啞兒已經”

“葬在何處”

黑黑用手一指遠處。今日晴朗,朝陽升起,微雪覆蓋的蒼山透着粉色,與陽光柔和成一體。在日出的方位,隱隱可見大樹下放着一個白色石棺。不遠處,就是啞兒經常洗衣服的河流,乾清能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聞見那股水汽帶來的草木與土地的混合香氣。再不遠就是古屋了。

乾清無言,只是笑了笑,笑中帶着一絲蒼涼意味。黑黑又細聲道:“入棺卻未下葬。我們村子有墓葬地,說是風水寶地。不過要出了村子才能到達,以往村中有人過世皆是葬在那裡。石棺也是早早準備,畢竟死亡說來就來。”

乾清愣住:“說來就來”

黑黑支吾一下:“山中本就沒有郎中,得病也是麻煩。以前司徒爺爺還活着,得了病,都是請他看的;他過世之後我們就沒有郎中可以依靠了。”

黑黑說着,水雲卻在一旁一言不發。她本身是一個話匣子,平日率真直爽,如今卻因爲啞兒的死而悶悶不樂。

黑黑很年輕,成熟冷靜,比其他人聰慧理智的多。乾清打發水雲回去休息,只留下黑黑,問道:“昨日你們進屋,可有什麼異常”

黑黑不答,只是上前推開門。

“嘎吱”一聲,塵土飛揚,一股黴味撲鼻而來。乾清這才徹底看清了屋內的全貌。

都是古時裝扮,古舊異常,顯然是大戶人家。陳設與乾清幾日前偷窺所見並無太大出入,而乾清卻注意到,牀榻上的被子沒了。

“被子去了何處”

黑黑聽得乾清如此問,頓時愣住:“被子怎麼會有被子我長這麼大,昨日才第一次進了這屋子。古屋有些年頭,怎麼可能會有被褥之類堆在這裡。”

乾清心中大惑,自己那日着實看見一牀被子,怎麼說沒就沒了,是不是記錯了再過去,側門即通向廚房。門閂好好的閂在上面。

“是不是沒什麼異常”黑黑問道。她的聲音如同消融的冰雪,依舊是細聲細語。

乾清不言,仔仔細細看了門閂。待他直立起身問黑黑道:“昨日都是誰進來的”

“我與水雲。水雲撬了窗戶先爬進來,確認安全,再打開門閂讓我進來的。”

乾清嘆道:“你們膽子真大,若是有歹人怎麼辦”

黑黑堅定道:“那又何妨歹人害死啞兒姐,我們怎能姑息。這村子不過還剩幾人而已,我們不去,誰又去”

她的聲音顯得很尖,似是帶着哭腔。乾清知道黑黑比常人聰慧,然而不過是十六七的女孩子,又能承擔起多大的事

“鳳九娘與吳白呢”

“吳白起先站在門口的,隨後也進來,鳳九娘一直在看着啞兒。鳳九娘有時爲人囂張跋扈,只有啞兒好脾氣容得下她。鳳九娘她很傷心。”

乾清在屋中走來走去,沒見有什麼異常的痕跡。黑黑道:“昨日水雲從屋內開門,我進門看了一下,沒人,也沒痕跡。”

“不對勁。”

乾清環視一週,慢慢吐出幾個字。

黑黑一愣:“什麼”

“太乾淨了,”乾清皺了皺眉頭,“好像沒什麼灰。”

乾清繼續環視着,沉默許久,卻並無特別發現。黑黑纔開口:“啞兒姐不能白死。”

這一句鏗鏘有力,乾清只是一聲嘆息:“水雲好像很傷心。”

黑黑雙眸微閉:“啞兒大名爲絹雲,是水雲的親生姐姐。”

這倒把乾清一震,瞠目結舌,腦子完全沒轉過彎來。

黑黑只是沉默一下,才緩緩道:“你畢竟不是村人,但舊事已去,此話我說了也無妨。村人,都算是鄰居。啞兒娘子生產之後身子就變差了,夫妻並不合和睦,她得知水雲娘懷了孩子這才氣的病故。而水雲的娘最後死於難產,但孩子保住了。故而水雲生來就沒有母親。”

乾清吸了口氣,好像明白幾分。

黑黑只是點頭:“水雲的確是私生子。她與啞兒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個娘,一個氣死一個難產,她們的爹因爲醜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