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吧,七皇子,你也別任性了,他是爲你好。”我穿上鞋子,輕跳到他身邊,“我聽說你受了重傷,我也想知道,你好了沒有。”
“好得差不多了,沒事了,你出去一會吧,我讓他上個藥。”他站起身扶我。
大夫卻說:“七皇子,剛纔瞧的時候,還在流着血水,沒有那麼快好。”
“爲什麼不讓我知道?”我倔強的脾氣一上來,也不走了。
他無奈,“好吧,看了別害怕就成,都已經過去了。”又狠瞧了那大夫一眼。
我以爲他變了,實則上,他還是有些孩子氣。
他解開衣衫釦子,俯躺在軟榻上。
大夫將他的衣服再輕輕地放在一邊,看到那包着白紗布的背部,整片的血紅一片。
這叫做好得差不多了嗎?
我手指掐在手心裡,感觸到他的痛,心在輕輕地顫抖着。
“你下去吧,這般不太好。”七皇子朝我揮揮手,“叫個人進來換紗布。”
我搖搖頭,淚水溢落出眼眶,“我不走。”
劃開了那紗布,深深的刀痕在背上交結着,最深的,還是可以看到鮮紅的肉。
心都翻騰起來了,我在軟榻的一側,握着他一隻手,輕輕地問:“痛不痛,痛不痛?”換成是我,我早就堅持不住了,他受重傷的消息,早就傳到了宮裡。
現在還這樣,我不知道他那時候是怎麼過來的。昨天晚上他還領兵夜攻大遼。如此這般堅強,英勇無敵。我握起他的手,輕輕地吻着,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輕笑,“笨蛋。不痛,真的,一點也不痛。”
我輕咬着他的手,他呼:“痛了,痛了。”
“你爲什麼不保重自己?”心裡,也劃開了這些口子,心痛,填滿了進去,手指胡亂地合着他的手。
他眼裡流瀉出的柔光,讓人無法抗拒。
“初雪,你爲我心痛嗎?”他輕輕地說。
我點點頭,還是止不住的淚和痛,“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我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讓我幫你上藥也好,幫你洗臉也好,讓我可以做一點事情。”
“你是容易被感動的人啊。”
“是的,你不留也不行,我不走了,我走累了。”我想陪在他的身邊,等着他好起來。
我想和他一起感染這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