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顧看着我吃,我擡頭看他的時候,他不經意地笑着說:“倪初雪,你到了京城,我請你去京城裡最好的瀟湘酒樓吃,那裡的菜,吃得你連菜腳也不放過。”
“真的嗎?這個就很好吃了,京城太遠了。”爲了吃去京城,我沒有那麼好吃吧!
“難道我提示得還不夠多嗎?”他拍着腦袋。
我呵呵笑,“那個,提什麼什……”
還沒說完就讓他打斷,很兇地一吼:“叫上官。”
幸好,幸好,他是有錢的爺,這是上好的包間,沒有人看見,沒有人知道。我懷疑我和他是溝通方面出了問題,爲什麼他說的話,我有些聽不懂,他提什麼啊,我真不知道。
“上官。”又兇什麼啊,“你不吃嗎?再不吃菜就涼了,要趁熱吃,多吃些,不然會餓着的。你回京之後,我們這秦淮的菜色,就難得來吃了。”千萬不要浪費,這每一盤菜,那上面寫的銀子,是我所看過最昂貴的。
他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我下個月還會來秦淮。”
我知道啊,他說過,他沒必要再提示吧!不過,我不應聲了,免得禍從口開,我看向窗外,只有矮矮的竹欄,相當的別緻,外面盡是碧綠的葉兒,紅白相襯的荷茶,清幽嫣然。
“你不是笨蛋吧!”他心情極是煩躁地叫着,放下了筷子。
我真的很委屈啊,我這個秦淮的主人招待他,是不是很差勁,玩是他挑的地方,吃是最好的。我有說過給錢的,他又吼我,我不說話,他又吼我,我怎麼那麼讓他頭痛啊,我望着外面,看到那花船的靠近,眼前一亮。
粉紗飄飄,香風繞繞,若隱若現的琴就擺在白色粉色飄動的船裡。
我怎麼把這個也忘了呢?我們秦淮最出名的還是青樓啊。
我在書上曾看過一些事,說男人有慾望的時候,會很煩躁,脾氣不好。
我指着那花船,“那裡是個美人兒,要不要上去。”
他眉要打結了,捧着那茶喝,像和杯子有仇一樣,緊緊地箍住。
我好脾氣地笑,“我們秦淮最出名的還是青樓哦,不瞞你說,我娘也是青樓出身的,後來嫁給了我爹爹,成就一段秦淮膾炎人心的佳話。”我的言行中,不免有些得意,“我娘曾是秦淮最美的花魁,她的才華是無人能及的。”
他的眼裡,有些怪異,“你覺得青樓女子好?”
我淺淺地喝着茶,潤着喉,“怎麼說呢?怎麼評判一個人呢?青樓女子,又如何,一樣都是人啊,雖然是憑欄賣笑,可是有些女子,潔身自好,才華不亞於千金小姐,琴棋書畫,歌舞談論,樣樣都精通。有些淪落於青樓,也滿是無可奈何,心酸苦澀的,何必要在她們的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