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王囂張
我叫張瀟,一個人揹着兩塊磨盤在跑,後面跟着一條豹子,還有一隻黑瞎子!
豹子是二大爺家看門的,黑瞎子是村裡看地的!
今天,我被自詡風流倜儻的二大爺從被窩裡拽出來,然後扛着兩塊磨盤往山上跑!
二大爺自詡風流倜儻,其實就是卑鄙無恥!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沒有一個不被他偷看的!
後面的金錢豹緊盯着我的屁股,等回去我一定要看看他是公的還是母的!
那個黑瞎子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跑的賊快,還他孃的兩條腿跑!
“鐵柱子,快跑,你大娘要用碾子磨面了,再不回來準保你屁股開花!”
聽到二大爺的喊聲,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奶奶的,讓不讓人活了!
我停在山頭上看着遠處的村口,二大爺拿着一杆老旱菸蹲在樹根旁邊叭叭的抽着,眼睛來回掃着站在石碾子旁邊的一個小姑娘!那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完了,又一個純潔的小閨女被這老東西盯上了!
不對!我咋感覺身邊有殺氣!
二大爺,你個老不死的臭不要臉的坑我啊!
伴隨着我的大喊,臉邊颳起呼嘯的掌風,一直跟着我的熊瞎子朝我撲了過來!那頭豹子已經繞到了我的身前,前後夾擊!這畜生也懂戰術了!
我想用兩塊磨盤拍死它倆,可是磨盤肯定要碎,回去又是要去山裡挖坑,打石頭!
二大爺你個臭不要臉的!詛咒你一輩子娶不了媳婦!
一手抓起一塊磨盤擋住自己的身體,然後迅速越過身前的傻豹子,一路飛奔朝着村口跑去。遠遠的都能聽見身後的獸吼,我決定回去不給他們飯吃!他們是幫兇!
村口,我熟悉的大娘站在少了磨盤的石碾子旁邊,帶着迷之微笑看着二大爺,走上去我才發現旁邊的小姑娘不是村裡的妹子啊!這是誰?
我把身上的兩塊磨盤放回原位,身後的黑瞎子已經自己跑到村口的麥地裡去了,那豹子跑到二大爺的旁邊臥下來,我分明看到了那豹子諂媚的笑臉!這畜生成精了!
大娘,你要磨面啊?
我把石碾子放好,然後把地上的兩袋小麥倒在了磨盤上!拿起兩根粗大的木槓,開始推着碾子!
這對於已經習以爲常!二大爺的表情也不再猥瑣,一臉的正氣,盯着村外的方向!
大娘只是笑着看看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盯着她身邊的小姑娘看了兩眼,薄紗的裙子露出迷人的肚臍,白嫩的皮膚似乎能夠掐出水來,腳上一雙鹿皮靴又讓人充滿了好奇,這一身打扮不像是我們這的人啊!
既然是大娘帶來的人,我也沒有多問,兩袋小麥很快就能磨成面,而二大爺卻還在盯着村外看!
村外有啥?我把目光看向村外的方向,乖乖,好大的塵土,這得有多少匹馬一起跑啊!
漫天的塵土飛卷着接近村裡,一陣陣野獸的吼叫響徹村頭,幾頭黑瞎子和老虎、獅子聚集在了村外路口,二大爺身邊的傻豹子早已經跑向了村裡,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大爺的指示!
轉頭一想,這老東西從我一回來就盯着村外,難道那會就發現了有人來?乖乖,老傢伙功力越來越深了!
讓我更吃驚的是大娘!這個平時給我做各種好吃的平凡女人,這個我相處了十幾年的大娘竟然也是高手!
得了,你們都是高手,我是低手!我乖乖的磨面,看那個不認識的妹妹!
村外飛來的塵土終於在一陣陣獸吼中停了下來,那萬馬奔騰的東西露出了本來面目,原來是一輛汽車!
村裡響起急促的鐘聲,那是族長召集族人的信號!這鐘聲縫大事而鳴,自從我出生,這鐘纔想過一次!那是十三年前了!今天是第二次!
族規第三條,聽聞祠堂鐘聲示警,所有族人放下一切事物立刻聚集!
族規第八條,祠堂中心只得族中男子進入!
族規第九條,非我族人,不得進入祠堂!
二大爺已經站起身,那支被他抽了多少年的菸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村頭的汽車停下後再沒有動靜,一羣野獸圍着汽車做起攻擊的狀態,似乎這東西已經是他們的獵物!
“鐵柱子,你趕緊跟你二大爺回祠堂,這裡我看着呢!”
大娘接過我手裡的碾子,開始自己磨面,對於她和不認識的妹子留在這裡,我一點也不擔心!
我和二叔飛奔回祠堂,那裡已經聚集了族裡的老少爺們兒們!
迎面跑來二大爺那隻傻豹,我知道這是傻豹到祠堂示警的!
祠堂空地上擺放的刀槍棍棒此時已經到了族人的手裡!幾個身體靈活的竄上了屋頂,似乎在查看情況!
“老二,是你讓阿豹示警的?出了什麼情況?”
族長大爺站在祠堂中心的位置,看着剛剛進來的我和二大爺,警鐘響起,就是全族面臨生死的大事,情況不明,族長不敢貿然出戰!
“族長,阿豹是我派回來的!村外來了人!和上次一樣,估計是那些人來了!”
聽完二大爺的話,祠堂裡的空氣驟然一緊,強大的壓力席捲而至,壓迫的我呼吸都成了困難!我才發現平時對我和和氣氣的老少爺們兒功夫都深不可測啊!
突然身前的壓力一鬆,我知道這是二大爺已經發現了我的情況,他的眼神飄過來,然後又看向了族長。
他似乎在說:“小樣,讓你嘚瑟,以後我會更加照顧你的!”
奶奶的,以後還要被老傢伙折磨。
“老二,你是說那些人又來了?唉,想不到啊,十幾年了,這次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大傢伙跟我一起去看看吧!也別讓客人說我們失了禮數!”
族長說完就大步朝着村外走去,經過我的時候,族長似乎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帶着疼愛,還有不捨,滿是複雜,看着滿頭白髮的族長,我才發現族長大爺已經老了。
那一眼是看我的嗎?
村裡的族人手拿各種武器跟在族長身後,二大爺拉着我的胳膊,似乎是不想放開,抓的我很緊,我都感覺到疼了!
這是怎麼了?一向流氓無賴的二大爺也變得這麼沉重,這是因爲村外的汽車嗎?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汽車的樣子,花花綠綠的顏色圍繞着這個捲起漫天塵土的傢伙。以前只在書裡面看過它的樣子!圍着汽車的野獸已經散去,族長帶着衆人停在了村口。
這下車裡的人該出來了吧!
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漢子從上面下來,黑色的靴子,花花綠綠的衣服,刀削般的臉龐透着堅毅,他的眼神是那麼銳利,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了殺氣!
這漢子四十來歲,一米八多的身材,透過那花花綠綠的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量。村裡的老少爺們兒們沒有這樣的人!
那漢子一出現,族長手裡的木杖嘭的一聲變成粉末,原本慈祥的族長在這一刻青筋暴起,而族人們緊緊的握住手裡的武器,似乎就等族長一聲令下,上前撕了這個陌生的漢子!
“張成海,你回來幹什麼?又來禍害村裡!”
族長大爺似乎很生氣,他口中的張成海似乎就是這個陌生的中年漢子,也姓張呢!而且村裡的人似乎都認識他!難道是族人?可是村裡的族譜裡沒有這個人啊!
帶着一堆疑問,我繼續看着這個叫張成海的漢子,身邊的二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族長的身邊。
那漢子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汽車的另一邊拿出一個木黑子,不知道爲什麼那木盒子上還帶着一個人的畫像,我知道那是照片!
看到這一幕的族人似乎更加憤怒了,都在盯着張成海,這時候的張成海還能夠完好的站在那裡,我開始佩服這個陌生的漢子了!
“族長,張氏第67代子孫,不孝罪人張成海請求回族!”
“不可能!不可能讓你回來!你說,你爲什麼又回來了?又來禍害我們嗎?啊!”
“族長,成軍走了!我帶他回家!”
那漢子哭了!哭得很傷心,他緊緊地抱着懷裡的那個帶照片的木盒子!
那句“成軍走了”,族裡的人似乎都傻了,愣在了原地!有些人的武器掉在了地上,卻毫無感覺!
二大爺反應過來,上前一腳踹翻那漢子,搶過那懷裡的木盒,死死的盯着的木盒上的照片,二大爺也哭了!
我分明感覺二大爺和族長他們都老了十幾歲,那是因爲這個陌生漢子帶來的悲傷!
不知道爲什麼,我跑上前去,狠狠的踢打着地上的張成海,爲什麼,爲什麼他一來就讓全族的人哭了!爲什麼族人那麼討厭他!
他說他是族人,那是真的嗎?
那漢子停止了哭泣,黑喲喲的眼神裡透出猛烈的殺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強烈的殺氣朝着我席捲過來,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孽畜,你敢!他是成軍的兒子!”
“畜生,我殺了你!”
似乎是感覺到了張成海強烈的殺氣,平時慈祥的族長和懶散的二大爺迅如閃電一般衝到了我的身邊,族長的手按住了那漢子的腦袋,那漢子的臉瞬間充滿了血,變得通紅,這時候我才發現族長的功夫很高深。
二大爺一把把我拉到身後,雙手齊舉,似乎也要把這個陌生的漢子斃掉!
我纔想到,族長剛纔說我是成軍的兒子!那漢子不是說成軍死了嗎?
如果是,那不就是我爸死了!
我沒有看到,已經被族長控制的張成海臉色一變再變,死死的盯着我!
我沒有看到,當族長和二大爺上前的時候,族裡的老少爺們兒們都在看着我,隱隱約約的把我圍在了中間,那是他們在保護自己年幼的崽子!
他們的眼睛裡充滿了鮮紅的血,像是一羣發狂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