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要緊,我不過是一個宮女,死了一個不足惜,可是寧妃,如此的可憐,上天折磨她,夠了沒有。
一會兒,那御醫出來,跪在地上一臉的無力,“七皇子,下官已盡全力了,寧妃娘娘還昏迷不醒,身上莫名地起着毒疹。必是昨夜受了驚嚇,再加上疹毒發作,才吐血不止。下官無能爲力,還請七皇子恕罪。”
我無力地躺在陳嬤嬤的懷裡,鼻子一酸,淚就汩汩地流了出來,寧妃,寧妃,再堅強一點啊。不要就這樣放棄了,你還有你的樓破雪,你的十七皇子啊,你不能不醒過來的。
冷冷的眼神,帶着絕望和憤怒,掃視着我和陳嬤嬤,“你們兩個奴婢,顧主不力,拉出去,廢了四肢。”
陳嬤嬤的臉色蒼白,“七皇子,奴婢老了,你殺了奴婢不要緊,是昨天晚上奴婢護主不力,有人撞了進來,讓寧妃聽到了,還將寧妃的天珠拔了去,這才刺激到了寧妃。不關這初雪的事,請七皇子殺了奴婢,讓奴婢還能侍候寧妃娘娘去,生是寧妃的奴婢,死也是寧妃的鬼。”
“你這老奴婢,本王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他冷狠地說着。
我卻是愈來愈平靜,每一根骨頭都叫着痛,“七皇子,你放過陳嬤嬤,她那麼老了,不盡心盡力的人也是奴婢,不瞞七皇子,奴婢身上也有着毒疹。讓奴婢死也陪着寧妃娘娘吧!”
陳嬤嬤拉開我的衣袖,看到滿手的紅點,手都顫抖了,“爲什麼?你也有。”
我朝她一笑,謝謝她的大仁大義,她這般說,我想,她也有。我們相互,都不讓對方知道,是都怕對方擔心。
是有人要害我們,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怕對着七皇子冒火的眼睛嗎?
我直看着他,“七皇子,奴婢有個不情之請,請七皇子到京城去請上官雩來看看。事到如今,等死就一個機會都沒有,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無論寧妃是死還是活,奴婢都奉陪。”
我沒有半絲懼怕,我定定地看着他殺人一般的眼神。
在相互地較量,不試,我是死,試,或許我還有一條生路,上官雩的醫術很精湛。而且我們身上是毒疹的話,豈能再等,只得幾天,也是死。
對不起,上官雩,我把你拖進了宮裡的是非。
七皇子陰冷的眼光打量着我許久,我毫不退縮。
眼神相視中,他移開了視線,我聽見他大聲地叫:“月公公,馬上出宮去請上官雩,七皇子樓破邪相請。”
樓月公公有些猶豫地說:“七皇子,這,上官公子可不易請啊。”
破邪,七皇子是樓破邪,我連太子叫什麼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