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含在駱佳天的准許下,來到清心言在門外,“咚咚咚,言言,我們談談好不好,不管你有多麼生氣,把門打開我們當面說。”
“我沒什麼想要跟你說的,你走。”清心言坐在牀上,手裡抱着一個大熊。
威含知道她脾氣擰,若不強硬一點她根本就不會妥協,“你若不給我開門,那我只能踹門了,我數三個數,一……二……。”
就在他三還沒說出口的時候,清心言迅速走到門口拉開房門,“你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跑到別人家來踹門,你覺得合適?”
“我覺得不合適,但沒辦法,誰讓你不開門。”威含說着推開擋在門口的她,然後大步走了進去。
“我不開門說明我不想見你,你走就是了幹嘛非要跟我唱反調?”
威含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重新提問道,“你是不是想要離開?”
清心言眨了眨眼睛,看樣子是被他猜到了,因爲沐歌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之下,是不會多言的,畢竟她答應她讓她自己處理她跟威含之間的關係,所以她不會參與。
但是,被他猜到就要能承認嗎?
當然是不能!
否則別說是出去走走了,估計她就是在她家裡,怕是都沒什麼自由可言了,所以她果斷搖頭一口否認,“沒有。”
“你考慮的時間太長,顯然是在說謊。”
“我是不想跟你說話行不行?”要說兩個人相處了這麼多年,彼此都太過了解,所以只要對方一個舉動,一個眼神,都能讓對方看透彼此的心思。
“那你聽着,我說。”
“聽我也不想聽,你馬上離開我的家,該幹嘛幹嘛去行不行?”
見她手指着門口,就是不想留他在這裡的樣子,威含並未生氣,而是走到她身邊,一把攬過她的腰身,半抱着將她按到沙發上,“既然你下定決心要不理我,那麼我多說幾句應該也打動不了你的心,你又怕什麼呢?”
清心言瞪了他一眼,“行,你要說是吧,說吧我聽着,說完了趕緊走。”
威含點頭,坐到她對面的茶几上,兩隻手放在她身邊的兩側,像是生怕她會跑開一般。
清心言難得見他這麼霸道,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想到他媽媽還在醫院,忍不住關心的問了句,“你媽媽怎麼樣了?”
“她已經沒事了,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想你知道我的一切一樣,我也在關注這你的一切,所以這沒什麼奇怪的吧?”
“好,那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爲什麼我不知道他的存在?”
清心言翻了個白眼,“跑題了吧,說你想說的事情,他是誰跟你沒關係。”
“行,那就先說我想說的,關於那個男人晚點再說也沒什麼。”
“所以,請說正題。”清心言顯得有些不耐煩。
“當初瞞着你,是因爲我怕我媽媽受不了刺激,也不想讓我父親在這麼大的年紀時,還被送進去受苦,另外也不想讓這件事情再起什麼波瀾,當然最後也是怕你無法接受,甚至怕你離開跟我一刀兩斷。”
“所以你寧願跟南門夢嫺那個女人結婚,也不打算對我說出實情?那我問你,在你心裡到底是在乎我多一點,還是想要袒護你的家人多一點?”
“我不想騙你,這點我沒辦法回答,因爲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選擇自然會不同,就好比這次爲了不讓我媽媽有什麼危險,我考慮她就比考慮你的要多一些。”
清心言望着他點了點頭,“這次你倒是夠誠實,但我不會說你做的好。”
因爲她這麼說了,會覺得自己太過委屈,所以即便她心裡贊同他的做法,嘴上也不會那麼說。
“沒關係,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沒怪我,否則又怎麼會幫我找來那麼好的醫生,來爲我母親治療?”這點他從心裡感謝。
“我那麼做,只是爲了讓你欠我更多,我可沒說不怪你。”
威含點頭,“所以,接下來我要還債,還我欠你的債。”
“你打算還,我沒打算接,至少現在不想接。”她現在就一個心思,出去走走。
“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爲止,但前提是你不能離開。”
“威含,我離開還是留下都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還有當年我父親得來的競標,所賺的錢我現在無力償還,只能讓北寧用我的股份折算,到時候該給你多少股份就給你多少股份,所以將來星耀集團說不定就靠你了。”
“你想都別想,你的股份我不會要,也沒人敢要,所以清心言別想將一切丟給我自己離開。”威含覺得必須要斬斷她的後路,免得她一天到晚還得胡思亂想。
清心言笑了笑,“若我真想走,總會有辦法的。”
雖然他有很多辦法將她困住,但她的意志力也是很好的,即便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四處……總有一天她能離開。
“從今天開始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三米之外。”既然她一心想要離開,那麼他就必須用行動告訴她,他不會給她離開的機會,一點也不會給。
“有病吧你?”清心言此刻有點氣惱。
“你就是我的藥。”
“威含,我告訴你啊,這件事沒那麼容易過去,你騙了我瞞了我,如今就想說幾句好聽的話,承認你錯了就完了?”
威含看着她,語氣稍稍放緩了些,“你想怎麼樣都行,我願意爲我的過錯受罰,但唯獨不能放你離開。”
“我不想懲罰你,我只想一個人走走,有些事情我需要冷靜的考慮考慮,所以你甭煩我。”
“如果你在爲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那我再次跟你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那你想如何?”
清心言揉了揉腦袋,“我不知道,總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行不行,不要來吵我了。”
見她就要爆發,威含點了點頭,“行,我讓你一個人靜一靜,我給你時間也給你空間,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望着威含朝着門口走去的背影,清心言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就不信他能守在這裡一輩子。
從房間出來,威含見駱佳天還在客廳坐着,笑着打了聲招呼,“阿姨,我去外面等,就不打擾您了。”
“去外面等,是什麼意思?”
“等她願意讓我留在她身邊。”
駱佳天搖搖頭,“那丫頭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她一但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所以我看你還是讓她一個人出去走走吧,或許等她想通了,自己就願意回來了。”
威含搖頭,“不,我不會讓她離開,或者說我不會讓她一個人離開,因爲我不敢賭,我怕我賭輸了。”
駱佳天看着他,“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自己看着辦。”
“謝謝您,您放心,這一輩子我都會對她好,照顧她保護她。”
“我相信你,因爲這麼多年,你的確把她照顧的很好,包括爲她做的一切。”雖然她從來沒問過清心言,也沒說過這些事,但她其實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但這次我傷着她了。”
駱佳天擡手指了指外面,“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好。”
兩個人來到外面,駱佳天帶着威含來到清心言最喜歡的那棵樹下,“這裡是言言最喜歡來的地方,因爲這也是他爸爸最喜歡的地方。”
“我知道她們感情很好,從前就知道。”因爲他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就總是聽她說起爸爸,而且每次說的時候,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所以,真相大白給了她一個打擊,一個重重的打擊,與其說她是在怪你,在生你的氣,還不如說她是在跟她爸爸生氣,在跟她自己生氣。”
威含擡頭看向那棵樹,“所以,我更不能讓她跟自己較勁,跟她失去的爸爸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