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之後,陳可心大致明白過來,肯定是有人提前在那杯水裡下了麻醉劑。
“我的孩子呢?孩子怎麼樣了?”
鍾佳涵倏地反應過來,右手撫着肚子,一臉的驚慌。
“小涵,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要有心理準備。”陳可心看着好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鍾佳涵悽然一笑:“是不是孩子沒有了?沒關係,你說吧。”
“其實,你並沒有懷孕。”陳可心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用最簡單的話告訴她事實。
鍾佳涵一雙眼睛瞪大到極致:“怎麼可能呢?我明明驗過,是兩條槓。而且那天你替我把脈的時候,也說我懷孕了啊。”
“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陳可心安撫的說道,並且伸手按着她不讓她亂動,“我猜測,你估計是因爲憂思鬱結心事過重造成的假孕現象。那天晚上我替你把脈,因爲太倉促,雖然確實感應到了微弱的懷孕脈象,但更多還是因爲你當時的反應猜測。”
鍾佳涵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她確實很快就打開了陳可心的手。導致她沒能確診,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自己沒有懷孕,她心裡反而沒有那麼沉重,輕鬆了不少。
“原來是這樣。”鍾佳涵嘆息一聲,右手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肚子,“這樣也好,我也能夠徹底放下了。”
“你能這樣想,真的很好。”陳可心輕輕擁了擁她。
雖然她們一直都覺得許諾並非是她的良配,但是因爲好友喜歡,所以也僅僅是阻攔過兩次,便聽之任之了。
事情發展到今天,雖然讓她看清楚了許諾這個人,但卻也讓她受到了傷害。
只是不知道,當時在餐廳下藥的人,和後來在醫院裡追殺鍾佳涵的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接下來的一個月過得非常平靜,春日也在這樣的安詳中漸漸接近爲了尾聲。
氣溫逐漸高了起來,人們也開始紛紛脫掉外套穿上了短袖、短褲。
這一個月裡,雲楚璃沒有再出現過,秦宇深覺滿意的同時也有些惱怒。
比上自己老大的努力和堅持,她就吃了那麼兩次閉門羹就打氣退堂鼓,果然是狼心狗肺之人的行事風格啊。
這一日,是轟動a市的一個重大日子。
爲什麼呢?因爲蕭氏集團總裁蕭霖笙,將要和me集團的千金蘇清柔舉行訂婚儀式。
當然啦,某些好事之徒由此便扒出了之前這兩位高調召開記者會宣佈訂婚消息的時候,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衆人都在紛紛揣測,那個女人既然在記者招待會上就憑空出現過一次,這次會不會再次出現呢?
有人認爲一定會出現,畢竟像蕭氏集團總裁這樣的鑽石級單身漢,沒有女人可以抵禦其魅力。尤其是曾經擁有過,又怎麼會甘心失去。
有人認爲一定不會出現,因爲上一次記者會上蕭霖笙已經明確表示過,這個女人就是騙婚。一個騙子,就算再出現,結局還不是一樣,根本無法逆轉。聰明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除了讓自己尷尬一點之外,什麼好處都沒有。
宴會開始之後,擔綱主持的是蕭霖笙的好友楚南祺。
自從蕭霖笙的身份曝光之後,他也沒有再隱瞞自己的身份和人際關係,所以a市稍有人脈的人就都知道了,t&f集團的總裁楚南祺和蕭氏集團首席金牌律師夏皓傳,都是他的好友。
一番廢話開場白之後,直接是兩位新人出場。
作爲今天的新人之一,蘇清柔可謂是光芒萬丈,一出場便贏得了所有人關注的目光。
她穿着今年時裝週最新款的晚禮服,低調卻華麗的設計,將她原本清純的氣質襯托得格外柔美,並透出一股叫人無法拒絕的嫵媚。一張柔弱精緻的小臉精心妝點後,既有讓人心生憐惜的柔弱,又有讓人無法直視的美豔。一襲長髮挽成簡單的髮髻,裝飾了公主的桂冠。
她就像是真的公主一樣,從盤旋的象牙塔樓梯上下來,每一步都走出一種不同的風情。
在場所有男人都醉倒在她極端卻又和諧的兩種氣質之下,而所有的女人都用充滿了嫉妒的目光看着她。
蘇清柔清亮的眸底閃過一抹得意,玫瑰色的脣瓣微微抿緊,露出一抹高雅大方的笑容。目光緩緩從在場衆人臉上掠過,彷彿公主在俯視自己的臣民一般。
從今日開始,她就將名正言順的站在那個男人身邊。
從此,那個男人將只屬於她一人。
任何膽敢覬覦他的女人,她都將讓她付出代價。
很快,公主臉上高貴的笑容就維持不住了。
因爲楚南祺一連催促了好幾遍,都不見今天的新郎出現。
“呵呵,看來咱們的新郎是害羞了。也對,這麼美的新娘,不管是誰見了,估計都需要一段時間來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
楚南祺圓滑的調節着氣氛,雖然是在誇讚蘇清柔,可是從他一直冷漠鋒利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他對他口中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女人,根本連正眼都不屑給一個。
蕭霖笙這一次的訂婚直接設在了他名下的一棟別墅內,而此刻,他的專屬房間之中,原本應該出場的新郎,此刻卻滿面黑沉的躺在牀上。
而他的手腳,被手銬分別拷在牀頭和牀尾的四根柱子上。
在他上方,趴着一個女人。
女人正用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面對他憤怒的目光時,還格外委屈的撇了撇嘴。
“雲楚璃,你到底想幹什麼?”蕭霖笙一張臉黑的不能再黑。
雲楚璃的娃娃臉上劃過一抹失落,繼而無限委屈的揪着他的衣襟:“蕭霖笙,我纔要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怎麼可以對她吃幹抹淨之後不負責任,跑去跟別的女人訂婚。
蕭霖笙費力的掙扎了一下,手銬被帶的一陣嘩嘩響。
“放開我!”掙扎無果,某大總裁怒氣沖天。
“不放!”雲楚璃咬咬牙,埋首貼得更緊。
蕭霖笙偏頭躲開:“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們還沒開始呢,結束個屁啊。”雲楚璃情急,掰過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不然,我們現在開始吧。”
蕭霖笙嘲弄的笑,只是笑容深處,卻埋藏着誰都無法察覺的算計:“開始?雲楚璃,你憑什麼跟我談開始?你有什麼資格?”
趴在他身上柔軟的身子微微顫了顫,面上劃過一抹受傷。
雲楚璃咬咬脣,一臉的悲慼:“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她訂婚?”
“是!”某男咬牙切齒。
女人大大的眼睛瞬間蓄滿水汽,翻身滾下牀站好:“好吧,那你去吧。”
說着背過身子,肩膀抽動,似乎哭的十分傷心。
蕭霖笙的臉更加黑了幾分,讓他去又不把他放開,這樣他要怎麼去。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一個德性,吃幹抹淨了就不認賬。”雲楚璃抽抽噎噎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傳來,“你就去和那個女人訂婚吧,我不會再攔着你了。”
“不攔着就趕緊放……”
柔軟的脣瓣貼了上來,在他冰涼的薄脣上輾轉吮吸。動作稚嫩生硬,似乎還帶着一絲羞澀的顫抖。
小手胡亂在他身上摸着,明明談不上什麼**的愛撫,卻瞬間讓他心底竄起一股莫名邪火,某處隱隱有昂揚的趨勢。
蕭霖笙鳳眸一閉,再睜開時眸底顯見的已悉數褪去,恢復了一片冰冷。
“雲楚璃,你現在是打算出賣自己勾引我嗎?”
被他無情的話語刺激的輕顫一下,雲楚璃緩緩離開他的脣,娃娃臉上一片蒼白,神色中多了一些掙扎。
想起某人的叮囑,她又狠狠咬牙,再次埋頭在他脣上胡亂的啃着。
“就是又怎樣?”語氣惡狠狠的道,“你一直不下去,他們肯定會上來找你。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你說,你還怎麼跟她訂婚。”
蕭霖笙冷笑:“你以爲,她會在意這些逢場作戲?”
吧嗒!
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在他的頸窩,燙的蕭霖笙心底狠狠抽動。
“你一定,要說這種話來傷我?”雲楚璃埋首在他胸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接連不斷的滾落。
蕭霖笙一時沉默下來,雖然沒有再說什麼惡毒的話,卻也沒有出聲安慰。
“好吧!”雲楚璃刷地擡頭,倔強的抹了一把眼淚,俯身替他解開手銬,“你去訂婚吧。”
眸光輕閃,漆黑的鳳眸中乍然閃過一抹憤怒。
這女人,難道就不能再堅持一下。
恢復了自由,蕭霖笙活動手腕站起來,深深看了雲楚璃一眼。
雲楚璃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繼而又狠狠側眸避開他的目光,似乎是生怕再看他一眼會忍不住再將他攔下。
欲擒故縱?!這都是誰教她招數。
蕭霖笙皺皺眉,半垂着眼簾蓋住眸底明滅的光芒:“滾吧,我不會追究你擅自闖入囚禁我的罪。”
“你……”雲楚璃緩緩擡眸,大眼睛霧氣瀰漫,“你真的要我走?”
蕭霖笙的目光緩緩刺來:“不滾?等我叫保鏢過來把你丟出去?”
叫保鏢?!你現在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把我丟出去的。
雲楚璃在心裡吐槽一句,面上卻依舊十分哀慼,顫抖着聲音說:“好,我走。”
小風說了,這次就是試試看他的反應,點到即止,回頭再製定詳細策略。
她就不信了,還攻不下這座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