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茶水間,溫瞳端着杯咖啡站在窗前淺吟了幾口,臉上一陣思略之後,終是給溫雄打過去一個電話——
畢竟總讓他這樣糾纏自己也不是個事,遇到樑無雙這樣的人,肯定會拿溫家的事作文章。
“喂,你到底想怎樣?我說了我不會再幫你。”
電話那頭,溫雄似乎已經磨去了所有的耐心,聲音無比暴躁,“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我告訴你,溫瞳,這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你要不再給錢我去還債,要不跟我去見那個‘觴爺’,我看他上次肯定對你有意思……”
“我沒有錢,也不會跟你去見他!”溫瞳一口拒絕。
提起那個邪佞莫測的莫流觴,她心裡有着說不清楚的感覺,複雜的,還有悸動的——還有絲懼怕。
她知道他是那個五芒星財團的‘觴爺’,但她不敢說出去,這成了她必然守口的秘密!
想起上次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纔不要主動去找他。
再說他這會根本不在國內,溫雄這是想將她帶到哪裡去見他?
“那你是真不想管溫家了?”溫雄慟吼,“你媽你也不管了,小澈你也不理了?我若是被那些人找到,他們也免不了遭殃。”
溫瞳輕聲一笑,“你是一家之主吧,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一有事就知道給我打電話,你還是不是個人麼?你憑良心說,你害了我多少次?憑什麼我還要幫助你們……”
一提起溫家,心裡都是淚。
慘忍的親情,狠決的父親,無奈的母親。
可人活在世,血濃於水,這是一種斬不了的牽絆,有些事並非你想放手就放得了,人家死死抓着你打着親情的理由要讓你爲他們付出……
不知道,溫瞳不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明明她自身處境已經夠糟糕了。
怎知她的話似乎說到了溫雄最不堪最氣怒的地方,當即像只被惹毛的可怖生物,對着電話咬牙切齒,“你以爲我想來求你啊?!誰曉得他們怎麼知道我手裡有錢了?我現在都還住在外面不敢回家,也不敢回公司,那些人一天到晚都在家裡等着我呢,說再不還錢就要把你溫柔抓去抵債,我要是還有一絲的辦法也不會來求你這種有了婆家就忘了孃家的白眼狼!”
“哦,”溫瞳覺得很好笑,“他們要抓溫柔去抵債你就心疼了?那你當初把我賣掉的時候怎麼不見得你有動動你的憐憫之心呢?你根本沒把我當過女兒,我有什麼理由替你做那麼多事……”
“溫瞳!你一定要說得這麼決嗎?那件事過去多少年了你還提,你現在不是好好的,沒缺胳膊也沒斷腿,還嫁人了嗎?!”
難道一定要缺胳膊斷腿才叫出事?
“不好意思,溫雄先生,我忘不掉。”溫瞳眼睛裡漫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冷冷地道,“還有,你自己說,你當初帶我去見顧西城,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可笑,宋瑤琴和溫柔到現在都以爲你是帶我去相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