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繤想了想,猛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初雪你想得太好了,此番出來,就在民間看看,有沒有黑色圓如眼的天珠。”
我淡淡地笑着,一手輕揉着不舒服的眉頭。
林繤晶亮的眸子閃着一種灼熱的光彩,帶着喜悅輕聲地說:“初雪,如果你三年後出宮,沒有什麼地方可去,我們就一起到天下各地去畫畫吧!”
我輕笑地搖搖頭,“我欠了一個人好多畫,只怕是沒有時間了。”
灼熱一退,換上些哀傷,“送天珠的人嗎?”他問,淡淡的音裡,拖着長長的失望。
我點點頭,“是的,欠了好多好多。”
他沒有再說話,好靜好靜啊,靜得悶悶的,靜得我都感覺到了他身上有些哀嘆。
這是一種失望吧,我能體會到,林繤對我是比較好的。
他這般圓滑之人,不會攬事上身,卻處處扛上我的麻煩。
我朝他抱歉地笑,“或者到時候,可以一起去。他是一個可以結交的朋友,也喜好四處遊看。”
他虛弱地笑,眼裡掩不住失望,然後,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上一口氣。
再睜開眼的時候,還是那般溫潤如玉,朝我一笑,“倪初雪,認識你,也是一件快事。”
我笑而不語,有些事時,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他配得上你嗎?”忽然,他問上這麼一句話。
我擡眼,“要談配的問題,我只能給他提鞋。”
“初雪,那我勸你,還是到此爲止,免得受傷,你太小,你還不知道什麼是權勢,很多人對這有着很大的心思。有些事,你想得太執着了,想得太好了,到時,會傷到你的。”
他還是這般的好,就算是我說了些出來,他還是會爲我着想。
如此好的一個知己朋友,倪初雪啊,可真是有福氣。
“謝謝你,林繤。”我輕笑。
他輕過頭,“如果真是謝,永遠都不要這般說出來。”
馬的蹄聲響起,我掀起簾子一看,遠遠的,好幾匹馬往這邊奔來,那雄渾的聲音讓道上的人都紛紛避之。
馬上,一個年輕的男子最是耀眼,健壯的身軀集滿了奪目的光環,如鷹的眼光閃着一種精厲之氣。身邊,還有着一個紅衣女子,氣勢也與他幾乎不相上下。
一看就知是個馬背上的女英雄,單手拉着馬,一手執着鞭子,那種英姿也讓人看了讚歎。
好看是好看,就是膚色較黑。
燕朝的女子都會悉心地保護着自己的肌膚,不讓曬得太黑。俗話說得好啊,一白遮三醜,而且冰肌玉膚的,也讓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