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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金財帶着H溫泉所屬轄區的周昱警官,來到伍金財事先探知到的張永荷的住處。
張永荷住在知名陽光高級公寓裡,房子是否是她買下,這不重要,關鍵是裡面豪華的裝修和昂貴的傢俱,讓人相信,她平時一定過着奢華的生活。當然,這是伍金財離開張永荷的住處,內心發出的感慨。難怪女人們拼死要動刀整容,人美了,就會有機會擁有富裕的男子供她們過着養尊處優的有錢生活。
張永荷聽到門鈴聲,很快開了門,看伍金財帶着一個警察又來找她,她並沒有露出驚訝,鎮定自若地讓他們進屋,她沒有主動問他們找她有什麼事,做出一副他們按了她家的門鈴到家拜訪,就是找她有事,不問他們遲早會說,也就懶得費那口舌問他們,但從她冷漠的神情來看,她骨子裡很不歡迎他們,可能是她看有穿制服的警察在吧!她對伍金財也是沒有什麼好感,他有自知之明。
張永荷讓他們換上男式拖鞋,可見她沒有結婚平時還是會有男人光顧,想必來這裡最多的男人是尤勁鬆。伍金財自覺不是打探男女八卦的偵探,接下來按照羅菲的策略撬開張永荷的嘴說出殺人真相——纔是重頭戲。從他踏進房間的那一刻,他緊張的心臟簡直跳到嗓子眼兒上了。
他們在張永荷沒有招呼的情況下,坐到客廳矮桌前的客椅上,矮桌上有茶具,她沒有心思給他們泡茶,而是隨意給他們拿了一瓶礦泉水。
這時,周昱把警察證給張永荷看了,並在口頭上強調地作了一番自我介紹。
張永荷坐到矮桌對面的長形沙發上,終於說出了她開門時就應該發的疑問,“周警官,你親自到我家來做什麼呢?”
爲了讓他們的策略完美實施,周昱作爲警察,他會扮演打開張永荷心扉的主要角色,而不是在探案上功勞最大的伍金財。
周昱擺出官方偵探特有的威信說道:“張小姐,我和伍先生冒昧上門來打擾,是因爲三起謀殺案,需要你幫我們解惑,這樣對你有好處。”
張永荷面色倏地變得煞白,差點激動地跳起來,終究她還是壓制住了她蠢動的肝火,竭力平靜道:“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會參與你說的什麼謀殺案呢?雖然你說的很委婉,實質上你是認爲我是殺人兇手,是嗎?我是一個見到毛毛蟲都會驚怕的女人,怎麼會有膽子殺人!”
周昱爲了跟她在心理博弈上不露出破綻,跟她打太極,“女人從來都不弱……很多時候比男人還強悍。”
伍金財摻和進來道:“我的小命差點也落到你們手裡了……”
伍金財想到羅菲告訴他,張永荷和真兇可能會殺他滅口,激動的不見時機地說出這樣的話,但馬上被周昱強勢地阻攔了回去。
伍金財知趣地默不作聲,看周昱如何攻破張永荷的心理防線,最後供人犯罪的事實。他更想看看一個受訓過的官方警探,跟業餘的偵探羅菲究竟有什麼不同。那一定是男人智慧較量的一出好戲!
伍金財有了這種裁判心態,不禁一陣放鬆,眼下他不用緊張地跟對手撕戰,他只用像一個忠實觀衆在旁邊觀戰即可,所以他會控制自己不要多言,實在必要的時候,他纔會開口說話。
周昱直接了當道:“尤勁鬆承認他殺了劉俊林,你是幫兇。”神情嚴肅,聲音充滿力量。
張永荷竭盡全力地不慌不忙道:“我不知道周警官在說什麼?”
周昱道:“我說的很明白了,還需要我重複嗎?”
張永荷失色道:“你說的太離譜了。再者,你沒有讓我信服的證據,就說我殺人的幫兇,這完全是在誹謗我。”
伍金財本要說什麼,但被周昱搶了話,“我再次強調一下,尤勁鬆親口承認了他殺了劉俊才,你是幫兇。”
張永荷放在膝蓋的上雙手緊握成拳頭,好似不會游泳的人掉進水裡,苦苦掙扎道:“尤勁鬆不是殺人兇手,我也不是幫兇,一定是你們那裡弄錯了。”
周昱強調道:“——可他已經親口承認。”
張永荷堅定道:“他沒有殺人,怎麼會承認呢?自然也就不會說我是他的幫兇。”
周昱拿出一個錄音盒子,“我有錄音,你要不要聽聽?”
張永荷神色慌張,把一個女人遇上急事就不淡定的慌亂展現的淋漓盡致,然而她還是很努力地強迫自己冷靜,“我到是想聽聽錄音,我不相信尤勁鬆會跟你們說莫須有的事。”
周昱按了錄音盒子的開關,尤勁鬆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安靜的彷彿凝固的空間中,“是的,劉俊林是我殺死的,張永荷是幫兇。”
周昱關上錄音盒子,盯視着她說道:“這是尤勁鬆的聲音,想必你比我們還熟悉他的聲音。”
張永荷雙脣顫抖,“那確實是尤勁鬆的聲音,我萬萬不曾想到,口口聲聲說愛我一生一世的人,最後被你們警察逼迫上絕路時,終究還是不忘把我拉下水。”
周昱一陣驚訝,張永荷會崩潰的這樣快……聽到錄音,眼睛裡的淚珠,立馬像珠子從洞眼兒裡滑落了下來。
錄音盒子裡尤勁鬆的聲音是伍金財聽取羅菲的建議,讓他找一個他信任的官方警探利用他們手上的資源,應用最新人工智能系統,對尤勁鬆的聲音特徵壓縮成獨特的編碼,對聲音進行控制,合成他們想要的講話者的聲音。
爲了不露出破綻,按照羅菲的要求只合成這一句話,只要張永荷承認尤勁鬆殺了劉俊林,而且她是幫兇,就不怕她不說出可能偏離羅菲推想的實際真相。最重要的是羅菲能肯定的是尤勁鬆殺了劉俊林,張永荷是幫兇,只要利用這起她承認的謀殺——擊破她的心理防線,她自然就會交代其它兩起謀殺案的具體細節。
張永荷在尤勁鬆承認她是幫兇的嚴酷氛圍下,一定會在憤怒與害怕中,不能控制自己地說出實情,希望得到警察的寬恕,而不太過深入地追究她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