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點尿性,最近吐槽多,大家權當我發騷,想看就看,不喜歡就別看,反正看不看的,我也不知道。我這人,說話就是放屁,除了響和騷臭之外,放過了,我自己也不記得。我這人品,想來大家都知道鳥。
——以下正文——
靜夜裡,火光耀出滿目的紅。
李行之拿着個長直的竹筒,從林中走了回來。
胡苗兒有些好奇的看着,正想發問,竹筒中卻傳出“咯咯——咯……”的磨擦聲,不時,又幾聲“呼呼……”帶着焦躁的聲音傳出。
李行之手往竹筒一拍。
“咚!”
一聲沉鳴,竹筒中再無聲息。
他走到火堆邊,將竹筒一倒,首先出來的是一條斷成幾節的碧綠長蛇。
“竹葉青?!”
胡三兒看着那抹鮮亮的碧綠,身體反射性的彈跳開,口中驚道。
“已經死了。”
胡三兒長呼出一口氣,尷尬的坐了回去。不是他膽小,而是這竹葉青的名頭太大!
“小哥兒怎麼把這等毒物弄來了?”胡三兒仍是心有餘悸。
“這東西雖毒,但其肉卻最是鮮嫩。如此美食,自然不能放過!”這竹葉青,還是以這蜀中的最有名。以前只在食譜上看過,如今見得機會,李行之怎會放過?
他說着話,手倒提竹筒,裡面一呼嚕滾出十餘個毛乎乎、灰撲撲的小東西。
“這——這是竹狸子?”
胡三兒畢竟在這蜀中山野摸爬打滾十餘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一眼就將這東西認了出來。他倒是好奇,不過盞茶的功夫,李行之怎麼捉來這麼多竹鼠。
“老丈吃過這竹鼠?”
“倒是有幸吃過一次。竹狸甚是鮮美,可惜……”胡三兒唉聲嘆氣,眼瞅着旁邊那抹鮮亮碧綠。
李行之看着胡三兒眼中神色,心中瞭然,只不知道,這竹葉青要到帶走多少性命,才讓這些刀口舔血的蜀中老人如此畏懼。
他從腰間摸出一把烏光匕首,另一隻手倒提鼠尾,方用寒鋒在竹鼠皮毛上比劃幾下,提鼠尾的手再一掂,油光發亮的鼠皮,便如一件絲綢般滑爽的衣物,直接從老鼠身上掉落下去。底下紅潤露出,竟不可怖,晶瑩瑩,如一塊紅玉。
匕首再一劃,內裡腌臢又掉落在地。
捏着鼠尾的手,只一蕩,一段黑色粗糙的皮留在手中,被剝了皮的竹鼠,掉落在一個新鮮、乾淨的竹筒子裡。
依法施爲,處置乾淨老鼠蛇段,從身上拿出幾個調料包,撒入其中,又拿出一大葫蘆清酒,將竹筒灌滿,然後捂住筒口處。
衆人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方纔手法,兀自驚異,只覺其間有一種別樣的美感流淌。即便是見多不以爲怪的兩女,每次看到,還是不覺注目。
若有看過莊子,喜歡玄學的人在,定要感嘆:技近於道乎?!
衆人正注視李行之雙手,期待這他下一步動作,卻不想,李行之手往竹筒一端用力一拍,竹筒如箭矢射出——
“噗!”
竹筒直接鑽入熊熊大火中!
嗶嗶啵啵的聲音響起,金色火星四濺,火炎更衝起三尺。
待衆人迴轉神來,轉頭看去,只覺火光依舊耀目,火堆底下,依稀可見的半縷綠色,慢慢的,被火灰堆沒。
“沒想到李家郎還有這一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李行之往聲音來處看去,正見得洪山轉頭看向自己手中去,手筋暴突,握着黑鱗大刀,不斷比劃着,若有所思。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李行之還不知道他那一手“庖丁解牛刀法”,給自認刀法一流的洪山,以怎樣的衝擊!更不知道,幾年後,有所悟的洪山,因此而創出一路刀法,成爲刀法大家!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呀——這是什麼——好可愛、好萌!”衆人聞聲看去,正見一個紅衣少女,滿眼冒星星的看着不遠處一隻黑白分明、眼中充滿好奇的異獸。
衆人光盯着異獸,至於少女口中的那些從李行之那裡學來的什麼“可愛”“萌”之類的新新詞語,倒沒注意。
“這小東西怎麼追過來了。”李行之怪道。
這些人沒見過這小東西張牙舞爪、磨牙吮血的時候,倒被它那副憨厚可愛的模樣給萌住了。
“這是、這是齧鐵獸?!”胡三兒驚道。
他一個經常往山裡跑的人物,其他東西甚麼毒蛇猛獸都見得多,唯獨這‘齧鐵獸’只聞其名。
竹林對於蜀人來說,絕對是個要命的地方,而大熊貓又生息在竹林深處的某些固定區域,自然難見!
“齧鐵獸?老丈認識這東西?”李行之好奇的問道。
在後世,這國寶大熊貓,據說還是被外國人先發現的。
“倒不認識,只聽說過。據傳,這齧鐵獸生得黑白駁雜、壯碩似熊、痹腳,齒牙甚利,能食竹骨銅鐵。”胡三兒滿臉驚異的看着這小東西,心裡疑惑轉溜:這麼小而憨的東西,怎麼能舔食銅鐵那等硬物。
若說食鐵,李行之是不信的。但這小東西的好奇心實在過甚。
在他看來,怕是有人看到大熊貓,用那尖牙把那些生鐵青銅鑄就的器物,啃咬碎了,方纔傳出‘齧鐵’之名。至於這些東西能不能咬碎這些青銅鐵器,見識過剛纔那一幕的李行之,絕對沒有任何懷疑。
“齧鐵?”
少女聽說這隻小東西牙齒爪子極利,本來伸出去,準備抱住熊貓的手,立馬縮了回來,又聽得小獸齧鐵之名,半信半疑的掏出一把精鋼匕首,小心的丟到大熊貓面前,看那模樣,好似在給小狗丟根骨頭。
小東西看着少女丟過來的匕首,有些好奇的用鼻子嗅了嗅,感覺並不是什麼害“熊貓”的東西,稍一猶豫,伸出舌頭,匕首上舔了舔,又往口中咬去。
百鍛精鋼,自不是那些雜質生鐵可比,大熊貓牙齒再利,也不可能把它給當豆腐嚼了。
李行之看着少女小臉緊皺,看着胡三兒,一臉‘你是大騙子’的表情。而後者也面現尷尬之色。
“匕首用百鍛精鋼鑄造,怎麼能跟那些生鐵青銅相比。”李行之看着胡三兒尷尬表情,連忙救場。
少女雖然有些傲嬌,但卻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見李行之這麼說,也不再緊盯人家老頭子,又轉過頭,大眼睛放光的看着眼前可愛萌物。
正當李霖芷和‘小可愛’大熊貓玩得樂乎的時候,李行之抽動着鼻子,一股清清淡淡的酒香從他鼻子下飄過,逸散開來。
在其他人還沒什麼感覺的時候,李行之赤手伸入火中,直接將那泛黃泛出竹香酒氣的竹筒,小心的取了出來。
衆人看去,只見竹筒上,幾縷如髮絲粗細的白霧直往上衝,卻原來,李行之早在竹筒上打了幾個小孔。這幾個小孔開始暴露在空氣中,後來,筒中酒沸,亦是不虞灰塵落入其中。
李行之用竹刺堵住幾個小孔,倒轉竹筒,用匕首削去頂蓋。
“噗!”
一聲悶響,一竄白汽衝出,在衆人頭頂散開,如小一團蘑菇雲。這團雲霧漸漸將衆人籠罩在其中,一股淡淡而清逸的酒香頓時彌散開來!
連沉浸在‘解牛刀法’奧秘中的洪山也醒過神,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他只覺渾身都浸泡在溫水泉中,連日來奔波的勞累,全都散去,多年暗積傷處,盡皆消弭。
當然,李行之做出來的這東西,自然沒這等效用。不過,這效用麼,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其他的嘛,大多就是錯覺咯。
“妙、妙、妙!”洪山大概是說不出其他的詞了。這麼個豪壯漢,竟然拽出幾句文詞!
“李小子,你這東西,是個甚麼說法?”洪山說道。
李行之心裡暗暗瞥了個白眼。
誰說豪壯之人,心裡沒個彎彎道道?莫說先前應付焦大等人的一番手段,單就面前,那眼睛緊緊盯着他手中之物,口上卻帶些文縐之氣,提些不相干的。
他壞心一起,眼睛一轉,便道:“這吃食,倒是有個名兒,喚作‘蛇鼠一窩’!”“好!”洪山一拍腿,大呼道,把旁邊的李行之嚇了一跳。
這名字,難道真的就好了?李行之聽着他這麼肯定、洪亮的一聲,也懷疑起來。
洪山倒不覺這個詞兒如何,只是覺得貼切,好記而已。瞧他那直瞪瞪的眼神,怕是更多是想着,怎麼把這好東西早點吃上口才‘好’。
李行之看着這豪爽漢子這般模樣,心底暗誹的同時,倒也有幾分得意。也不多說,長劍刷刷幾下,削出幾個竹碗。
竹筒傾倒,乳白色粘稠帶着幾分瑩潤的蛇鼠肉羹倒出,一股混合着竹香、酒味、蛇狸肉腥鮮的異香頓時沁入幾人骨髓心間。
“喔~~”
幾個大漢發出一聲讓李行之肉麻的呻吟。他手一抖,差點就把手中竹筒給丟了。
衆人一人拾起一碗,顧不得什麼禮儀和客氣,等不及的往口中倒去。
“嗚嗚嗚——啊啊啊——”
心急喝不到熱湯。就這麼一到,燙得幾人嗚嗚直叫,又捨不得吐出來,如同一個個啞了嗓子的人在欲死又欲仙的嗷叫。
正看熱鬧的李行之,感覺有個毛絨絨的小東西在蹭他腳。
“原來是你這小東西!”
這隻未成年的大熊貓濡溼着眼睛,滿是渴望的看着李行之,讓他心間的陰影全都消散,更被萌得不行。不愧是國寶熊貓啊!他心裡感嘆。
“這東西做出來,也算有你的一份功勞。”李行之摸了摸小東西那絨絨可愛的頭,倒出滿滿一碗,送到這隻小小的熊貓面前。
……
火,依舊明。
熱鬧了大半晚的夜,在啓明星閃現的時候,也漸漸安靜下去。
——以上三千二百二十餘字,一下習慣性吐槽——
吐槽: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胸無點墨、生性懶惰、貪吃貪睡,偏偏又不知從哪裡生出來一些,不知是傲骨還是清高的東西。
我覺得,如果我生在古代,一定是個迂腐的窮酸秀才。
這不關本書什麼事,只看看我做的某些事情就知道——有個助學金的東西。讀過大學的都知道,約莫近半甚至過半的人都有機會。當時,我爸把獲取助學金的材料都給我準備好了,結果,到申請的時候,我打電話給我爸“咱家不窮,這些東西還是留給別人吧。”
這不是所謂的自尊心過不去,畢竟,不少同學都申請了,而那些人明明穿戴名牌,而所謂證明書上,卻寫得悽慘無比。有時我自嘲:是不是因爲不要我自己出錢的原因?
有時候想想自己以前做的某些事,覺得真是有些奇葩-_-|||(。