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91章

7月中旬, 馬爾福莊園正瀰漫着一股壓抑的氣氛,莊園的大廳裡,食死徒們聚集在一起, 圍繞着坐在正中間他們高高在上的黑魔王。

德拉科和他的媽媽納西莎, 低着頭站在食死徒中間的空地上。

伏地魔一手撐着下巴, 一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手指輕敲的木頭, 沒有說話。德拉科凝聚着心神,對抗着伏地魔施放出的魔壓,感覺脊背漸漸冒出了冷汗。

“這麼說, ”伏地魔懶洋洋的開口,“你是打算替你的父親贖罪, 自願加入食死徒?”

“是的, 我尊敬的黑魔王陛下。”德拉科聽見伏地魔開口, 這才擡起了頭,恭敬的行禮說, “請允許我匍匐在您的腳下,彌補我父親犯下的錯誤。”

“不,德拉科,不!”納西莎忍不住輕泣出聲。

一直靠在伏地魔椅子邊的貝拉特里克斯站起來嘲笑納西莎,尖聲的說:“納西莎, 作爲你的姐姐我不得不提醒你, 馬爾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是盧修斯的錯誤, 造成這次的損失。現在能替黑魔王效勞是我這個侄子的榮幸, 你應該感到驕傲, 而不是傷心。”

“德拉科還未成年,”納西莎的話帶着哭腔, “他還只是個孩子。”

“媽媽。”德拉科開口打斷納西莎的話,“我是一個馬爾福,從我出生開始,爲偉大的黑魔王效勞,就是我的榮幸。”

“好了,貝拉、納西莎。”伏地魔淡淡的開口,紅眼睛眯成細細的一條縫,“德拉科還是個孩子,我也不會讓他做太過危險的事情,不過就是讓他在霍格沃茲裡,幫我做些我不能做到的事情。”

“是的,睿智的黑魔王陛下,”德拉科恭敬的鞠躬,“不論什麼事情,我都願意爲您做到最好。”

“很好,我的孩子。”伏地魔的臉上竟然露出了鄧布利多式的笑容,這讓德拉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我需要你做的事非常簡單,兩個任務。”

“但請我尊貴的主人吩咐。”德拉科單膝跪在地上低着頭。

“很好,”伏地魔滿意的點着頭,“鳳凰社那邊的情報,我們已經有人探聽,但是,那個新冒出來的斯萊特林,我們卻一無所知。我聽說,你和潘西•帕金森的關係一直不錯。”

“是的,我們從小就認識。”德拉科又補充,“但跟強大的黑魔王陛下比起來,我們的交情渺小得不值一提。”

“友誼是美好的,”伏地魔的縫隙一樣的嘴向上翹起,“我希望你們能在今年突破友誼的關係,更進一步發展,最好能完全俘虜她的心。潘西•帕金森,是個優秀的女人,無論外貌還是家世,都配得起馬爾福家。”

德拉科立刻答應:“是的,我的主人,我能做到。”

“很好。”伏地魔又開始了手指敲擊扶手,“另外,我聽說,你和格蘭芬多的赫敏•格蘭傑,似乎是情侶關係?”

“這是對我的侮辱,”德拉科握緊雙拳,全身都在顫抖,站起身咆哮着說,“我尊敬的主人,請您告訴我,是誰說出這樣的話。我,一個馬爾福,怎麼可能對一個泥巴種有意思?”

“別激動,德拉科。”伏地魔懶洋洋的伸手,示意德拉科冷靜下來,“如果,我讓你爲我去將這件事變爲現實,你怎麼看?”

德拉科楞住了,眼珠轉動了幾次,恍然大悟的說:“主人是想讓我挑撥兩個女人的關係?”

伏地魔滿意的點頭,稱讚的說:“不愧是馬爾福家的家主。那麼,你願意爲我做這件事麼?”

德拉科再次單膝跪了下去,恭敬的答:“我願意,我願意爲主人的榮耀奉獻上一切。”

“嗯,很好。”伏地魔又接着說,“另外,以這個任務爲主要的前提下,你還有另一個任務。在學期結束前,你要想辦法,把我們的人帶進霍格沃茲裡,刺殺鄧布利多。”

在場的人,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無不倒抽一口氣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誰能想到伏地魔會把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主人!”貝拉特里克斯想要開口,卻被阻止了。

伏地魔淡淡的說:“我相信馬爾福的能力,所以,德拉科,你不要讓我失望了。”

“是的,主人,我會讓您滿意的。爲了您的榮耀。”德拉科高傲的低頭鞠躬,周身散發的氣勢,讓四周的食死徒都感受到這個孩子的決心。

“我尊敬的主人,”斯特蘭奇,貝拉特里克斯的丈夫站了出來,提議道,“這個孩子,是否有資格印上您的標誌呢?”

納西莎又抽了一口冷氣,想到那醜惡的標記就要印到自己心愛的兒子胳膊上,心裡一陣疼痛。

“噢?”伏地魔淡淡的詢問德拉科,“你願意麼?”

“至高無上的黑魔王陛下,我願意爲您效勞,這輩子都自願成爲您卑微的僕人,爲您效勞。”德拉科再次恭敬的低下頭。

“嗯,有這份想法就很好。”伏地魔點點頭,“標記的事,以後再說。標記會妨礙德拉科博取潘西•帕金森的信任,等到事成之後再說。”

“就當作,”伏地魔看了眼恭敬的低着頭的德拉科,說,“一項考驗。”

“是的,我尊貴的黑魔王陛下,”德拉科幾乎匍匐在地上,“我完全聽從您的話語,請讓我能爲您效力。”

“希望,我能在聖誕節就聽見你帶來的好消息。”伏地魔再次將自己縫隙一般的嘴脣,向上翹起。

一直到送走食死徒和伏地魔,德拉科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上,滿身都是冷汗,伏地魔帶來的壓力讓德拉科幾乎陷入混亂。

稍早些,在帕金森城堡裡,潘西和赫敏坐在大廳裡閒聊着。

“納納的事,怎麼辦?”想起納吉尼散發着紅光的眼睛,赫敏忍不住擔心,“我看它的狀況很不好,被控制的很深啊。”

“別擔心,我媽媽只差一步,就能拿到最後的配方了。”潘西懶洋洋的斜躺在長沙發上,“就怕納納跟伏地魔的魂片結合得不夠緊密。”

“那哈利的情況,也是一樣麼?”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赫敏的身邊放着大疊大疊的磚頭厚的書。

潘西懶洋洋的點頭,算是回答。

赫敏翻了一會手中的書,才斟酌的開口:“潘潘,你最近,呃,我是說,你最近失眠的情況有沒有好些。”

“你想問我是不是還在想着弗雷德,還在傷心麼?”潘西淡淡的笑着,“直說就好,我沒有關係。”

“潘潘,”赫敏輕輕嘆了口氣,跪在潘西身邊,撫摸着滿頭銀色的髮絲,“就是因爲你這個樣子,我們才擔心。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人一夜之間頭髮白成這個樣子。”

潘西不經意的撩起雪白的髮絲,淡淡的說:“什麼樣的感情都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眼前,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

“你不打算將它染回原來的顏色了麼?”赫敏說,“這個看着真是刺眼。”

潘西想了會,懶懶的說:“麻煩。染色不能持久,重複的染色,太麻煩了,懶得動它。”

“小主人!你怎麼能這麼說!”潘西的話恰好被家養小精靈牛奶聽見了,大眼睛裡滿是淚水和自責,“這是牛奶的錯誤,是牛奶沒有伺候好小主人!”

“安靜,停止懲罰自己。”潘西擡手阻止了牛奶想要撞牆的動作,吩咐道,“這個顏色我喜歡,以後都不要再提什麼染色的事情了。牛奶去把曲奇和玫瑰花茶拿上來,我餓了。”

看到牛奶離開,赫敏才嘆着氣說:“潘潘,我……”

“對了,赫敏,有件事想要拜託你。”潘西打斷赫敏打算轉移話題。

看到潘西嚴肅的樣子,赫敏知道這是要說到正事了,不得不提起精神,認真回答:“你說。”

“請你,給我和D,足夠的信任。”潘西看着赫敏的眼睛,“不管未來發生什麼,都請你能相信我們。”

赫敏皺着眉,思考着潘西的話,帶着深深的疑惑說:“新的學期,將有什麼事要發生麼?”

“嗯。”潘西淡淡的點頭,想到下一學期將要發生的事情,多少有些憂心赫敏和德拉科的關係。

“跟我,和你,還有德拉科都有關係?”赫敏低着頭自言自語的說,“跟德拉科這個暑假接受的任務有關係?”

潘西只是看着赫敏,沒有說話。

“潘潘,”赫敏突然擡頭看着潘西,“你是說,下一年,你們可能會爲了大局,做出突破友誼的事?”

赫敏看着潘西面無表情的臉,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對了,想起自己對德拉科的感情,想起潘西和弗雷德必須分開的無奈,忍不住嘆了口氣,慢慢的開口說:“我們只是孩子啊!爲什麼要爲了戰爭犧牲這麼多?”

“這些,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不是麼?”潘西輕輕地說,“我保證,除非到迫不得已,我們是不會做到那一步的,而且……”

“停,”赫敏打斷了潘西的說,堅定的看着潘西,“請不要動搖我的決心,一切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再做打算。你說的對,我們目前,真的沒有時間考慮太多其他的事情。”

潘西淡淡的點頭,看到赫敏眼中堅定的信念。

“還有潘潘,”赫敏又補充道,“我知道,我瞭解你和德拉科,所以,我對你們的信任不會也不曾變過。”

鬆了口氣,潘西抱着赫敏,輕聲的說:“謝謝你。”

赫敏輕拍着潘西的背,驕傲的說:“別小看我,格蘭芬多的友誼不會比斯萊特林的少。”

“當然,當然!”潘西輕輕的笑着,這是自從發生弗雷德的事後,她唯一真心露出的笑容。

倫敦8月的夏天,炎熱的酷暑像是要將人融化了一般,韋斯萊兄弟魔法笑料店就選在這樣的日子開張了。雖然炎熱,但一直就是韋斯萊雙胞胎忠實擁戴者的顧客們,都趕來參加這場誇張的開幕典禮。

有了霍格沃茲那場壯觀的煙火秀做宣傳,雙胞胎的聲譽可是遠遠高過了佐料笑話商店。

對角巷小小的鋪面裡,擠滿了來買東西的人,各種顏色鮮豔跳躍的商品、宣傳畫,在櫥窗上,在貨架上,歡快的朝人們招手,讓韋斯萊兄弟笑料店在整個沉默的對角巷格外的搶眼,也給整個沉悶的巫師界,帶來了好心情。

哪個商家敢宣傳不要害怕便秘人?

哪個商家剛把食死徒標記做成食品販賣?

哪個商家敢明目張膽的成伏地魔是腦殘的禿頭怪老頭?

潘西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帽兜下,臉蛋被整個遮住,身材因爲増齡劑變得更加修長,銀白的頭髮被染成了金色。站在這樣一個充滿調侃的櫥窗前,潘西的嘴角忍不住掛上了微笑。

也只有雙胞胎纔有這樣的幽默感。

隨着人潮擠進小小的店鋪,潘西看着各種奇思妙想的小玩意,啊,有些東西還是當年雙胞胎在霍格沃茲,自己跟弗雷德提議的。

防護用的項鍊,是弗雷德設計給哈利反抗烏姆裡奇的,當初烏姆裡奇的教室被毀得不成樣子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有所改進?

會發光寫字的煙火,是當時弗雷德給潘西留言的那種,整整在跳動了24個小時,煙火才真正的消息,這讓潘西想起了幾個月前在有求必應室發生的事情。

看到愛人就近在咫尺,潘西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多想衝上去撲進他的懷中,多想在他懷裡撒嬌,多想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思念。深深的吸了口氣,潘西壓抑着自己心裡的想法,再看了一眼弗雷德,確定他現在很忙很好,這就足夠了。

轉身,從人羣的縫隙中擠過,潘西離開了雙胞胎的笑料商店。不敢回頭,怕看到愛人的臉,忍不住就衝上去相認。現在還不行,還不是時候,需要等待,兩個人都需要等待,等到最後勝利的那一刻,等到不再有陣營不同,等到沒有隔閡的那一刻。

傍晚,弗雷德和喬治在忙了一整天后,關上店門,開始了清點的工作。這段時間,不僅僅是開業需要傷腦筋,赫敏的離開,讓哈利有話只能跟雙胞胎傾述。知道自己與伏地魔不死不休的預言後,爲了給哈利打氣,雙胞胎沒少費心思。還有家裡多出的那個未來大嫂,來自法國的芙蓉,羅恩跟哈利持續的鬧着彆扭,金妮不斷的試探,鄧布利多拜託的研發項目。

弗雷德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直起身輕輕嘆氣。

這樣的忙碌的生活也好,可以讓自己忘記她,暫時忘記兩人之間的記憶,一躺下就睡死過去,讓弗雷德的臉色比前兩個月稍微好了些。

喬治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笑着說:“喲!兄弟,你才19歲,就像個老頭子一樣了啊?”

“呵呵,大概是今天接客接得太多了,”弗雷德最近又開始開玩笑了,“哎喲喂,我的老腰啊!”

“切!”喬治用力拍了下弗雷德的腰,“誰不知道,弗雷德•韋斯萊這個霍格沃茲格蘭芬多的前擊球手,最強悍的武器,就是這有力有韌性的腰。嘖嘖,那彎曲成90°的腰加上大力擊球,簡直就是人形擊球器呢!”

“那個90°的腰,似乎是你那次不小心把自己的腰扭到那次。”弗雷德摸着下巴,回想道。

“行了,你沒事就好了,”喬治大笑,“我就大方的給你恥笑一次。”

“謝謝,我的好兄弟。”弗雷德用力抱了一下喬治。

仔細看着自己的小店,不知道是因爲今天第一天太過疲憊,還是因爲看着眼前在潘西建議下做出的商品,弗雷德總感覺聞到一股讓心裡很舒服的味道,就像她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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