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

心動

有些窘迫又有些氣惱的飛羽一口氣衝到了夜羽殿後的小池塘邊,完全把自己的內力給忘到了一邊,待跑到時,已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倚在一棵歪脖子柳樹上。

此時的池塘水面被初春的清風微微吹起了些褶皺,溫柔而安靜地掠過眼前。看着滿池怒放的紅蓮在水中時而搖擺,時而垂首,展現着它們獨特的風情,飛羽的心湖也被一陣莫明的風吹起了一個小小的漣漪,從中央向四周蕩散開去。

聽着自己像打小鼓似的呯呯怦怦亂跳的心跳聲,飛羽緊抿着那對薄而粉嫩的脣,面紅耳赤,只覺得脖側被咬過的地方此時又酥又癢的,就像有好幾只小蟲子在那裡不停地咬呀咬的,就是不肯放過他。

該死的德烈嘉斯!

突然想起脖側可能會留下奇怪的傷口時,飛羽擡起了一半的手想要摸一摸脖側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的響起,嚇得本就緊張萬分的他差點掉進了池塘裡,當只徹底的銀毛落湯雞。

“哥哥!”薩雲開心地邊跑邊叫,那有些搖晃的小身子看得飛羽那是一個心驚肉跳啊,生怕這個弟弟撲通一聲就給摔壞咯,不好交待啊~

可憐的飛羽立刻撿回了被嚇散的三魂六魄,甩了甩頭,暫時將德烈嘉斯那個怪傢伙的事放到了一邊,擺出自認爲是和藹長輩型的笑容,笑着等薩雲跑近。

一陣風起,薩雲香甜柔軟的氣息撲鼻而來,撲進進飛羽的懷抱。雖然兩人都十七歲了,但身高上明顯的差異讓飛羽覺得懷裡這小傢伙只有十二三歲,真是小啊,那軟軟的身體,抱起來好像小兔子。

嗯,怪不得那個父皇喜歡……

哦,天,我在想什麼啊~有些鬱悶的飛羽不自在地別過了臉,低聲問道:“咳,雲兒,你怎麼來了?”

“呵呵,雲兒想哥哥了。父皇整天把雲兒關在盤龍殿裡,無聊死了呢!”薩雲笑嘻嘻地看着飛羽,微撅的粉嫩小嘴像是在向人索吻一般,明媚的笑臉在陽光下閃耀着純潔的光彩。

看着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如此誘惑的神態,飛羽不知怎的,居然想知道剛纔的德烈嘉斯是否也同樣受到了自己那副好皮囊的誘惑。

想着想着,飛羽的臉倏的通紅,就這樣傻愣在了那裡,懷裡的薩雲則是有些稀奇地看着自己這個突然變得奇怪的哥哥。

“哥哥?哥哥?”薩雲舉着一隻白嫩的小手在飛羽眼前晃呀晃的,飛羽才從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中恍然回過了神,小臉兒已經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哥哥,你沒事吧?你的臉好紅呀,生病了嗎?”單純又可愛的薩雲不明所以的擔憂地問道,還伸出那隻白嫩的小兔手探向飛羽的額頭。

“嗯……呃……沒……沒有,哥哥有些不舒服,雲兒還是先回去吧。”飛羽有些窘迫地躲開那讓人有些想入非非的兔爪,把小白兔薩雲輕輕地推出了自己的懷抱。

可愛的薩雲眨巴眨巴大大圓圓的黑眼睛,認真地盯着飛羽看了好一會兒,確認自己的哥哥真的有些不對勁兒時,才遺憾地耷拉着小腦袋走開了。

終於送走了薩雲,鬆了口氣的飛羽坐在牀上腦子裡一片混亂,全部都是德烈嘉斯、德烈嘉斯、德烈嘉斯……

德烈嘉斯迷人的聲線,德烈嘉斯邪魅的臉,德烈嘉斯輕佻的笑,還有德烈嘉斯柔軟的脣和溫熱的舌,不知道那樣成熟迷人的氣息在脣與脣的相觸時是什麼樣的滋味……

飛羽越想臉越紅,惱怒地站起身來,泄憤似的一腳踢開了牀邊的踏腳凳,跺着腳暗罵了聲:“該死的德烈嘉斯!”

御書房內

“羽兒?”薩胤風頭也沒擡的繼續批着奏章,詢問着身前的人,手下的硃筆龍飛鳳舞,轉眼間又完成了一份奏則。

“飛羽在,父皇。”愣站在御書房正中央的飛羽也不知道薩胤風突然叫自己到御書房來幹什麼,莫名其妙地低垂着頭,老老實實地一問一答着。

天知道這個皇帝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今天雲兒又去找過你了吧。”平淡而冷清的聲音在說到“雲兒”兩字時淺淺的帶了些溫柔。

知道了還問?!不過,還是得回答呀:“是的。”

“以後,不要再和雲兒有些什麼親密的接觸了,記住了嗎?”薩胤風終於擡起了頭,臉色微沉地看向飛羽,陰暗的黑眸中閃動着銳利的光,□□裸地展現出威脅之態。

???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呀?!不過,飛羽還是謹記着師父的名言:皇帝的吩咐,沒有爲什麼。

管他呢,天下的皇帝腦袋都有病。飛羽恭敬地低下頭,應了聲:“是。”

“下去吧。”薩胤風難得抽空的對飛羽擺了擺手,既然目的達到,就可以趕人了。

出得御書房,飛羽只得無奈地苦笑,自己連抱一抱自己的弟弟也是不允許的呢。呵呵,到哪裡都會被人嫌,都會被當作銀色地怪物,究竟哪裡纔是自己的家呢?

同是皇子,還是雙生子,自己怎麼就那麼的多餘?!看來自己真的是個不應該出生的人啊,連父親都對自己厭如棄物。這世上哪裡又有能容納自己的地方呢?

德烈嘉斯?!

呃,怎麼會在這時候想起那個怪人來?!哦,對了,他說過他不是人呢,他是……血族,奇怪的東西。

飛羽搖了搖頭,鬱悶地回到了夜羽殿。

被桃兒服侍着換上了柔軟單薄的裡衣,纔剛踏進寢室,就看見牀上坐了個人,脫下黑色斗篷的他此時一身黑色勁裝,顯得優雅而又危險。那不正是把自己攪得神經兮兮的罪魁禍首——德烈嘉斯嘛?!

“怎麼了小傢伙,見到我已經開心得動不了了麼?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依舊是輕佻的口氣,讓飛羽聽得火氣直往上竄,騰騰騰的三把烈火卻燒不掉那可惡又該死的笑臉。

“還不都是你!害得我今天奇奇怪怪的,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盡出差錯!”氣惱的飛羽不自知地泄漏了他守了半天的小秘密。

結果德烈嘉斯一臉哀怨地坐起身,用那雙如大海一般深邃的黑眸望着飛羽,直望得飛羽一陣暈眩,纔開口道:“愛上我了麼,小飛飛、小羽毛?”

飛羽一臉被雷劈的樣子,像猴子一樣跳離了德烈嘉斯三步遠,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你……你有病啊!!”

被罵的德烈嘉斯也不惱,不作聲地站起來,倏的出現在飛羽面前,驚得飛羽刷白了臉兒。正想逃脫,卻被一雙鐵臂緊緊的攬住,一陣徹骨冰涼從被環住的腰上傳來,凍得飛羽一陣寒顫。

“你……”這奇怪的冰冷是怎麼回事,好像這傢伙全身都是這樣冷冰冰的。

飛羽的話還沒問出,就被一對同樣冰冷的脣堵住了。

涼涼的舌頭靈巧地探入飛羽溫熱的口腔中,凍得飛羽一個激靈。

對於異物的侵襲,飛羽本能地用自己的舌頭使勁地推阻着,從被動的逃躲,到主動的攻擊,糾纏着,彷彿要榨乾兩人所有的精力一般,不死不休。

這一冷一熱的糾纏,讓兩人的心跳都變得有些失控。

“唔……”飛羽迷醉地□□出了聲,雙臂不由得纏上了德烈嘉斯精瘦的腰身,早已忘記了他那詭異的冰冷,兀自沉浸在脣舌的糾纏中,迷失自我。

就在飛羽被吻得眼前都開始缺氧發黑了,德烈嘉斯才放開了他。分開的脣間牽連出一根旖邐的銀絲,被他用食指一勾,送入了飛羽仍舊微張的小嘴中,靈巧的手指肆意地在那柔軟的口腔中翻攪着。

飛羽大腦一片空白地舔吮着探入的手指,繼續地,糾纏着。

“笨東西,你怎麼都不會換氣,想憋死自己嗎?”德烈嘉斯抽出手指,放在鼻下聞了聞,“真是香甜呀。”放在自己的嘴邊,伸出冰冷的淡粉色舌尖,□□地舔食着,還不時發出嘖嘖的水聲,眼神微勾地看着飛羽。

飛羽這時才反應過來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看見那根手指時,慌亂地低垂下頭,羞得快要找地縫鑽了。

可一看見德烈嘉斯那性感的薄脣,自己竟有些回味那個吻!?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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