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咧嘴笑了一下,說道:“怎麼說我和神秘女人是給你找氣受呢!我們幫你找到兒子了。”
“我不喜歡你的笑!”張智道,“你是要來跟我談,於碩遇害跟我有關,我抄襲了他書的事?”
羅菲道:“這次主要跟你說秦紫光的事,她其實可能從未離你太遠!”
張智聽他這樣說,突然又覺得羅菲沒有那麼可恨,是給他人生帶來希望的明燈,畢竟眼下尋找到秦紫光,是他一直在花費時間和精力在做的事情。
張智鄭重地邀請他進了屋。
羅菲進屋換好鞋子,掃視整個房間,雖然裝修考究,但顯得冷冷清清的,可能是因爲只是張智一個人居住的緣故,沒有別人存在的氣息。
張智把乾果和一瓶簡裝的二鍋頭擺到矮桌上,並拿杯子給每人到上酒。
張智抱歉道:“因爲這裡是臨時租住的房子,所以平時沒有買一些好酒儲存在這裡,將就着喝點二鍋頭吧!”
羅菲道:“我隨便什麼酒都能喝,只要你不給我下毒。”
張智道:“你言重了,我怎麼會想毒死你呢?”
羅菲道:“自從你知道我是神秘女人委託調查你的人後,你對我有了很大的意見,我從你的眼神看得出,你很討厭我。”
張智直言道:“因爲你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所以我不喜歡你。”
羅菲道:“既然我是胡言亂語,你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我就不會對你有所猜測,讓你聽到不想聽到的話。”
張智埋頭不語,這時,羅菲的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電話,但他還是接了。
是神秘女人打給羅菲的,她說他看到羅菲去張智家了,問他打算跟他談什麼。羅菲說,暫時還不知道,要談完才知道。神秘女人說,等他們談完話,她會再給他打電話,不等羅菲說話,像以往一樣,“啪”地一下,把電話掛了。
神秘女人真像一縷陰魂,悄無聲息地跟着他,讓羅菲直覺得毛骨悚然。
這時,門鈴響了。
張智從貓眼朝外看了看,是送快遞的人。他想象不到誰會寄送快遞給他,好奇地簽收了快遞,迫不及待地打開看,究竟是誰寄送的快遞,寄送的什麼物品。
快遞是匿名寄送來的,裡面物品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他站立在吳家旁邊密林裡,盯望吳家的情景。
照片背面歪歪斜斜地寫着一行字:你去螞蟻山吳家看了你的私生子,有照片爲證。
張智佇立一處,照片被他捏成一團了,他都不知道。
羅菲看出張智的反常,便起身走近他,問他什麼情況?
張智半晌纔回過神來,把揉成一團的照片給羅菲看,說道:“如果你那天沒有出現在吳家房子那的話,我會懷疑是你拍的。”
羅菲拿過照片,展開看了照片,疑惑道:“當時我們並沒有看到人偷拍我們。”
張智失神道:“會是委託你的神秘女人麼?”
“不確定,”羅菲道:“你覺得誰會跟蹤你?”
“我不知道,”張智道,“除了你和神秘女人知道吳家孩子跟我有關外,再沒有誰知道了。”
羅菲道:“我遲早會調查出誰在跟蹤你的,現在我們安心喝酒吧!”
張智道:“你是有辦法知道誰在跟蹤我?還是你心中有數,才把話說的這樣輕鬆?”
羅菲道:“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擔心,偷拍你的人,只是想證實,你究竟是不是吳家小男孩的父親。你心裡已經承認那個孩子是你的了,就沒有必要掩飾了。雖然你怎麼都不願意跟我說,你跟孩子的媽媽究竟有過什麼樣的情緣。”
張智還是不願意跟羅菲談論這個話題,坐到酒桌前,猛地喝了一口酒,說道:“那個神秘女人究竟要怎樣?肯定是她偷拍的。”
羅菲坐到張智對面的沙發上,知道他還是不願意跟他說他跟吳家媳婦的情緣,便轉變話題說道:“東源的警察一直在尋找秦紫光。”
張智道:“是那個叫周楊的警察在尋找秦紫光麼?”
羅菲“嗯”了一聲
張智道:“那個自以爲是的警察,爲什麼要執着地尋找秦紫光?”
羅菲道:“他相信秦蕙的自殺,秦紫光知道真相,找到她的話,可能會真相大白。”
張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羅菲試探性地說道:“其實,你也知道秦蕙去世的原因。”
張智冷冷道:“我只知道秦蕙是割腕自殺。”
羅菲道:“假定秦蕙是自殺,應該有dao火索。”
張智道:“什麼叫假定秦蕙自殺,難道你也像周楊那個瘋子警察那樣認爲,秦蕙是他殺的?”
羅菲道:“假定秦蕙是自殺的,那dao火索,應該是你和秦紫光的地下戀情,被她知道,才導致了秦蕙的死亡,無論她是自殺的,還是他殺的。”
張智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個殺人狂魔嗎?你覺得於碩的死亡跟我有關,現在又說秦蕙的去世也是因我而起。”
羅菲道:“於碩的死亡,可能與你無關。我這次去螞蟻山調查於碩當年遇害的真相,收穫不小,當地的警察告訴了我一個重要的線索,當年於碩遇害那段時間,當地失蹤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失蹤前,說去找龍騰中學的一個老師,幫他鑑定他那個畫有春宮圖的瓶子是不是古董,當時年輕人可能就是去找於碩了。那個年輕人的屍體去年年底在山野中被一個砍柴人發現,年輕人被人殘忍地扭斷喉管致死的。屍體旁邊的那個瓶子上有血跡,可能是砸死於碩留下的,不然砸死於碩的重物不見了,就不好解釋了。”
張智聽羅菲說到失蹤的年輕人時,羅菲從來沒有看到他臉色會變得那樣蒼白,像白蠟,就算說他抄襲於碩的手稿和於碩遇害跟他有關,他的面色變得都沒有那麼難看。羅菲的話好似一把利劍,捅在他的心窩上,還殘忍地旋轉,讓他的表情扭曲的都變了形。之前,張智聽到他不喜歡聽到的話,表情也沒有這麼僵硬,似殭屍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