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雙:“……”
姬無曲說的是實話,她還真不知道非宮的生辰。她對這個徒兒的瞭解遠沒有她小師姐多。
當年,是她伏雙師姐把人領回來的,而人家又不收徒,便塞給了她。
但是非宮還是同她師姐關係更好一些。
這時,又聽伏雙道:“那現在不是知道了麼,曲兒曲兒,你說我送阿雲什麼東西好。”
姬無曲來到鏡林山之後還真再沒怎麼給人過過生辰,她一般都是手裡有東西了就立馬送出去,很少特意爲誰準備生辰禮物之類。故而這問題問過來她還真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琢磨了片刻,才道:“不若,送他幾枚高階丹藥什麼的?”
伏雙明顯對此不怎麼滿意,還道:“不行,這個太通俗了。”
姬無曲覺得這東西實用啊,她師姐還嫌俗。
隨後她又想了想,道:“要不,你送他件外袍?”
伏雙乾脆又去罈子上盤腿坐着了,只睜着一雙眼睛看姬無曲,道:“……這個更通俗。”
姬無曲覺得這東西貼心啊,她小師姐還嫌俗。
她瞅着自家師姐,又瞅到了她身子底下的酒罈,道:“要不然你乾脆從我這拿兩壇酒過去送了得了。”
伏雙明顯還是不滿意,她定定地瞅着姬無曲,道:“不行,阿雲一個小孩子,怎麼能喝酒呢。”
姬無曲心道你也知道小孩子不能飲酒啊,你個未成年的娃。
心裡這麼想,她卻沒說出來,只道:“非宮他雖然只有一二百歲,但於我們人類來說早就成年了,都能當爺爺了,他不小了,能喝。”
伏雙被普及了一下常識,撅了撅嘴,明顯對於人類這麼短時間就能成年有些吃味。然而她還是道:“可是這是曲兒你釀的,這不是我的心意,不行。”
姬無曲覺得,兩罈子酒,它實惠方便啊,不費事不費錢的,多好。人家這次倒不嫌俗了,但是還不行。
姬無曲也找了個罈子,跟她面對面坐着,她想說,要不你去外邊砍兩根鏡木送他吧,鏡木漂亮又好聞,給他砍一棵回來當鏡
子使,別緻又實惠又有心。
當下,她瞅着自家師姐那烏黑烏黑的大眼睛,嘆了口氣,道:“師姐還是自己想罷,你的曲兒盡力了。”
伏雙眨巴眨巴眼睛,把臉湊過來,瞧着她道:“我想送他一把劍。”
姬無曲:“……”你有想法你還問我。
伏雙明顯讀懂了姬無曲那未言之意,於是又眨巴眨巴眼睛,訕然一笑,道:“這不是可以多聽聽意見麼。”
姬無曲心道可是我的意見你不聽麼不是。
半晌之後,伏雙又道:“曲兒啊,你陪我去取寒鍾石吧,阿點說他新得了一個寒鍾石,我就等着你回來陪我去取呢。”
姬無曲心道,合着你還是早就想好了唄。然畢竟這未成年的娃是她師姐,她便只認命道:“好。”
聞言,伏雙眉眼彎彎,明顯笑得愉悅,道:“那咱們現在去吧。”
說着,她還順手把地上未喝的幾壇酒給順手拿了。
姬無曲瞅着這個喝了不忘拿着的人,正要言語,卻聽她道:“曲兒既然說說阿雲可以喝酒了,那等他生辰的時候我把這幾壇送給他。”
姬無曲:“……”行了你別解釋了。
……
鏡林山附近,雲光殿南,有一個村子,村子名字取得隨意,就喚作殿南村。
這不是一個平常的村子,這是一個十分有範兒有料的村子,說白了,這是個大村。
這個村人多地廣,其中還不乏很多修爲高的修士。雲光殿的分家之一,雲家莊也在這個村。
除了雲家莊之外,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名傳大荒的妙處。
那就是天材閣。
天材閣是專門賣各種天材地寶的地方,裡面該有的貨應有盡有,不該有的也有。
常見的在這裡能買到,不常見的,別的地方沒有的,或許在這裡也能買到。
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賣不到。
甚至它這沒有的東西,只要你付出足夠的代價,它都能用最高的效率爲你尋到。
這也就是殿南村有許多高修爲修士的原因。許多散
修奔着天材閣材料齊全,便於修煉,便在殿南村建了院子定了居。
伏雙這次想去的,自然便是天材閣,她口中的“阿點”,便是天材閣的大老闆。
阿點是一隻九毒犬,顧名思義,他本體是一隻犬,還是帶毒的那種。
犬類一般都不帶毒,但是九毒犬這兇獸是一例外。九毒犬也是一種較古老的兇獸,遑論現在,就算是放在一萬年前,那也是十分珍稀的存在。
姬無曲當年心眼子還沒被南羌挖出來多少,還是根正苗紅的一個愣頭青大傻子,到處各種善良,阿貓阿狗的啥也救,看到了覺得該救,就救。
那年她外出歷練,回來的路上在殿南村附近便見到了一隻奄奄一息的狗,她當時其實覺得不應該救,但是看它可憐,最後還是救了。
這隻可憐巴拉奄奄一息的狗便是阿點。
也因這救命的恩情,她結識了天材閣的大老闆,以後也多了許多福利。
一來二去你來我往的,阿點便和鏡林山大多人都關係不錯,但是像這種大件東西,阿點還是隻賣姬無曲面子,故而她得陪自家師姐來一趟。
往日裡來殿南村,伏雙定要帶着她在大街上逛逛,然而這次馬上就是非宮生辰了,她也不管玩鬧了,直接來到了天材閣。
往常天材閣不怎麼熱鬧的,現在門口卻是堆了一大羣一大羣一大羣的人,還十分喧鬧。
伏雙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便帶着姬無曲往前面擠擠。
走到近前時,纔看清了前面的情況。
只見到前面有一頂轎子,轎子頗大,轎身不知由什麼材料做成,流光溢彩,看上去華麗得很。
轎子的帷帳是紅色的薄紗,細看過去,上面隱隱有符文印記的影子,看起來該是有些門道。
紅紗華轎之中,隱隱能看出坐了個女人,那女人一身紅衣,頭上頂着華貴的髮髻,由於輕紗遮掩,便只能見到這些了,剩下什麼臉啊表情啊,均是看不大清。
這頂轎子一看便是法器,甚至很可能是飛行法器,然而它此刻並不是在飛着,而是在被人擡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