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玄奧的青銅門徹底成爲袁東軍團的最大阻礙,本嗔雖然懂得符文的基本原理,但卻沒有深入的研究,到了他這個層次的人類高手,對各種修真手段法門多少都有所涉獵,但並不足以解決問題。
而阿呆簡單直接的辦法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然而最後卻同樣低估了這座古怪的銅門,不過大家都深刻的體會到了一點,那就是這座銅門的背後一定隱藏着極爲重要的東西,否則誰會將如此玄奧的門戶緊守此處?
這麼一想,大家的熱情反而高漲了起來,莫說青銅門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信奉了袁東之後,他們馬上就得到了好處,魚龍獸這樣的高級兇獸的血肉精華,加上白甲虎族的純正血脈之力,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所以他們對銅門後面的東西就更加感興趣了。
救罪僧團和戒律僧們都是相信力量之上的族羣,既然阿呆的想法給他們帶來了短暫的希望,那他們就不會輕易放棄。轉移到青銅門的右側之後,這些暴力的漢子們又很快轟開了巖壁,可惜,他們能夠證明的只有一個事實,這座青銅門確實會移動!
一直沉默思考的袁東,此刻突然眼前一亮,根據目測,這座青銅門少說也有萬斤之重,而銅門上的符文雖然強大,光芒卻並不熾烈,如果說是符文之力讓青銅門移動,那就相當於一個人抓住自己的頭髮將自己凌空提起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袁東就死死的抓住這一丟丟靈感,他彷彿意識到了一個最核心的問題,卻又很不明朗,就像突然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卻又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的感覺。
他的表情呆滯,口中喃喃着,如同一個研究深奧問題的瘋子教授,不知不覺一步步走到了青銅門的前方,符文頓時爆發出藍色的光芒,如臨大敵,而袁東的金頂佛燈也自發的覆蓋在體外。
“圓通大哥!”
正在尋找下一個轟擊地點的阿呆突然發現了袁東的異常,一邊開口一邊走過來要阻攔袁東,因爲他看到符文之力已經慢慢的侵蝕金頂佛燈,眼看着就要燒到袁東的本體!
“別去!”
本嗔作爲龍淵寺的大佛修,對袁東類似入定的狀態很熟悉,他知道這個時候如同袁東被打斷,勢必對精神造成極爲不良的影響,所以他將阿呆攔了下來,任由袁東貼近青銅門。
這是袁東距離青銅門最近的時刻,他看着鼻尖前面的青銅門,連門上最細微的塵土和鏽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青銅門雖然斑駁,但袁東總感覺銅門很新!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青銅門的表面雖然沾滿了塵土和鏽跡,但只要藍色的光芒放射出來,這座銅門給人的感覺就是新的!跟周圍的岩石完全不協調!就像這座青銅門從鑄造出來就是如此,無論歲月如何流逝,它都不會老舊!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這座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青銅門,哪怕再玄奧,也不可能永遠不老舊。
袁東慢慢擡起手來,藍色符文更加的熾烈光亮,藍光穿透金頂佛燈,照射在袁東的指尖上,一股淡淡的青煙嫋嫋升騰,袁東的皮肉開始焦黑,然而他卻緊擰着眉頭,無視鑽心的疼痛,一咬牙,將整個手掌都
覆蓋在了青銅門之上!
手掌發出滋滋的聲音,如同被最集中的激光在切割照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們知道袁東活佛的厲害,但不明白袁東活佛的意圖,可他們同樣知道,活佛總會找出解決之道。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袁東的手掌按在了青銅門之上!
沒有任何感覺!掌心一片虛無,除了被炙烤灼燒的痛苦,袁東沒有感受到任何實質性的接觸!這座青銅門果然如同袁東推測的那樣,這座門,只是幻象!
大家都關注着袁東的一舉一動,他的手掌每接近青銅門一分一寸,大家都看在眼中,而當他的手掌穿透青銅門之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座看似萬斤重的青銅門,居然只是幻象!難怪能夠不斷的移動位置!
袁東收回手掌,後退數步,手掌雖然一片焦黑,皮肉都被燒傷,但他的內心卻壓抑不住狂喜之色!
“這樣就說得通了!”
本嗔等人連忙圍了過來,袁東將自己的推測告訴衆人,集思廣益,因爲接下來的工作,極有可能需要所有人的協作。
按照袁東的推測,如果青銅門的移動是靠符文來驅動,而青銅門卻是符文的載體,能夠驅動重達萬斤的青銅門,這需要極其龐大的符文之力,然而根據本嗔傳授的符文原理,符文之力越大,符文就越是複雜,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就越大。
可袁東近距離的觀察過這些符文,金頂佛燈還抵抗過符文的氣息,如果連自己都能夠抵禦門扇的符文之力,這樣的符文顯然是沒有能力支撐萬斤重量的。
如今證實了青銅門只是幻象,雖然逼真無比,但依舊只是幻象,這又牽扯出一個問題來。
符文必須承載於真實的材質之上,能夠虛空作符的,只有傳說之中的聖符師,而且在虛空之中所創造的符文,並不能持久的保留。
所以,幻象青銅門上面的符文,雖然能夠散發符文之力,但並不是真正的符文,因爲這座青銅門幻象,是由陣法產生出來的,是幻陣之力支撐着這一切,而不是符文!
袁東曾經以爲青銅門背後隱藏着的,是一名強大符文師的遺世仙府或寶藏,現在看來應該是一名陣法師。
密道之中充滿了機關陷阱,陣法師自然比符文師更瞭解機關樞紐這一類技藝,回想起來,很多問題都得到了驗證。
既然青銅門是陣法產生的幻陣,那就必須對陣法有所瞭解,本嗔大和尚自然又開始了自己的講課。
袁東很多時候都嫌棄本嗔囉嗦,但這一次,他卻聽得最認真,大和尚每將一處,他都會提出自己的疑問,還有更加深入的追問,這也讓本嗔覺得驚訝。既然活佛想要學習,作爲藏經院的首座,本嗔更是恨不得將腦子裡所有東西都掏出來。
陣法與符文其實有很大的淵源。符文的原理是在特殊的材質上刻畫出符文圖案,材質必須能夠儲存或者吸收天地元氣等各種形式的能量,材質是載體,符文卻是靈魂,因爲符文是溝通和引導各種能量的手段。
通俗一點來說,符文就相當於寫字給天地看,告訴它你想要多少能量,打算將這些能量怎麼個用法。
不同的符文,溝通
天地的能力也不同,越是高深的符文,蘊含的天地之道越多,就能夠召喚來越多的天地之力。
而陣法卻比符文還要更進一步,陣法可以像符文那樣召喚和引導天地之力,符文是寫字給天地看,而陣法相當於擺姿勢給天地看,一個是用文字來挑逗,一個是用身姿來勾搭。
除了引導和利用天地之力,陣法還能夠用其他形式的能量來提供動力,比如人類修士就能夠將自己的元力和靈力灌注到陣眼之中,來驅動和操控大陣,陣法有別於符文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符文相對靈活,攜帶和書寫都極爲方便,但同等級之下,自然是陣法的威力強一些。
而陣法制作起來需要太多資源投入,比如花樹靈地的神墓大陣,將整座森林當做陣盤,利用神墓當陣眼,絕對是神來之筆。
許多修真門派的護山大陣也都屬於此類,需要投入的資源實在太多,一道符文或許呼吸之間就能夠一筆而就,但一座法陣,有時候卻需要耗時數月數年甚至於數百年才能夠完成!
符文分爲攻擊性符文,防禦性符文,還有增益性符文。而陣法卻分類較多,迷惑敵人的稱之爲幻陣,困鎖束縛敵人的稱之爲困陣,斬殺敵人的稱之爲殺陣,逃脫所用爲遁陣,根據作用效果不同,可以分化出種類繁多的陣型。
聽完本嗔和尚的講解之後,袁東大長見識,陣法和符文這一類技術,就跟妖術蒲術那樣,是袁東最喜歡去研究的東西,就像袁東喜歡數理化,卻對語文英語沒有絲毫興趣一般,他向來不喜歡精神層面的東西。
然而瞭解卻不代表能破解,明知道這是幻陣,但想要破解陣法,需要大量的陣法知識,解鈴還須繫鈴人,能夠佈陣的才能夠破陣。當然,如果你本身的力量遠遠超過陣法的力量,你完全可以用蠻力將陣法破掉,這個破不是破解,而是破壞!
袁東看着自己依舊飄着肉香的雙手,想着蠻力破壞毀去這座幻陣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需要所有人齊心協力,找出這座大陣的陣眼。只要找到並毀去陣眼,那這座幻陣自然就失去作用了。
袁胖子看着眼前的幻象銅門,腦子裡想起的第一個東西,居然是現世之中的投影儀。感覺在原理上是差不多的,法陣將幻象投射到這片石壁之上,用來吸引闖入者的注意力,掩蓋真實大門的存在。
巖洞如此之大,他們又不知道法陣的大概規模,更不知曉法陣的排布地點,毫無頭緒之下,能夠想象工作量有多麼大了,他們只能展開地毯式的搜索了。
然而袁東的目光卻盯着熊人阿三,盯着後者背後涼颼颼的,阿三不由整理了一下新裝備的鐵甲套裝,表示自己是隻愛母熊的正經人家。
“把你的鐵甲脫下來!快!”
“什麼?!!!”
不止是阿三,其他人也都吃驚得差點把舌頭都吐出來,都這個時候了,活佛大人怎麼就讓脫衣服了?這到底是鬧哪樣?
其他人很疑惑,也有一些偷偷笑話阿三,表示同情,但袁東的下一句話,就將他們都給弄懵了。
“身上有鐵器銅器,只要是金屬的,能打磨發光的東西全部都給我脫下來!”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