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無奈之下快步追上,不時問道:“斑點,你想把我帶去哪?你知道我是要去國都的嗎?知不知道怎麼去?對誒,你這麼小就在丘比山上斷了只腳,必定沒去過國都,怎麼可能知道國都的去……”
聽到丹尼爾說丘比山時,斑點猛地轉過頭,雙眼死瞪着丹尼爾,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樣子,齜牙咧嘴,似乎要把獸性爆發而出。嚇得丹尼爾連最後的“路”字也沒說完。
“你幹嘛?”丹尼爾看見斑點這樣子,難免害怕斑點突然獸性大發,把他當食物。慌忙倒退兩步,扶着牆壁試探地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又變了一個樣?”
他不知道當時斑點從喬木中橫走到小道,火火因爲回頭看速度比自己快上不知多少的蒙面黑衣人而轉過頭,完全沒留意前方的路,生生把斑點撞飛幾米,連後腳都被撞斷。
斑點狠狠地瞪了丹尼爾一眼轉身邁步,眼神似乎在說:“你敢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撕開八大塊吞了?不許廢話,閉上你的臭嘴跟上。”
丹尼爾被嚇得心臟跳個不停,愣是看着斑點走了數十米纔回過神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出半句聲響。
一人一獸走出城門,沿着一片常青樹林徑直走去。
次日清楚,丹尼爾離開,賈斯帕和蕾妮的心情大好。確定一個險些要了蕾妮清白的人走掉了,他們怎麼可能不開心?兩人剛出房門便照慣例並排走到迎客廳向霍普請安。
“唔?”霍普正品嚐着紅酒,聽到賈斯帕和蕾妮走近的腳步聲,擡頭一看,只見兩人。問道:“怎麼就你們兩人?丹尼爾呢?哦,他還在睡覺吧?長時間沒好好休息,也該睡久一點補充精力,況且昨晚更是勞累,這是當然。”
蕾妮正要解釋:“爸爸,不是的……”
話沒說完,賈斯帕便輕輕拉扯她的衣襟,搖了搖頭。
“不是什麼?”霍普見女兒不再出聲,生怕擔心的事情發生,連忙冷聲追問道:“你該不會說,丹尼爾不這吧?”
蕾妮一驚,原以爲丹尼爾一走,霍普便沒理由再過問此事,沒想到話還沒說完,他的態度會轉變這麼大。
“怎麼不回答?”霍普怒聲問道,語氣中帶有幾分不耐煩,手中酒杯往身旁的桌子重重一拍。
聽得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之聲,整個屋子一片寂靜,一家三口無人發出半句聲響。
蕾妮深吸一氣,稍稍擡頭看着霍普,暫緩害怕得急促的心臟,向前一步道:“昨晚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把他趕……”
“不是的。”賈斯帕打斷妹妹的話,走到蕾妮身邊道:“事實是我不忍心妹妹的貞操被那一身乞丐不明不白之人以不正當的方式奪取,雖然爸爸您在衆人面前道他乃懷特族人之一,但我深知事實並非如此。所以斗膽在他入房之時偷襲,可誰知他反應過人,一下擋住我的攻擊;妹妹聽我的命令將其嘴巴捂住,卻也被他反擒。他把妹妹往前一推,逃出房門,我們見追不上,便任由他去。望爸爸原諒。”
賈斯帕從頭到尾都不敢擡頭看霍普的表情,他知道霍普此時的心情肯定很不好,擔心這次的責罰肯定不輕。
此時的霍普心情自然不好,原本計劃好的事情都被打斷,管家已經騎馬趕去傭兵工會。他把手中夾着碎了底座的酒杯往前一扔,酒杯落到賈斯帕身前,發出清脆碎裂之聲。
霍普臉色大怒,只聽他怒罵:“愚蠢的東西,沒用的廢物。你們知道我計劃了多久?兩年的計劃都被你們壞掉,霍普家族該何時何日方可立足於國都?我一生的希望都沒了。蕾妮,你想到國都的學院學習是不是?給我滾過去,沒找到有錢公子,不許回來。賈斯帕你現在騎着快馬趕到傭兵工會,沒準能趕在你二叔發佈任務之前把錢拿回來,否則你妹就呆在國都乞討算了,沒錢學習什麼?”
女兒的表情異常豐富,一驚、一懼、一喜、一羞、一憂。她腦海裡不停地回放着霍普最後的那句話,也顧不得霍普是讓哥哥去追,轉身跨步跑出門外。
賈斯帕見蕾妮先一步跑出迎客廳,轉身欲追,可剛轉身便被霍普叫住。
“還有兩件事。你們趕走丹尼爾這件事情,我不會放過你。”霍普冷聲道:“派下人去找丹尼爾,一晚上,估計他也走不遠。你追到你二叔後給我回來面壁思過,十年內若不能把家族的名聲提高一個檔次,休怪我不念父子情。”
在霍普心裡,家族的地位乃第一位。畢竟霍普家族不想貝克漢姆家族,是近百多年來才成爲戈爾鎮最大的家族,成爲一鎮之長。丹尼爾逃了,意味着家族在短時間內也難以提高地位,他怎會不生氣?
不知過了多少個時日,丹尼爾此刻一人在山上行走,這些日子是餓了便上樹摘果,困了便依着大樹而息,而“寵物”斑點在帶丹尼爾出城後的那天晚上便不見蹤影。丹尼爾睡醒時就慌了,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斑點的蹤影,又不識路,只得寂寞一人朝前趕路。
又走了不久,丹尼爾終於看到山腳,而山腳不遠處正有一座大城。見到城市,他興奮不已,正要加快腳步朝前跑卻見到一條影子從喬木中橫出,攔在小道中,那影子不是誰,正是不見少說有一個多月的斑點。
丹尼爾愣着看斑點,眼眶裡淚水翻滾,他早已食過果實,此刻不覺疲憊,前衝一小段路便撲到斑點身上緊抱着斑點,生怕它再次不見蹤影。
斑點此刻似乎不那麼懼怕丹尼爾,也樂意呆在他的懷裡與他玩耍。
一人一豹嬉耍了好一會兒才願意趕路,
約莫跑了兩三個小時才跑到山腳,又過了一兩個小時,城門終於浮現在視線內。
一人一豹時快時慢地跑了約莫五個小時,此時已氣喘吁吁,只是見城門不遠纔沒停下腳步。跑了不久,只見一個邁進中年,頭上一反光地中海,身穿魔法袍的男子站在離城門不遠處攔着五六個二三十歲出頭的團體。
丹尼爾自然不知道那中年男人是魔法師,雖說上次瑞奇等人追殺肖恩時身穿魔法袍,但沒人告訴他那就是魔法師獨有的魔法袍,他又怎會認識?
看着眼前這一羣人,丹尼爾不敢貿然上前。光是那身穿魔法袍的中年人已讓他感到威脅,況且那五六人胯下皆有坐騎。他不識魔獸該按等級區分,只見其中兩三隻比火火要大上不少便覺得那兩三頭魔獸必是高級魔獸。
斑點不像丹尼爾,警惕着幾人,一步一步繞開,彷彿捕食獵物一般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