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溜走了三年,丹尼爾比以前高了一個頭,身體沒比以前大多少而骨骼卻明顯突出,與以往瘦得只剩肌肉的身體十分不成比例。
今天,教練依舊把丹尼爾帶到斷壁下,卻十分奇怪的沒有帶着他飛到斷崖之上。
過了少頃,丹尼爾見教練仍未動一下便疑惑地問道:“教練,站在這裡幹什麼?今天不用訓練嗎?”
教練嘿嘿地笑了笑,指着山崖,側過身看着丹尼爾。
不說話,指着山崖幹什麼?
丹尼爾不明白教練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他驚恐地搖頭退後兩步,終於知道教練的意思。
“不要,不可能的!”丹尼爾退到一棵大樹前,雙手反着環抱大樹。說道:“這些凸出來的石頭怎麼可能爬得上?看樣子也知道輕輕一碰,手指就裂了。”
教練沒說話,原地踏了一下,三下兩步輕點斷壁上的利石,以蛇形的趨勢向上跳去。利石像普通石頭一般,任由教練輕踏直上,完全沒有阻礙。
不到一分鐘時間,教練竟跳到百米高的斷壁之上,低頭笑望驚訝又膽怯的丹尼爾。
“誰說爬不上?”教練在山崖上如銅鐘般的聲音問道。
“我…我……”丹尼爾一時口吃,突然鬆開手,大氣凌然地叫道:“你那鞋子肯定做了手腳…或許…或許你穿的是鐵鞋也說不定。”
教練向前一步,眼看便要落入百米懸空,下一秒卻落在丹尼爾面前,他脫下鞋子丟給丹尼爾,讓後者好好檢查一番。
“誒……”丹尼爾找不出鞋子有任何問題,一時說不出話。“你肯定用鬥氣保護雙腳,那些鬥氣怎麼打也打不破,這些利石自然也無法對你造成什麼威脅。”
教練少許發怒,輕輕踢了丹尼爾一腳,訓道:“那麼多廢話,叫你爬就爬,當初誰說什麼也不怕?”
丹尼爾因爲自己所說的話而猶豫地走到斷壁下,用手在凸石的利刃上輕輕颳了一下,感覺粗糙的皮膚被什麼東西劃過,卻沒造成什麼傷害。
驚訝地回頭望着教練,想問爲何。
其實丹尼爾想問爲什麼也是正常,這裡非常人能攀爬而上,他只不過是一個連鬥氣都不會的普通人,有可能踩着鋒利的石刃爬到山頂嗎?
只不過教練是早有預謀,雖然現在的舉動對於原本的計劃是未曾料到的。他雖然不奢望丹尼爾能超越普通人,在短時間內學會鬥氣,可是一直以來丹尼爾都只是身體在強壯,而鬥氣的要領卻怎麼教也教不會,自從三年前後者無意中發動了一次烈風此後便再無施展,他曾懷疑那神秘人是雙系魔法師,一時讓他驚訝不已,可之後幫助丹尼爾的仍還是冰棱,對方昨天的實力似乎比以前又厲害了一點,像是突破了三級的層次,他只得認定當初是自己看錯。但親眼看着烈風由丹尼爾發動,卻再無見過,覺此異常奇怪,卻說不出爲什麼,才大膽的提前這個計劃,希望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誤。
“我什麼時候害過你?要不是知道你能一拳破開二級鬥氣罩,我也不敢讓你進行這個訓練。”教練淡淡說道,語氣似乎有幾分關心的樣子,可他心裡的想法是無法欺瞞自己,他想讓丹尼爾再次面對死亡的威脅,即使後者這次頂多也是斷手斷腳,但這也足夠了,最起碼可以讓他在死亡威脅時激發最大的潛能,若是前者的猜想正確,後者的真正實力只有在面對死亡時纔會發動。
“不曾害過我,每天都往死裡打,還說不曾害過我。”丹尼爾低頭小聲自語。
“你說什麼?”教練乃無上高手,耳力自然不一般。裝作聽到聲音卻沒聽清楚內容地問道,顯然是在給予警告。
丹尼爾愣了一下,生怕教練聽見內容,他便又要倒黴,二話不說立刻攀巖向上。
踩着第一塊石頭沒多大感覺,感覺就像普通爬樹一樣,手掌按在利刃之上,可能是近地面的利石體型較大,刃面的接觸面積也大,使得傷害沒那麼明顯。
三五下功夫,丹尼爾竟然爬了五六米高;在刃面之上站穩身體,一手抓着利石,看着已感覺疼痛的手掌。手掌此時竟然被劃開,一條條割痕在粗糙的手掌上清晰可見,甚至有兩三處滲出了絲絲鮮血。
他覺得雙腳越來越重,腳掌和刃面之間的接觸面積越來越小。他不敢擡起腳觀察鞋底的摩擦程度,不要說擡起一隻腳,力量會全部聚在另一隻腳上;光是擡起腳,會不會被腿部附近林立利石劃傷也是問題?
此時彷彿處身於劍陣之上,若他的體型再胖上一圈,大腿再粗壯兩三公分,恐怕還沒爬上兩米高,腹前已是不堪入目的割痕。
丹尼爾伸手抓着一塊離地更高的利石,想要用力向上爬,只感覺搭在刃面之上已似刀割,若再加幾分力量向上攀登,便真像搭在一把把鋒利的刀刃上使勁往刀刃壓去,手掌無需施加多大的力量便會分成兩半。
把手縮回原處,擡頭張望一下,伸手可及的上層利石的體積竟然比腳下的小了一圈。
在地面沒能看清楚整座斷壁上凸出的利石有何分別,現在站立於十多米高的地方擡頭看去,從十五米以下的利石有腳掌般大小,而十五米以上的只有拳頭的體型,再上面的因爲距離太遠而無法看清。在丹尼爾細心觀察之下終於發現上方還是有幾塊利石與腳下的利石沒多大分別,一樣有腳掌大小。
可是那些利石都距離站立的位置有一定的距離,他把手伸得老長,好幾次都只能用指尖觸碰到最近的那塊利石,卻無法捉住。
墊起雙腳,忍受着鞋底幾乎被利刃割開的痛苦,一手按着胸前的利石,另一手伸得老長,終於勾住上方那塊腳掌般大小的利石。丹尼爾小心翼翼地擡腳上移兩步,像攀巖一樣尋找着另一塊較大的凸石,以便向上爬行。
上半身的利石全部只有拳頭大小,好不容易找到塊腳掌大的利石,竟在數米外。張望許久,發現無法前行,丹尼爾隱隱打了退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