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一罈酒在雪地上,“堅強的倪初雪,會好起來的。也許,你比我更需要這個。”一搖一晃地,他又往回走着。
卻沒有再叫那破碎到人心深處的聲音。
我閉上眼,淚的冰冷讓臉好是生疼,走近,揭開了那罈子酒,大口就灌了下去。
又辣又甜的味道,慢慢地滑下喉嚨,生起氤氤之氣在眼裡,讓腹內也有些熱意。
我壯着膽子,大聲地叫:“上官雩,你給我站住。”
他搖搖頭,笑着,“喝完了酒,就沒事了,天亮了。”
我將酒罈子砸向他,挖起雪丟向他,“上官雩,你回頭看看我啊。”
“我怕。”他說,“真的。”
“你怎麼怕起來了,你上官雩,堂堂正正,高高傲傲的一個男子,你怕什麼?該怕的是我。”忍不住地,我跑了上去。
他一個轉身,就抱住了我,那眼神中的蒼涼,竟然不是我能想像得到的。
他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焦躁的吻,落在我的眉上,我的眼上,再輕輕地碰着我的脣,然後火烈一般地擒住。
如火一般的吻,讓我忘了呼吸,讓我忘了所有的一切。
“上官雩,你掐死我吧。”我輕聲地說着。
他笑,咬疼我的脣,再深深地吮着,“我心好痛。”
他焉能知道,我心也一樣痛着。跟他一樣痛着,看他這樣,我能笑得出來嗎?
我不知道,我明天會不會後悔,但是現在,我不想背太多的負擔。想得越多,心就越痛,腦子就越是暈迷成團了。
和他相扶着回到破廟,端來水讓他解酒。
火畢剝畢剝地響着,彈出一個個火星散了開來,也如我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他安詳地窩在在火堆邊,我才發現,他滿是滄桑的臉,道盡了他過得不好。眼窩深黑黑的,他一定沒有睡,連夜趕來了。
我輕輕地撫着他的下巴,他躺在我的腳上,一個翻身又叫着:“不怕,初雪小丫頭不要怕,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