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墨軒看着沐歌,“對他的未來我不敢保證什麼,只能希望他不要走她媽媽的老路。”
沐歌點點頭,“那這事得指望他的家人能夠教育好,教他做人的道理,告訴他人活着應該抱有感恩的心,而不是處處針對報復。”
“這也要靠他自己把握,當他長大成人步入社會,需要面對的人和事會很多,倒時他會以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我們終究左右不了。”
沐歌點點頭,“沒錯。”
兩個人正說着,梟墨軒的電話響了起來,見是鍾團長他連忙接起,“團長。”
“希亦雯當真死了?”
“嗯,本來打算處理好她的後事之後再告訴您。”
“誰在爲她安排後事?”
“希爾的親生父親。”說話間車子已經回到軒園,梟墨軒推開車門將沐歌帶出來。
“希爾的親生父親?就是那個要接受審判調查的伍子豪?”鍾團長的聲音不免拔高了幾分,不爲別的只爲擔心希爾的未來。
梟墨軒一邊和沐歌走進別墅,一邊回答着團長的問話,“對,就是他。”
沐歌見他在講電話,擡手指了指樓上,用口型說道,“我先上去了。”
梟墨軒點點頭,看着她上了樓,鍾團長這邊聽見他的回答不禁皺起眉頭,“母親死了,父親坐牢,你讓希爾如何面對以後的生活?”
不管怎麼說希爾也是老戰友的外孫,有所心疼也是在所難免。
梟墨軒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的命,我們的職責是打擊犯罪分子,將他們繩之以法,而不是因爲心疼他們的子女就網開一面。”
他的話說完,堵住了鍾團長想要求情的心思,冷靜的想了幾秒覺得他說的對,他是一名軍人哪怕是自己的親人犯錯,都不該利用職權之便做不該做的事情。
“本來我還想讓你看在希爾的面子上,對伍子豪從輕處理,但想想你說的話,若對他從輕處理,對那些因爲他們失去親人的人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
“的確如此。”
“或許我是真的老了,差不多該退休回家了,不然萬一做出什麼對不起這身軍裝的事情,我都沒臉見你們這些兵。”
“您別這麼說,我知道您是因爲我師父纔會如此在意希爾,畢竟他是師父的外孫,想要爲他做些什麼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您不用想太多,更不要覺得自己這麼想有什麼錯,人之常情而已。”
“算了不說這件事了,湛凱賢的事情怎麼樣了?聽說小組已經介入調查了,你這邊有沒有什麼進展?”對於湛凱賢他從心底裡佩服,畢竟爲了工作他付出了那麼多,好不容易一家團圓,真希望不要再有什麼磨難。
梟墨軒回頭看了眼樓上,見沒什麼動靜,他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他怕在客廳接電話會被沐歌聽見什麼,進了廚房關上房門這才繼續開口,“的確介入調查了,而且目前情況不太好,雖然湛爸爸說當時有報告過這件事還寫過資料,但卻沒有人能證明,原本上交過的材料卻在檔案室不翼而飛。”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檔案室的資料不可能會丟失纔對,而且絕密文件都有編號,你有沒有看少了那個編號的文件?”
“有,的確少了一個編號的文件袋,但現在只能證明文件丟了,無法證明裡面裝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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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應該都有備註,不會一無所記纔是,所以你還是要從檔案室入手。”
“好,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吩咐瘋子讓人從這邊入手。”
“還有一件事,你休假瘋子也休假新琳也跟着休假,你們是打算撂挑子還是怎麼着?”鷹之隊沒有他們倆坐鎮,這些兵最近可是散漫的很。
“瘋子兩天之後會帶着新琳歸隊,至於我怕是還要休息一陣子。”首先他要等自己的傷恢復,還要處理完湛凱賢的事情,若最終的結果很糟糕的話,他怕是要一直陪在沐歌身邊纔是。
鍾團長瞭解他的意思,“我沒有催你歸隊,只是希望瘋子能夠回來,畢竟鷹之隊不能一下子沒了你們兩個主心骨,有些棘手的案件還是要鷹之隊上的。”
“嗯,我明白兩天之後瘋子一定歸隊。”
“那就好,掛了吧有什麼事情再聯繫。”
“嗯。”梟墨軒應了一聲,在聽見對方掛斷電話之後他才收起手機。
想到鍾團長剛纔說的從檔案室入手,本想打給瘋子但仔細一想,他決定打給易林,電話接通他開口詢問,“說話可方便?”
“方便,你說吧我剛剛回到家。”易林這兩天爲湛凱賢的事情也是各處奔波調查,可惜沒什麼進展。
“你試着從檔案室入手,如果能調取那份入檔記錄,並且查到當時是誰入的檔,或許對我們來說是個突破。”
易林詢問緣由,“爲什麼這麼說,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我們之前有查到,檔案室的確少了一份檔案,只要查編碼就能得知,所以如果我們能查到丟失的這份檔案當時是誰收錄的,說不定會讓我們有所收穫,而且鍾團長覺得我們應該從檔案室入手。”
“好,那我明天親自去查,看看這檔案室到底有什麼玄機,爲什麼丟了文件之後卻沒人上報,是沒人發現還是有人故意隱瞞?”
梟墨軒知道易林的偵查力很好,但也忍不住出聲提醒,“知道你的偵查能力很好,但也要極其小心,說不定這起舉報案件的背後暗藏玄機。”
“你的意思是,這次舉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爲之提前佈局?”易林深知梟墨軒的本事,所以他認爲梟墨軒對案件方面的直覺一定很準,既然他這麼說事情可能就真的沒那麼簡單,可是會是誰呢?
之前的牧思凌,希亦雯,還有冪冉曦等等,一些明裡暗裡的人都已經死的死離開的離開,現如今又還會有誰布這麼深的局?
是衝着梟墨軒,還是衝着沐歌?
爲的又是什麼?
是人還是錢?
易林對此有點想不明白,甚至覺得這整件事被梟墨軒這麼一說,似乎複雜了起來。
“到底是不是有人佈局,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知道了,總之你做事小心一點注意安全。”即便是爲了調查案件尋找證據,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行。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易林知道梟墨軒是擔心他會出事,所以才這般不放心的叮囑。
“你心中有數就好,先這樣有什麼問題電話聯繫。”
“好,拜。”
梟墨軒收起手機從廚房走了出去,一路來到樓上的臥室,輕輕的推開房門,就見沐歌那丫頭已經躺在牀上睡了過去,擡手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一點,想來這丫頭是真的困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貪吃嗜睡,好在不再像之前那樣嘔吐,這讓她好受了許多,但身懷兩個寶寶還是很辛苦的。
所以他想在她身邊照顧她陪着她,哪怕沒有湛凱賢的事情,他也想在家裡多住些日子,踏踏實實的陪着自己的媳婦兒,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過幾天消停的日子。
可萬萬沒想到所有的事情還沒等結束,湛爸爸這邊就出事了,而他最擔心的是,一旦湛爸爸入獄他該怎麼跟沐歌交代?
她又會接受自己的解釋,選擇理解嗎?
說實話他不敢奢望,因爲他知道,沐歌這丫頭把親人看的有多重要。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發疼的額頭,隨後起身朝着浴室走去,洗漱完出來他又拿着電腦,坐在沙發上敲擊了好一陣,直到發現牀上的丫頭在伸手找他的身影,他才連忙放下筆記本,快步走到牀邊輕輕的躺到她的身邊,並將她抱在懷裡。
沐歌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這才停止摸索往他懷裡蹭了蹭,梟墨軒用沒受傷的手輕拍着她的肩膀,並且小聲的誘哄着,“乖,睡吧,我在。”
睡夢中的沐歌像是聽見了他的話,乖乖的睡着沒再有任何翻動身體的動作,而她安靜下來之後,梟墨軒也很快進入睡眠,就這樣兩個人幸福的相擁着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
沐歌難得睡到很晚才起,許是昨天吃過飯太晚回來的緣故,所以她才一覺睡到了上午九點半,要不是肚子餓的咕咕叫,八成得睡到中午十二點才能醒。
梟墨軒看着睡醒的媳婦兒,擡手揉了揉她的發,語氣很是溫柔的問道,“睡醒了?”
“餓醒的。”她可憐巴巴的眨巴着還不太清醒的眼眸。
“嗯,你去洗漱,我去將營養師搭配好的早餐給你熱一下,等你洗漱好就能吃到了。”
“可是我不想起牀,就想躺着吃行不行啊?”一大早的她開始犯懶。
“不行,吃過早餐你要出去運動一下,聽話乖乖起牀,不然沒得吃。”
沐歌嘟着嘴巴不滿的哼哼,“哼,一點都不寵你媳婦兒,討厭。”
梟墨軒嘴角一抽,望着起身朝着浴室走去的沐歌,他還不夠寵他媳婦兒?
這話問誰誰都得說不可能,他現在在所有人的認知裡,都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最開始的時候還被手下的兵一頓嘲笑,他們覺得他是中了魔了,不然一向冷酷無情的他,怎麼就對女人動了情?
當然,他們嘲笑他的下場就是,全副武裝十公里越野,從那以後他們就算想議論他跟沐歌的事情,也都是在背後議論,絕對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挑釁他大隊長的威嚴。
可如今丫頭竟然說他不夠寵媳婦兒?
他真想問問她,什麼樣才叫寵?
不過算了,一大早的他不跟她一般見識,誰讓她是他媳婦兒呢,不寵着她慣着她又要寵着誰慣着誰呢?
二十分鐘後,沐歌從浴室出來換了身家居運動裝便朝着樓下走去,一路來到廚房,看着桌子上面擺好的飯菜她的小臉忍不住皺了起來,“蒸胡蘿蔔,我說你們家營養師是在喂兔子麼?”
“如果你認爲是兔子纔可以吃胡蘿蔔的話,那你就把自己當成兔子好了,因爲這個東西必須吃。”梟墨軒說着爲她拉開椅子,隨後將她按坐在上面,並將筷子遞給她。
沐歌瞧了瞧這碗裡的蔬菜粥,又看了看蒸過的胡蘿蔔,還有幾樣素食小菜,“我說喂兔子你還不高興,你看看這一桌子的菜裡面有一點葷腥嗎?”
“你昨天晚上在中餐廳吃了那麼多肉,晚上回來之後你又直接上牀就睡,若今天早上再不吃點素食,和容易消化的食物,你的胃會很難過的。”
聽見梟墨軒的話,沐歌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胃,然後依然堅想要吃肉,其實她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就是不喜歡素食,“反正我今天就是不想吃這些東西,我想吃肉。”
梟墨軒看着一大早爲了吃不上肉發脾氣的媳婦兒,連忙勸說道,“丫頭,你這樣不聽話可不好,營養師這樣搭配一定有她的道理,你若不聽話我可給沐爸爸打電話了。”
沐歌見他又拿沐爸爸說事,立即懟了回去,“行,你給沐爸爸打電話吧,我給公公婆婆打電話說你找了個女人虐待我,不給我肉吃,我要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