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斬魔劍怎麼了?”
風輕靈走了過來,她風華絕代的臉上還有兩道清晰的淚痕,但她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並且她似乎多了些變化,妖靈之力純淨了許多。
大哭一場後,她的心中的結全部打開了。此刻望着林浩,眼眸中有不一樣的神采。
“不清楚,風輕靈。我感到很怪,我們能進去嗎?”
林浩目視着前方的斷崖,神念隨着斬魔劍的劍尖轉動,來回掃射。他全身心沉浸在那莫名的召喚之力下,並未覺察到風輕靈的變化。
“林浩,這很危險,除了封魔宗宗主,沒有人能進封魔冢的,否則會觸動封魔冢的禁制,必死無疑。”
林浩搖了搖頭,“風輕靈,你不是說我是九代封魔宗宗主嗎?應該沒有問題吧。歷代封魔宗主總不會殺自己人。”
“這。”風輕靈遲疑,林浩的確是事實上的當代封魔宗宗主,但真正能否進去,真的不好說。
此刻,斬魔劍的劍尖停止了轉動,瞄準一個方向,飛了起來。
“風輕靈,我們跟上去。”
林浩語氣不容置疑,他縱身一躍,風輕靈無奈的變身成一隻一人大小的藍色妖蝶,載着林浩追向斬魔劍。
斬魔劍飛的速度並不快,但當林浩追上來時,它卻彷彿有靈性一般,加快了速度,朝着石壁上的一個敞開的墓門飛去。
“追上去!”
……
風輕靈跟着林浩闖過一個個禁制,來到了墓室深處。一路上,她感到不可思議,一些明明充滿殺機的禁制,在林浩的腳踏上去的剎那,竟自動開了。太神奇了。
風輕靈再也不懷疑,林浩是真正的九代封魔之主,並且受到了認可。
一塊巨大的玉碑前,斬魔劍停止了飛行。但它身上碧綠的光芒卻更加強烈,同時,劍身顫鳴,彷彿看到了令它極爲興奮的東西。
“這是?”
玉碑上面刻着古文。一時間難以看懂,但林浩卻從文字上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氣勢。並且,隱隱的,他感到這些文字熟悉,似乎和自己有什麼關聯。
不過翻譯古文是林浩最拿手的,一時間看不懂,不代表他不會研究。
他一個字一個字讀着,並將它們翻譯成現代文,隨着他默唸着,體內的封魔古經竟然產生共鳴,經脈中的能量自動流淌起來。
突然,他猛地擡頭,望向玉碑上方。
“玄魂聖妖劍”五個大字突然映入眼簾,他精神一震,清秀的臉上露出了的激動之色。
“林浩,玄魂聖妖劍法是斬魔劍的專屬劍法,也是每一位封魔宗宗主的必修的劍法,如果你能將它練好,對付尚天師時一定有大用。”
風輕靈輕說道,當年她的老主人胡蝶藍,正是在此地悟道,獲得劍訣。
“恩。”
林浩點頭,玄魂聖妖劍既然是斬魔劍的專屬劍法,那麼它的級別必定與斬魔劍相當。林浩並不知道斬魔劍的級別,但他想至少是玄階寶器。
毫無疑問,他真的找到寶了。
他眼睛閃亮,站在玉碑前,默唸着晦澀難懂的古字,經脈中淡青色的封魔之力快速流淌。
與此同時,一陣浩蕩的聲音響起,卻是在吟誦着劍訣。
隱隱的,還有龍嘯之聲。
林浩精神一震,恍惚間,他看到了一位手持長劍的光人,在玉碑上舞劍。他的身法飄逸出塵,施展着行雲流水的玄魂聖妖劍,精妙的步伐,凌厲的劍招深深吸引了他。
他仔細看着,想要將這些劍法深深印入腦海,突然懸浮在玉碑前的斬魔劍綻放出璀璨的光亮。“嗖”的一聲,朝着玉碑射去,一眨眼半個劍身就沒入了其中。
嗯?
林浩大驚,縱身一躍,用力地抓住斬魔劍的劍柄,企圖將它拔出來。
斬魔劍是他最強的武器之一,如果沒了它,拿什麼對付尚天師?
他想將它從玉碑中拔出來,可任憑他怎麼用力都沒有用。來自玉碑上的吸力通過斬魔劍傳遞到他的身上,半個身體被吸入了玉碑。
“林浩!”
風輕靈臉色一變,伸出纖手飛快地抓住了林浩的腳踝,但突然一股奇異的能量從玉碑中射來,將她包圍,帶着她和林浩一起捲了進去。
玉碑上的光芒漸漸消失,陵墓又恢復寂靜,唯有散亂在玉碑前大大小小的腳印,表明這裡剛剛來過人。而現在消失不見。
……
鎮魔塔九層,八門七絕陣中。
間不容髮地合併在一起的密室又緩緩分開,恢復如初。地上有一灘污血,還有一張被夾成了紙片的人影,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慘烈的模樣在流失的時間中,持續了數個時辰,不知又過了多久,被夾成紙片存在的手指輕微的動了一下。
它的幅度很微小,可的確輕輕動了一下。
“咕咕……”
詭異景象發生了,流淌了滿地的污血重新迴流。那一張“紙片”在觸及到鮮血的剎那,發生了變化。
紙片溶解,蠕動,變成血泥,接着一個血色的頭顱竟從血泥中升了起來,然後是雙臂,身軀,雙腿,呼吸間,變成了一個赤果的血人。
這個人影的容貌已經變得不同,不再是陰陽妖靈美麗又恐怖的夜叉模樣,而是一位相貌端正的男子。仔細看去,他容貌倒與林浩在封魔冢看到的那位三代封魔宗宗主的雕刻有幾分相像。
他看了看自己年輕的雙手,又看了看自己完美的身體,滿意的笑了起來。
“不錯。三系妖靈就如此厲害了,等我融合了九系妖靈之魂,誰還是我的對手?呵呵。”
他真正的感到了自己的無敵,因爲就連八門七絕陣的殺機也無法殺死他。在成爲一灘爛泥後,他更是憑藉着魑魅無所不能的變化能力,變成了他年輕時候的模樣。
同時,藉助着“死而復生”,光、暗、雷三系妖靈終於徹底融合完畢,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陣法還需幾日才能開啓,也罷,再讓你們多活幾日。”
擁有八扇銅門的絕命空間內,他邪邪一笑,目光悠悠地凝視着東邊的一道銅門,而後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