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瞥我一眼,惱怒地說:“你恁地多管閒事,誰纔是主子,出去。”
我搖頭,也覺得痛楚起來,“不,如果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你不是白寵我了嗎?你受傷,我是宮女,我怎麼可以不顧,要是你死了,整個宮的人就會陪葬了。”
我聽到他低咒聲音,無力地拍着額,“倪初雪,你是咒我死,還是在關心我。”
我委屈,“我是在關心你啊?”
“這是關心嗎?”他脫下那雪白的裡衣。
裡面那衣服,卻是讓血染紅了大半。他冷瞧我一眼,“不準說出去,月公公都不許說。”
“好,我誰也不說。”我點頭,倒吸了一口氣,還真的是受傷了。
“嗯,那給我找點白布來。”他鬆了一口氣,轉過身,靠在那桌上,顯得很無力。
“不行,要先上藥。”我手指摸出那瓶藥,又是太子給我的,正好用上。
可是,他上面好多血啊,“七皇子,不如宣御醫好不好。”
他冷哼,眼神變得暗深,“能宣,我不宣嗎?何須你說。要是怕了,就出去。”
我一咬牙,纔不讓他給看扁了,“我纔不怕,你坐好了,別給我跌在地上,我可扶不起你。”放下藥,手解着他的衣服,卻總是解不下衣釦一般,手指總是直打着抖。
七皇子痛得直吸氣,甩下我的手,“一邊去,沒刺死我,讓你給折磨死。”
他拉開抽櫃,拿出一把利剪,瞧了我一眼,還是隻將那衣服在肩胛處剪了一個洞。
我看到血肉模糊的樣子,我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幸好這裡還有水,擰溼了巾子要擦。
他搶過,沉聲地說:“我來。”
也許,他來更好,我好怕會將他弄得更傷。
他看着桌子上的傷藥,半閤眼瞼,擦着傷說:“這哪來的?”
“太子給的。”我認真地交待。
他沒有說什麼,把巾子扔在衣服上,我纔看得清,那裡深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