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着

執着

因爲四十萬的人數幾乎已經是壓倒性的勝利了,再加上飛羽每到一座城總會在城外圍上三天,一邊勸降,一邊讓不願參戰的士兵和百姓離開。

而且,就算真的打起來了,飛羽的士兵們也會盡量不破壞百姓的房屋,不拿百姓的一分一毫。所有的士兵不是在城外紮營就是進城花錢住客棧或民居,軍紀嚴明。

所以這一路下來,反抗的城市很少,幾乎都是飛羽一到,大家就大開城門迎接他們的到來。

有的忠烈之士想死守城池,百姓們就主動在城內與飛羽裡應外合,幾乎是不流血的攻下了城。

而對於那些忠烈之士,飛羽並沒有爲難,任由他們留下或是離開。

因此,短短數月之間,飛羽已經取得了東莫的大半江山。再加上燕尹文公開的支持,此時東莫的皇城已經是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降,還是不降?

所有的朝臣都在大殿上據理力爭着。

支持正統的大臣們都極力地反對着投降派,認爲飛羽是破壞大統的罪人,一定要將他捉拿並施以處決。

而那些投降派則是認爲飛羽本就是皇族正統,不存在什麼破壞。再說了,命都要沒了還要什麼大統呢!?

此時手握皇城三萬禁軍和二十五萬守軍的薩胤風卻是不耐煩地直接宣佈退朝,兀自甩手離開了一團亂的大殿,來到了薩雲的流雲殿。

“父皇。”薩雲溫軟而略顯稚嫩的嗓音輕輕地飄蕩在空曠的流雲殿內,親切的呼喚讓薩胤風掃去了多日來的疲憊。

薩胤風微笑着走近薩雲,溫柔地將他抱坐在腿上,擁着那小小軟軟的身子,將頭埋在他的頸側,呼吸着那溫雅的清香,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他在害怕,是的,他薩胤風現在很害怕,怕那個人來到皇城奪走他懷中的寶貝。

原本將兵權交給飛羽就是一種冒險,但飛羽在擂臺上表現的能力太強了,讓他沒有理由反悔。況且,他也不知道原本乖巧聽話、任人擺佈的飛羽怎麼會那麼的執着要去領兵打仗。

而現在,一切的一切,後悔都晚了。早在飛羽結束與西燕的爭端後,他就開始覺察出了不妥,想要暗自收回兵權。

可是,飛羽是鐵了心的徹底要反抗他了。殺了太監毀了聖旨,直接領兵造反,現在還造成了完全是他的錯的假象。

如此心計,哪裡是那個他初次見到的單純的飛羽呢?

人,真的就能變得如此之快麼?究竟是什麼改變了這個原本善良聽話的孩子?

薩胤風不由得嘆了口氣。

“父皇,是因爲飛羽哥哥的事麼?”

薩雲柔柔地問着。他不懂那些朝政,只知道似乎飛羽哥哥讓父皇很爲難,而朝廷上有很多關於飛羽哥哥的爭論,甚至都傳到自己的流雲殿了。

“哦?雲兒都知道了麼,那些人都對雲兒說了什麼?”

“說飛羽哥哥帶兵要打過來了,可是,爲什麼呢?他們說是父皇不對,但是雲兒不這樣想。”

薩胤風突的笑了出來,拍了拍薩雲的頭:“呵呵,幾乎所有人都說是父皇的錯,雲兒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覺得不是父皇的錯呢?”

“因爲父皇不會錯的。”

薩雲小小的稚嫩的聲音溫暖了薩胤風蒼涼的心。自己的這個兒子啊,真是被自己保護得太好了,連飛羽帶兵逼宮的目的都不知道。

唉,這個他愛的兒子呀!

薩胤風抱緊了薩雲,這個唯一能帶給他荒蕪的心快樂的小人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無論如何,不能失去他。

不管飛羽對他的身世瞭解多少,不管飛羽此次的目的是皇位還是薩雲,自己都會拼盡最後一分氣力保護懷中的珍寶的。

這時,察覺到有人到來的薩胤風從薩雲的懷中擡起了頭,冷聲喝道:“進來!”

“陛下,逆臣飛羽已經距皇城不到二十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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