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你竟然趕回來了,我還以爲可能永遠見不到你了呢。”韓凝雪停下腳步,對着木雲飛大喊。
木雲飛也笑了,看到韓凝雪還算安然無恙,他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諸般紛擾皆已遠去。
“那可不行,我救了你一次,你那摳門的老爸還沒給我結賬,現在你要是出了事情,他指定不認賬了。”木雲飛一邊朝着韓凝雪與刀疤身旁走去,一邊笑着道。
韓凝雪撅了撅嘴,“木頭,你可真混蛋,現在我可是被綁架了哎。”
木雲飛聳了聳肩,“我看到了,不用你提醒。”
刀疤上下打量了一眼木雲飛,隨即右手從腰間掏出一把銀亮色的貝雷塔****,槍口指着韓凝雪的腦袋,“嗨,少年,不要再往前走了,我會殺了你的小妞的。”
木雲飛停下了腳步,黑熊走到他身邊,焦急的跺了跺腳,“對不起,雲飛,我沒能照顧好小雪的周全。”
木雲飛看了眼黑熊胳膊上的刀傷,道:“不怪你,黑熊,放心吧,我來想辦法。”
這時眼鏡也推着輪椅朝着這邊走了過來,輪椅上坐着易天。
刀疤獰笑一聲,道:“怎麼?想把我留下來嗎?”
木雲飛看着刀疤,他知道如果必要,刀疤的手指會毫不猶豫的在貝雷塔扳機上扣下去的。
“你來這裡是爲了韓拾金手中的那塊五色翡翠吧,”木雲飛輕輕向前半步,道。
刀疤看向木雲飛,“哦?你知道那塊五色翡翠在哪裡?”
“在韓拾金手中,”木雲飛說道。
刀疤一聲冷笑,道:“對,所以我纔到這裡接她的寶貝女兒去我那裡做客。”
木雲飛停在原地,道:“或許我能給你提供一個更好的辦法呢?”
刀疤不耐煩的說道:“什麼更好的辦法?小子,我告訴你,別想用電影、小說中的那一套忽悠我,我刀疤活了這麼久,自從臉上這道疤痕出現以後,我就再也沒上過一次當。”
木雲飛搖了搖頭,道:“我當然不是讓你上當。哦,你看,現在你手裡的韓凝雪,她既是你的護身符,是人質,同時還是你用來取得五色翡翠的關鍵,對不對?”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刀疤眼睛盯着木雲飛,手中的槍口卻是沒有離開韓凝雪的脖子半寸。
木雲飛自信的說道:“如果有人輕舉妄動了,你不得不威嚇我們的時候,你怎麼辦?你只能朝韓凝雪開槍了,可是隻要你一開槍,韓凝雪就死了,你也就永遠也得不到五色翡翠了,而且我敢保證,你絕對走不出這處學校的大門。”
刀疤沉默了一下,冷笑一聲,道:“你在恐嚇我?小子,我刀疤今天既然進了這學校,既然已經決定動手,那就肯定已經將生死看開了,我們邊境上刀口舔血的漢子可從來不怕死的。”
木雲飛哈哈一笑,道:“不,每個人都不想死。我並不是說你怕死,我只是能給你一個更好的方法而已。”
“什麼辦法?”刀疤被勾起了興趣。
木雲飛舉起雙手,朝着刀疤又走近了一步,說道:“我來做你的人質,這樣緊急情況下,你可以先開槍射我,哦,不是我自戀,我的命周圍的人還是很看重的。這樣就算逼不得已你殺了我,你手中還依然有一張底牌,因爲韓凝雪還沒有死,還在你的掌控之中。這樣你逃出去的機率會大上一倍,怎麼樣?”
木雲飛高舉着雙手,直視着刀疤的眼睛。
刀疤盯着木雲飛,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好,小兄弟,好,我不知道你和這丫頭是什麼關係,但是這世上能夠做到你這般的,我刀疤還真沒見過。我接受你這個提議,當然,我之所以接受,除了你剛纔說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我很欣賞你這份感情。”
木雲飛道:“那我就過去了。”
說着,木雲飛就往刀疤那走去。
刀疤槍口一頂韓凝雪,道:“慢着,讓那個黑胖子把你的雙手反綁到身後,我看着他綁。”
木雲飛沒有討價還價,刀疤左手從胸口衣服裡掏出一根鋼絲混合着銀絲編織成的細繩索,扔到了黑熊腳底下,道:“把他綁起來,我監督着呢。”
木雲飛背過身,雙手倒背,沒有任何異議,黑熊一愣,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繩索,這繩索是絕對不可能崩斷的,他又擡起頭,看了看易天。
易天不動聲色的一點頭。
黑熊便拾起繩索,將木雲飛的雙手纏了起來,綁上了。
刀疤見一切正常,便道:“好了,你過來吧。”
木雲飛轉過頭,就要朝着刀疤走去。
“不!你別去!”身後一聲嬌呼,接着一個帶着香氣的嬌軀一把死死的抱住了木雲飛,“雲飛,你別犯傻了,你這樣做也救不回小雪的。”正是楊雨婧看到木雲飛要主動作人質的時候,再也忍不住,跑了上來。
韓凝雪呆呆的看着木雲飛做這一切,她的眼淚忽然簌簌的流了下來,“對,木頭,你別傻了,這大壞蛋不會殺我的,你找機會再把我救出來便是,你這樣做,咱們兩個可就都完了。”
木雲飛搖了搖頭,他輕聲說道:“雨婧,別哭了,這是我的責任,我沒有做好,我是個男人,我就得去盡全力去挽回,哪怕是賭上我的性命。不哭,雨婧,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喜歡你,自從第一次見到你,你那鄰家姐姐般的笑容就讓我深深迷戀了,如果這次我能完好返回,雨婧,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楊雨婧的身體幾乎僵住了,她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緩緩放開了雙手,手指往木雲飛背後的雙手中偷偷塞了一柄精簡至極的小飛刀,低聲說道:“去吧,我等你回來。”
刀疤眯着眼睛,看着這一幕,他嘴角的肌肉跳了跳,隨即大聲說道:“好了,都好了,他奶奶的,整天情啊愛啊愛來愛去,你們煩人不煩人。後面那個漂亮妞,我刀疤朝你保證,我只要得到翡翠石而已,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情人的。小子,快點過來吧。”
刀疤的聲音雖然大,但是誰都聽得出來,他也有些被感動了,他只是在用兇狠爲自己的行爲壯膽,用言語來爲自己的行爲辯解。
木雲飛的手掌握住了那柄飛到,一股涼意從他掌心直往體內鑽,這竟然是一把十分罕見的飛刀,市場上根本買不到這種刀具,木雲飛不知道楊雨婧是從何處得來。
“過來吧,小子。”刀疤左手朝着木雲飛一指,木雲飛大步走了過去,神情十分從容。
刀疤看了眼木雲飛,道:“小子,我現在都有點佩服你了,怪不得這兩個女娃都對你傾心,你這種男人才是真的男人,才配得到女人的愛心。”
木雲飛笑道:“你話可真多,而且,你的槍也很漂亮。”
木雲飛一邊說着,一邊偷偷用那柄飛刀往自己手腕上的繩索割去,只是那飛刀雖然鋒利,但是刀疤的那條繩索更是堅實。
刀疤聽了聽校外的聲音,外面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顯然前來的警察已經控制住了局面,他一推木雲飛,道:“快走,別磨嘰了。”
木雲飛走在韓凝雪身邊,他一邊慢慢用飛刀撕割着那繩索,一邊說道:“貝雷塔****,堪稱是完美的工藝品了,也只有真正懂槍、愛槍的漢子,纔會仍然選擇左輪。它可是承載着一個時代的記憶,不管是美國西部牛仔,還是咱們華夏的上海灘時代,作爲主角的,都是這完美的工藝品。儘管現在它的諸多缺點已讓很多人將他放置到了博物館,但是經典就是經典,愛槍的人都不會放棄它。”
刀疤看了木雲飛一眼,咧嘴一笑,道:“小子,看不出來,你不僅懂得怎麼泡女人,竟然還懂得手槍。”
刀疤說着,帶着木雲飛和韓凝雪已走過了一塊草坪,過了草坪,就是一道鐵門,出了鐵門,也就出了南華大學。而此時易天等人則留在原處,只能呆呆的看着刀疤、木雲飛等人離去的背影,楊雨婧更是雙眼含淚,站在遠處,慢慢的彎腰,蹲在了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木頭,你可真傻,”韓凝雪撅着小嘴,看着木雲飛,“你不好好的陪你女朋友,跑我這來湊什麼熱鬧。”
“恩,我怕你一個人寂寞,哭鼻子。”木雲飛一笑,道。
刀疤回身看了眼易天等人,手中的貝雷塔也垂在了身側,他聽到韓凝雪和木雲飛的對話,不耐煩的說道:“你們煩不煩,當了人質還打情罵俏。”
韓凝雪回頭瞪了刀疤一眼,“小心我告你誹謗。”
刀疤撇了撇嘴。
這時南華大學外的路虎車上,嶽五爺看着刀疤、木雲飛、韓凝雪的身影,他掏出一個手機,道:“目標出來了,在三點鐘方向,按照原定計劃,帶上他們離開。”
“是,”一個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就在刀疤看着周圍皺眉思索如何逃走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改裝過的超大排量悍馬轟然一聲在街邊停了下來,悍馬車門打開,上面走下來兩個人,兩個人朝着遠處的刀疤一招手。
刀疤一愣,臉上頓時充滿了笑意,因爲他認識這下來的兩個人,這兩人正是以前和他合作過的紅臉貓和山雞。
就在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之時,遠處人民商場的頂層,一支狙擊步槍悄然瞄準了這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