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的愛情17
蔣小彬這麼不管不顧的跑了一趟, 他和蔣子鳴的關係又恢復到了以往的程度，但又有些不一樣，小彬對那個嘴角的親吻, 難以忘懷。
小彬四歲來到姜琴家, 之前又一直處在被欺負和時刻防止被欺負的狀態, 心性自然要比別的孩子成熟, 尤其是來了新家, 雖然媽媽爸爸對他很好，哥哥雖然兇了點，但實際上也對他很好, 但小心翼翼和看人臉色，一時半會兒還改不掉。
這次過去找蔣子鳴, 他感覺到了蔣子鳴對他的不一樣, 也更確定因爲這個不一樣, 以至於讓蔣子鳴疏遠他。不是不喜歡，而是……
夢裡, 他又夢見了蔣子鳴，這一次，蔣子鳴沒有將吻印在他的嘴角，而是脣上。
他醒了，睜開眼, 躺在那裡沒有動。哥哥看他的眼神, 和學校跟他表白的女生的眼神是不一樣的。那些女生是羞澀的, 甚至有些傲嬌, 哥哥的沒有, 哥哥的眼神裡，有太多太多他不能懂的東西, 但是，每次只要對着那雙眼，他就不想挪開，哪怕下一秒哥哥會撲上來將他吃了。
想到那既虎視眈眈又剋制的目光，小彬的yuwang來的兇猛而直接，完全無法剋制。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大男孩而已，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用毯子矇住自己毫無章法只是本能而笨拙的動着自己的手，在大和諧的那刻，他咬住毯子，將那一聲‘哥’卡在嗓子眼裡，嚥下肚子。
再次睜開眼睛，呼吸還沒有徹底平復，心跳依舊狂亂，但他似乎已經懂了蔣子鳴注視着自己的目光，是訴說着怎樣的情感。
再次抽空回家的蔣子鳴，也發現了小彬的改變。比如，會時不時的看着自己發呆，但一旦對上自己的注視時，小彬雖然會笑，但臉會紅。再比如，眼神……
孩子的眼睛，不會說謊。
小彬終於初中畢業，毫不費力的上了蔣子鳴曾經上的高中，和老師們打招呼照顧自己的弟弟，成了他放假回來的首要任務。曾經的同學又再次拆散，會不會有認識的和自己同校甚至同班，這對小彬來說沒有任何意思，他只知道，再過三年，他就能和哥哥在一所大學了。
蔣子鳴帶他去遊樂場，從旋轉木馬上下來後，他牽着犯暈的小彬，在遊樂場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儘管握的很使勁，儘管握緊的手全是汗，誰也沒撒手。
蔣子鳴給小彬買了一根棉花糖，兩人坐在蔭涼下面，小彬一點一點的吃，蔣子鳴看着他吃。
“你吃。”小彬實在被他盯得冒汗，他將手裡的棉花糖遞過去。
蔣子鳴撇過臉搖頭。
小彬只要自己吃，蔣子鳴又轉過頭看他，看着他一會兒伸出舌頭舔，一會兒張開嘴咬，天氣熱，棉花糖開始化了，小彬的嘴邊上也沾的都是的，一圈白白的糖。
蔣子鳴拿出紙巾給他擦，紙巾粘在了小彬的嘴邊上，小彬抱怨的看着他，“能不能好好擦！”
這種近乎撒嬌的口氣讓蔣子鳴很高興，用手將他嘴邊粘的紙屑一點點弄掉，“糖太黏了。”
小彬沒動，微微偏着頭，蔣子鳴在摸他的嘴角，越來越使勁，蹭了好半天，“要破了。”
“……”天知道蔣子鳴多想親上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棉花糖，小彬覺得明明很好吃，可吃的過程比考試還累，心累。趁着小彬去洗手的功夫，蔣子鳴給家裡打了電話，晚上不回去吃了。
蔣子鳴帶着小彬在街上逛，說到晚上吃什麼，小彬說隨便，蔣子鳴也說隨便，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逛，兩個人。
越走越遠，一路從遊樂園都快走到火車站了，不知不覺走了兩個小時，可一點都不覺得累，恨不得這條路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只有他倆。
最後真的隨便吃了東西，兩人走到了一個小公園，公園的小廣場有不少人在鍛鍊身體，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談戀愛的好地方。蔣子鳴有心沒膽，他就算再想，也不能把蔣小彬拖進小樹林按在樹幹上對不對，小彬看着時不時成雙成對的黑影，非常好奇他們都在那裡幹啥。
“看什麼看！”蔣子鳴不樂意了。
小彬瞅他，“看他們幹啥呢。”
“有什麼好看的。”
“看不到啊，不知道好不好看。”
“……”沒法說了。
看到哥哥啞口無言，小彬呵呵的樂。
兩人最後一路又走回家，雖然腳丫子痠疼的很，但是心裡的滿足，彷彿迷路的人，看到了北極星。
小彬洗完澡出來，蔣子鳴扯過他手裡的毛巾，給他擦頭髮，小彬乖乖的很聽話，感覺哥哥揉自己頭髮的手越來越用力，他推着蔣子鳴叫他趕快去洗澡。
浴室裡的熱氣還沒散，裡面有小彬用過香皂的清香味，鎖上門打開水，掩蓋了自己的不能描述。
回到屋裡，蔣子鳴的腳步頓住了，小彬躺在下鋪，如同小時候一般，睜着眼睛巴巴的看着他，“哥。”
走進屋裡關上門，落了鎖，關了屋裡的燈，橘黃色的小夜燈亮了起來。
小彬看着蔣子鳴走過來，在牀邊坐下，“怎麼不上去睡。”
“不想。”
蔣子鳴控制不住，伸手摩挲着他的嘴角，彷彿上面還有棉花糖似的。
小彬微微偏了一下，嘴巴就觸碰到了他的手指。
蔣子鳴俯下身子，“快成年了。”
“還差幾個月……”
“虛歲行不行？”蔣子鳴笑，“小彬，你到底懂不懂？”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思，到底知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到底明不明白？
蔣小彬緊張的心砰砰跳，自己是懂的，知道的，可是又怕自己錯了，錯了就什麼也不是了。不過，不會錯的。
“哥…哥，蔣……蔣子鳴”
“小結巴。”
小彬緊張的直結巴，蔣子鳴只是俯下身子，只是手指摸着自己的嘴，他就趕緊抱住被子，難受的不行。
一個吻在期待中落下，這個親吻等的實在是太久了，久到感覺那麼的不真實，小彬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睜眼，嘴脣抖的厲害，他不害怕，如同夢中的情景一樣，讓人激動的控制不了。
蔣子鳴小心翼翼，生怕嚇到他，只是簡單的輕輕觸碰一下，便離開，看着小彬並沒有反感，也沒有不願意，他才又一次低頭，進行拉窗簾的親密。
毯子被扯開，蔣子鳴在小彬身邊躺下，手不由自主的進行大家都知道但不能說的那種工作，不再溫柔而隱忍，力氣大的讓小彬吃痛的哼唧。
手伸進寬大的T恤裡，蔣子鳴放開他的嘴脣，額頭抵着他的額頭，“穿的我的衣服，嗯？”
小彬喘着氣，哼了哼，“想穿，喜歡。”
“倒是會說，現在也不結巴了。”蔣子鳴壓低聲音。
小彬腦子一片漿糊，拉着他的胳膊一聲一聲的叫着哥。對於這個稱呼，這個字眼，蔣子鳴是又愛又恨。
“長大了。”
小彬臉紅，也不知道是說那個長大了，還是說他長大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很快他就不用思考這個問題了，蔣子鳴手滑動了起來。
“小點聲。”蔣子鳴咬他耳朵。
小彬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壞心眼的對着他的耳朵開始摧殘，哼哼唧唧的，那聲音全鑽進蔣子鳴的身體裡，變成無法仔細描述的藤蔓，將他的裡面外面通通盤根錯節的纏在一起，只要那麼一拉扯，用一點點力氣，他就會變成和諧的反面，將身下的人吞噬。
“小彬……”一萬句的想跟你不能描述一下。但是不行，會被請去喝茶，後果很嚴重。
蔣子鳴帶着哀求的聲音，小彬手指勾住了他的手指。對方的手指比他的大，上面還有繭子，握手的時候能把他的手掌抱住。每每這個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非常安全，特別安全。
“我的。”小彬說。不管是手指，還是人，還是其他，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